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从下面走上去,拦下推车的礼仪尝了一口蛋糕,心中顿时百味杂陈。招了招手让礼仪把推车推走,他朝着后台走去。
看到莫宁守在休息室的门外,他朝着她点了点头,正想进去,却被莫宁拦下了。沉影的世界里从没有例外,所以她不想见别人的时候,谁都不会被除外。
“我一定要进去。”
莫宁仰头看着比她高一头的徐寒,那深邃如海的眸子中陡然升起的压迫力,她不觉往后移了一步,却仍坚定地站在那里。徐寒逼近她,轻轻在她耳畔讲了句什么,镜框下坚定的杏眼闪过一瞬的复杂,然后退开了。
推开门走进去,她娇小的身影缩在黑色的皮椅上,对着偌大的落地窗在发呆。他轻轻地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来,可她空洞的眼神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地蜷缩着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
他颤抖着伸出自己的手抓住沉影搂着自己的手,她现在就像个随时会飘走的精灵,世间的一切都融不进她空洞的眼睛里,他好害怕他一松手她就没了。
游荡的意识被指间的温热感慢慢拉回现实,沉影一低头看着徐寒,白的瘆人的脸上笑的那么艳,艳到让他心碎。“你什么时候来的?早说要来参加,还可以让你露个脸的,现在人去都楼空了,还来凑这个热闹干什么?”
他抓起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你还在,我来的多晚都不算迟。”
沉影想不到徐寒今晚会出现在这里,甚至没想到他会同她讲这些话。想到刚刚她那么用力抓着柳诗萱的一幕,当众对她的羞辱,那些画面让她的脑袋钝钝的,她只想好好的一个人待着,什么都不想。
也许很多东西都是有限的,用完了就没了,就好像感情,有些人不珍惜,挥霍完了就再也没了。
“沉影,你快乐吗?”
她落入他的眼中,双好看的眉目里有那么多的心疼,就像一颗小石子丢进死寂的湖水中,搅乱了她所有的平静。
她真想告诉他,她不快乐,她不快乐!
胸口的那颗心快要被压抑地死掉了,她失去了她爱的人,伤害了那么多爱她的人,哪怕她疯狂地在别人面前乖张、放肆、逃避、发泄,可那些感觉却越来越凶猛,在无人时反噬地更厉害。
可是,她凭什么对着徐寒将这些,她凭什么把自己软弱的一面流露给他看,他是自己的谁,又凭什么来关心她?
一点一滴的笑在她脸上汇聚,红唇翘的那么张扬。“快乐!”
“可是,我不快乐!”
抓着她的手慢慢收紧,他盯着她,用那么深沉的眼神,褪去平日的温润优雅,更多了犀利。“你要怎么折磨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不管,为什么你要拉着自己在他们的罪孽中痛苦沉沦?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久久的沉默后,两声冷笑打破死寂的气氛。“徐总裁终于按捺不住肯揭穿自己了?戏演了这么久,累了吧?”
徐寒如何都想不到她的态度能转变的这么突然,手一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那精致的冷笑就像是一柄无坚不摧的长枪,任凭他防备地再严密,她都有办法一击刺穿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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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