<>这潘府倒是奇怪得很!能给客人进来,却不给她走!
这种规矩倒是很稀奇,凌容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听说有这种操作!
“潘姐姐,你们这待客之道倒是霸道!”,凌容宁开口就是嘲讽。
潘月慧抿了抿唇,在他哥哥身上扫了圈,问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大哥的为人处世,她比谁都清楚,自不会如此唐突,只能轻轻拍了拍凌容宁的背,希望她稍安勿躁。
果然…才过了一会儿,她大哥就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凌小姐,并不是在下有意为之,只是就在不多时辰前的府里进了贼人,偷走了府里一样极其重要的东西,而且还逃逸不知所踪,在下想着你们凌家的小小姐坠入湖塘也是那歹徒所为!”
完了又补了句,“这歹人必然还在潘府,在下只希望凌小姐能多留片刻,我们潘府必然能给凌小姐一个交代!”
呵…交代是一定要的,可听着这潘大公子的意思,并不像是要给她们交代,倒像是留着等人搜出来,或者说是本来就怀疑她们是偷东西的歹徒。
笑话!
“本小姐的妹妹落水,必须现在就带回府给她好好检查一番,然后安静歇养…”
凌容宁偏头,看着清依怀里的醉月,她已经醒了,但还是软软的趴在清依的怀中。裹着的是潘月慧的白色大氅。
她应该很疲累,可晶亮的眼在周围扫来扫去,看着潘大公子的眼神也很不友善。凌容宁看着,心头不由得动了动,醉月虽娇养了这么久,但那与生俱来的警惕性还是不可能褪掉,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潘天易看着对面这个姑娘,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他听天明说今天是她自己跳了湖把她妹妹捞上来。
这不是重点,因为当看到自己亲人遇难时,大部分人第一时间做出来的事儿都是应急反应,那是本能,不算奇怪;奇怪的是,这姑娘在十月的湖里泡过,可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跟他说话,这不是一般大家闺秀能比的。
就算是他的妹妹,这会儿应该虚弱的躺在床上,而不是用这种强势的语气嘲讽潘府的待客之道。
想不到…这区区一个经商世家,也能养出这样的女孩…倒是有趣…
潘天易想了会儿,又说道,“凌姑娘…远水解不了近渴,小小姐刚刚受了惊吓,还是给潘府的大夫好好看看…这样我们潘府也安心!”
安心?倒是个笑话!
“不必了…刚刚潘姐姐已经叫你们潘府的大夫看过了…”
“那就再看一次!”,潘天易不轻不重的说道。
“呵…”,凌容宁冷笑了声,“今天是必须留下来?”
“是的!”,潘天易这次也很坦荡,“最主要是想等凌小姐的妹妹情况稳定之后,问问她是谁把她推下湖的!”
谁把醉月推下湖?
呵…如果能问出来她就不可能还好好的在这跟他们废话。醉月不会说话,会写的字更是只有那断断续续的几个字。怎么说出是谁把她推下去?
而且问过清红,醉月在湖边玩的时候她是站在旁边好好的,可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更不知道醉月会掉进湖里,而清依是被引过去的,等她觉得不对劲再回过来的时候,迎来的就是她一阵劈头盖脸的训斥。
能在潘府动手脚的人,定然不会太简单,比起所谓的歹人,凌容宁更相信是潘府里的人动的手!
就是不知道是谁,又是何居心…
凌容宁紧着眉,直直的看向潘天易,说道,“潘公子,还是别废心思了,我妹妹这里问不出什么?但如果你们抓到了人,也许可以押到她面前,认认到底是不是…”
“为什么?”
凌容宁不说话了…不想说话…
“大哥…”,看着凌容宁冷着脸不说话,潘月慧只能开口说道,“醉月…有些不方便。”
她说着,又转头对着凌容宁说道,“凌妹妹,大哥说得也有些道理,要不你还是在这潘府里多留些片刻,也给醉月好好看看!”
“不必!等你们抓到人来给凌府说一声就行,抓不到的话,我们就当是醉月一时失足!”
凌容宁说完,就绕过了潘天易,直奔府门,这次潘天易没拦着。只是抬起头看着,潘月慧一时闹不清他在想什么,只能提了步子追上去…
凌容宁已经要上马车,看着追出来的潘月慧,还是停了动作。
“凌妹妹,潘府会给醉月一个交代的…”,潘月慧说。
“我知道!潘姐姐别送了外面冷,赶紧进去吧…”,凌容宁还是冷着脸,“今天妹妹我搅了您的生辰宴礼,态度还有些不好,还望潘姐姐见谅!”
“妹妹哪里话…”,潘月慧也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是我们潘府的错,没把你们照顾周到,找时间姐姐一定会去看看醉月,好好赔礼道歉!”
“姐姐言重了…那妹妹就先告辞了…”
潘月慧看着马车快速的驶离,才折身回了府里,不想潘天易还在。
“大哥…府里丢了什么东西?”
潘天易对这个妹妹也算宠爱,他扯出一个笑容,说道,“这你不用操心…今天府里人多口杂,出些状况也正常,但今天是你生辰,不该为这些扫了兴致,赶紧回去吧…”
潘月慧点点头,又开口道,“大哥…那凌妹妹…”
“你放心,总该会有个交代的,回去吧!”
潘天易淡淡说着,温厚的话音总能给人一种安定感,潘月慧释然一笑,也就听话的回去了。
**
凌容宁从潘府出来就快速的往府里赶,擦过拐角的巷子的时候她看到了穆江的马车,但也没有叫人停下。
回到府里时凌容安还没有回来,只能差人赶紧把凌容安找回来…
凌容安在绾丝馆,听着依侬软语,饮着佳酿,看着一群纨绔放浪形骸。玩的最开心的那个就是户部尚书最宠爱的小儿子吴崇。
糜烂得很……。
四木听到醉月落水的消息也不敢耽搁,。…凌容安一听,酒杯轻轻一丢,然后人就没影儿了…
等他回到凌府时,凌容宁已经把醉月放回了羲园,也就是醉月自己院子,她乖乖的躺在床上,还是不肯闭上眼睛,也不肯去喝凌容宁递过去的姜汤。
凌容宁坐在床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抬着碗咬唇想着,要不要摁着灌下去!
不行不行!太粗鲁,凌容安还不得灭了她!
“怎么回事儿!”
她正纠结的时候,凌容安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等她转过身时,凌容安已经在自己眼前。
“怎么回事儿?”,凌容安又问了一次!
可是她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嘛!解释不清就只能闷头不说话了…。
凌容安看她那动作,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但也是亲妹子,断不会为了醉月就劈头盖脸的训斥一顿,把她往边上推了推,在床边坐下去检查醉月。
醉月看到他以后忽然有了点儿动静,转头看了眼坐在床边的人,像是确认,过了一下子,才立马坐起,钻到了凌容安的怀中,娇娇弱弱的唤了声,“哥哥…”
哎哟…能说话了…
凌容宁大眼一亮,也蹲了下来,说道,“小醉月…”
不想醉月把头一偏,把她忽略了…
哟…熊孩子,亏她在潘府的时候为她流了眼泪,急了一个心焦…
“小没良心的!”,凌容宁哼到。
“行了…你也坐下!”
凌容安当然听到了她的嘀咕声,瞅了她一眼,把醉月又摁回到了床上,给凌容宁号起了脉。
“也没什么大碍…回去喝口姜汤闷头睡一晚上应该没事儿!”
凌容宁一听,咧着嘴问道,“哥…我是不是很厉害!”
“呵…蠢货!”,凌容安冷淡开口,说道,“醉月也厉害,赶紧滚回你的雅馨苑,等抽个时间我再收拾你们两个!”
“哥…”,凌容宁委屈…
“嗯?是要我一脚把你踹会雅馨苑?”
呃…这是兄长该有的态度?不是说长兄如父吗?
父爱如山啊…这不要脸的居然要踹她…
哼…
恨恨的瞪了眼凌容安,转身就出了羲园…外面已经天黑,清依在前面安静的掌灯,难得没有活泼的说话,凌容宁微微叹了口气,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今天这事儿要是清依一直在醉月身边,可能就不会到这种地步。也或者自己一直带着醉月,也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
可终究还是错了,与其说不想这么原谅清依,还不如说凌容宁不想这么轻易原谅自己。凌容宁今天就想,如果醉月是自己的亲妹妹,她会放心把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子丢给两个丫鬟吗?
可能不会…她得反省!
两人一路无语,就这样回到雅馨苑,院子以前漆黑,偌大的院子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死寂沉沉的…
凌容宁第一次觉得这个院子太偏僻、太没有人气,是应该招一些人活泼的人进来,添些活力。
清依上前把门轻轻推开…
嘎吱一声…很是突兀。
凌容宁叹了口气,跨了进去,“清依,卞溪还没有回来吗?”
“回小姐,卞溪今早又不见了踪影。”,意思就是没回来!
“嚯…这人也是厉害!”
三天不见,两天打鱼…哪有这样当侍卫的!紧了紧眉,还是往后院走去…
可走了几步,凌容宁又顿住了脚,“清依…有没有闻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好像是…好像是血腥味!”
清依一听,也定心凝神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好像…确实有股血腥味。
“小姐!”
“不要说话!”,凌容宁抬手,扫了眼四周,没什么异样,又低头看向地面上。夜色漆黑浓稠,凌容宁就着灯笼的光,发现地上有一摊东西,在灯火下看着像是一摊水。
可今天没下雨,哪里来的水?
凌容宁弯下身子,手往那摊东西上点了点,凑到眼前看了下…
红红的…粘稠的…血也!
还不只有这一点儿,凌容宁的眼光跟着地上的血迹走,最后落在了前院的东厢房…
那里是卞溪的房间!
凌容宁小脸一沉,立马起身,往厢房冲入去,然后猛的推开门。
“卞溪!”
她吼了一声,没有应声,凌容宁紧着没抢过了清依手中的灯笼,走了进去。
清依一惊,“小姐不可!”
“又有什么可不可的…”,凌容宁看着眼前的人,淡淡开口道,“清依…你来看看这人有没有死…!”
死?
清依小心脏一跳,立马站到了凌容宁面前,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卞溪…
“小…小姐…这…”
“这什么这…赶紧看看死没死啊…”,凌容宁没好气道,今天真是没好事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姐,还有气,就是伤得太重,”,清依已经缓了过来,平稳的开口道。
也不知道这狂傲的小子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不过有气就应该能救,凌容宁咬了咬唇,对着清依吩咐道,“赶紧去把我哥叫过来!”
在这座宅子里,能救人也就只有他…
人命关天,清依也不敢耽搁,几下里奔了出去。凌容宁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人,然后起身把屋子里的所有台烛点上,屋里一下子亮了许多。
地上的人也能看了个大概…
伤得确实挺重的,手背上有两大深入见骨的刀伤,胸口的插着根短短的袖箭,也不知道是背着她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凌容宁想了想,还是蹲下身子伸手就去扒卞溪的衣服,想看看他身上还有什么伤口。
可不想刚上手,原本睡死的人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冰冷的看向了她,血迹斑斑的手精准的扣住了凌容宁的手脘…
“哟呵…看来是真的死不了,”,凌容宁看着那只抓着自己的手,冷笑了声,“力气还挺大的!”
卞溪看清了眼前的人,防备瞬间松了下去,放开了凌容宁的手,他似乎很累,眼睛又闭上了。
只是嘴里还是微弱的吐出了几个字,“凌…容…宁…”
凌容宁一听,笑了,“主子名讳哪是你能直呼的?”
“呵…呵…”
还冷笑?
凌容哼了声,还是搭上了卞溪的手,说道,“还能冷笑说明还有力气,起来躺到床上去吧,地上冷!”
可卞溪不动,如果他还能动的话,也不会如此狼狈,刚刚之所以能抓住凌容宁的手,只是凭着本能——杀手的本能!
他感觉到了危险,是求生**逼着他醒来的,可现在已经不需要什么本能了…
这么想着也就闭上了眼。
等凌容宁再凑上前看的时候,他又昏死了过去…这么大一个人她一个人搬不动,那就只能坐着等凌容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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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今天放假,那就早更一下吧…哈哈…么么哒…
假期快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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