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糊糊的药膏,虽然卖相不好,但却柔滑无比,再加上那种清凉的触感,更是让人感觉无比舒适。
更为重要的,还是背上那只轻轻拂动的柔荑,因为怕触痛某人的伤口,阮美玉此刻的力道,可谓相当轻柔,轻柔……
在这样的情况下,俯卧在床上的楚天鸣,渐渐有了一丝倦意,上下眼皮也开始进入了争斗状态,突然,感觉下身传来一阵凉意,惊得楚天鸣差点没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别,别这样……”
回头望着身边的阮美玉,楚天鸣连忙摇了摇头,如果任由阮美玉这样继续下去,那就真说不清楚了。
然而,面对楚天鸣那近乎哀求的眼神,阮美玉却没有丝毫的迟疑,当即‘咔嚓’‘咔嚓’两下,直接将楚天鸣的裤腿剪成两半。
“呃……”
看着那两条大腿,早有心理准备的阮美玉,还是忍不住被震得目瞪口呆,因为这两条大腿上的伤疤,明显要比双手以及背部多得多。
所以说,纵观楚天鸣全身,除了脑袋和胸口之外,其余部位几乎都被伤疤所覆盖,这让阮美玉不禁在心中暗想,眼前这个混蛋到底有着怎样一段经历?他为何能如此幸运的活到现在?
想来,想去,没有半点头绪,阮美玉只能抓起那些黑糊糊的东西,继续涂抹在楚天鸣的身上。
“唉……”
感觉到双腿传来的阵阵凉意,楚天鸣顿时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自己究竟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得到这样的照?
只不过,当他看着阮美玉那纯净的双眼时,楚天鸣不免又有些羞愧,或许在这深山老林,阮美玉等人的思想并没那么复杂,相反,应该是他的内心不纯净,否则,也就不会有那种不自在的感觉。
想到这,楚天鸣唯有苦涩一笑,然后便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阮美玉和冬儿两个丫头,继续将药膏涂在他的伤口处。
“呼……”
良久,阮美玉突然深深吸了口凉气,同时也将柔荑缩了回去:“行了,总算是弄完了。”
紧接着,扫了楚天鸣一眼,看着他那仅着一条四角短裤的样子,阮美玉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或许,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男女有别。
“冬儿,赶紧找件衣服给他穿上。”
“哦,好的……”
习惯性的点点头,冬儿便连忙转身走向衣拒,不过,就在转身的那一刻,冬儿就立即愣住了,这里是她小姐的闺房,眼前是她小姐的衣柜,她该上哪找衣服给楚天鸣?
“呃……”
同样,注意到这个问题,阮美玉也不禁傻了眼,对啊,她该上哪去找件男人的衣服?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阮美玉立即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我去找我阿爹……”
“小玉,小玉,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然而,就在阮美玉转身面向门口的那一刻,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呼喊,紧接着,一个年轻的身影,便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差点没直接冲进阮美玉的怀里。
“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看眼前的人影,阮美玉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而对于眼前那个翡翠手镯,阮美玉根本就像没看到一样。
相比阮美玉的淡漠,冬儿此刻却紧张得不行,以致于双腿都在那里微微颤抖,这让楚天鸣不免有些疑惑,眼前这丫的究竟是什么来头?
“嗯,刚回来,还没进家门口呢,我就上这……”
似乎早已习惯了阮美玉的淡漠,眼前这个年轻人,立即带着满脸微笑,就准备将那镯子给阮美玉戴在手上。
“啪……”
只不过,刚刚伸手,那只价值不菲的翡翠手镯,便直接掉在地上,顿时摔得四分裂。
“可惜了……”
盯着那些翡翠碎片,楚天鸣不禁露出几分惋惜的神色,就先前那镯子的成色以及大小,没有十几万大洋,恐怕根本拿不下来。
须不知,在楚天鸣盯着那些翡翠碎片的时候,一道阴毒的眼神,正死死的盯着他。
突然感觉头皮有些发麻,楚天鸣猛然抬起头来,这才发现,眼前那个突然闯进来的年轻人,并没有盯着地上的翡翠碎片,而是脸色阴沉的在盯着他。
“呵呵……”
于是乎,楚天鸣不仅没有躲避这种眼神,反而同样注视着对方,只见眼前这名年轻人,应该还算是一表人才,只是那一双三角眼,着实让人不敢恭维,另外,眼前这名年轻人的穿着打扮,似乎不像是大山里面的人,而是和他差不多,貌似都是来自外面的大都市。
“他是谁?”
突然,一声怒吼,让楚天鸣不得不收起略显凌乱的思绪,继而冲着对方微微一笑,尼玛,如果不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就凭对方这声怒吼,他都得给这小子一点教训。
同样,面对这声怒吼,阮美玉也没多大反应,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想,我没必要跟你解释。”
“我问你,他是谁?”
指着床上的楚天鸣,眼前这名身材和楚天鸣差不多单瘦的年轻人,当即再度发出一声怒吼。
脸色骤然一冷,盯着眼前的年轻人,阮美玉当即声若寒冰的说道:“再说一遍,这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小姐……”
面对阮美玉这冷冰冰的口吻,门口旁边那位年轻人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冬儿就立马抓狂的摇了摇头。
紧接着,回头看了楚天鸣一眼,冬儿便立即走到那名年轻人的面前:“乐少爷,躺在床上的那位名叫楚天鸣,我和小姐在清水河畔遇到他的时候,他当时已然奄奄一息了,看着也是一条人命,我和小姐便将他救回来了。”
“啪……”
反手就是一耳光,当即狠狠抽在冬儿的脸上,站在门口的那个年轻人,当即暴跳如雷的吼道:“我问你了嘛?”
“阮乐平,你疯了,你竟然敢动手打冬儿?”
圆睁着一双凤目,当即将冬儿拖了过来,看着那鲜红的五个手指印,阮美玉瞬间引爆了满腔怒火。
“好,很好,阮乐平,我这就去问问三叔,你究竟有什么资格对冬儿动手?”
“呃……”
面对阮美玉那近乎吃人的眼神,阮乐平不免有些头皮发麻,洪家寨的所有族人都知道,冬儿和阮美玉虽然名为主仆,实际却情同姐妹,所以,很多时候,冬儿的话语,就直接代表了阮美玉的意思,而他今天竟然动手打了冬儿,后果显然有些严重。
但是,当他将眼神投向那张床的时候,阮乐平又气不打一处来,这次跟着他父亲走出大山,看尽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可是,他心里却一直牵挂着留在洪家寨的阮美玉。
是以,当他们返回洪家寨的时候,连自己的家门都没进,他就直奔阮美玉的闺房而来,然而,阮乐平万万不曾想到,当他冲进门口的那一刻,竟然发现阮美玉的床上,赫然躺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而且还尼玛的几乎一丝不挂。
直到现在,阮乐平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当时心中的那种愤怒,他只知道,如果身上带着枪支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直接将那年轻人打成筛子。
而更让阮乐平难以接受的是,面对他的质问,阮美玉不仅不立即做出解释,反而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是以,当冬儿走向前来,准备试着解释的时候,恼羞成怒的阮乐平,顿时顺手就给了冬儿一记耳光。
如今,面对阮美玉那冰冷的眼神,越想越气的阮乐平,当即同样报以一声冷笑:“我有没有资格对冬儿动手,这事等会再说,现在你必须告诉我,这小子究竟是谁?”
“凭什么?凭什么要告诉你?”
盯着眼前的阮乐平,阮美玉立即冷若冰霜的说道:“阮乐平,别说我没提醒你,赶紧向冬儿道歉,或许,我还能原谅你一次,否则,别怪我不念乡邻之情。”
“道歉?”听到阮美玉这么一说,阮乐平顿时忍不住哑然一笑:“要道歉的似乎是你吧?背着我,竟然将别的男人都搞上床了,阮美玉啊阮美玉,平时看着冷冰冰的,骨子里怎么就这么YIN荡呢?”
“闭嘴……”
面对阮乐平的辱骂,阮美玉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她身边的冬儿便立即跳了出来:“乐少,你可以骂我,也可以打我,但是,你绝对不能这样侮辱,甚至是诬陷小姐。”
“侮辱?哈哈……”
先是忍不住微微一愣,阮乐平随即便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直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阮乐平这才慢慢平息下来。
紧接着,盯着床上的楚天鸣,又朝阮美玉冷冷的扫了一眼,阮乐平突然咆哮如雷的吼道:“JIAN夫YIN妇,被我捉JIAN在床,你们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说到侮辱,我倒想问问,这究竟是谁在侮辱谁?”
说着,说着,阮乐平竟然真流下了两滴热泪,在他心目中,阮美玉一直就像个女神一样,是那么的神圣不可侵犯,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守候在阮美玉的身边,纵然每次笑脸换来的,都是阮美玉的冷眼相对,他都无怨无悔。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次看似平常的旅行,让他稍微离开了几天,结果,回来之后,看到的是阮美玉的香闺里,竟然躺着一个近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