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的时候宁无涯就起床了,开始习武。
他的脚泡了药,又揉了药,好好休息了一晚上,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
等他练了一遍基本功,齐元之也起来了,他还睡眼惺忪的,眯着眼睛看了看宁无涯,突然一个机灵的跳了起来。
“表妹夫,昨天晚上那黑衣人是谁?”齐元之紧张的问。
“就是借我们家屋顶解决一下江湖恩怨,打完了下来给我们打个招呼。”宁无涯搪塞到。
齐元之有些不相信:“那为什么只把我敲晕?”
“你不是我家人。”
齐元之想了想觉得有可能:“那他有没有教你什么大招?”
这个时候何青未出来了。
“娘子。”宁无涯立马狗腿的跑了过去。
何青未把热布巾递给宁无涯:“表哥住的可习惯?”
“还好。”齐元之一脸兴奋“你家屋顶每天都有高手过招吗?”
“这是表哥运气好,刚好遇到了。”何青未想这脑回路也真够乐观的。
“哇!”齐元之一脸激动。
“表哥不是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吗?我来讨教一下。”何青未直接说。
“表妹还是算……”
何青未拎着齐元之的衣领单手把他举了起来。
齐元之话未说完脚已离地,惊恐的看着何青未,这还是他那个柔弱的表妹吗?
“我想讨教一下。”何青未看着齐元之。
齐元之慌忙点头。
他回屋取了一柄长剑出来:“表妹,刀剑无眼。”
“放马过来。”何青未穿上了软甲。
齐元之看他表妹穿上了软甲就放心了,直接刺了过去。
何青未一个转身,直接击落了齐元之的剑:“正门打开,没有防守。”
“你等着。”齐元之回去拿了一柄大刀出来“表妹,小心点。”他说着砍了过去。
何青未一闪,撞了他一下,他人摔出去,刀也摔在地上了:“重心不稳。再来。”
齐元之跑回去拿了一柄红缨枪。
“枪挑一条线,没有阵型配合,表哥这样就是送菜。”
……
“双刀看走,表哥下盘不稳,步法生涩,漏洞太多。”
……
“锤是重兵,侧重力量,不适合表哥。”
……
“钩要求有起伏吞吐的身法来配合,钩起浪势。”
……
……
兵器摔了一地,齐元之也直接躺在地上了。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齐元之连挥手的力气都没有。
宁无涯看着齐元之的样子咽了一下口水,突然觉得他娘子只是让他扎马步,对他简直太温柔了。
“表哥,男人不能说不行。”宁无涯小声说。
齐元之瞥了宁无涯一眼:“你行一个我看看。”
宁无涯乖乖的扎了一个马步,表示他真行。
何青未看着宁无涯:“我们去前面吃饭吧。”
“不管表哥了?”宁无涯觉得这个不是待客之道。
“一会儿让景蓉给他送过来。”何青未觉得齐元之动不了。
宁无涯想想也是。
到了前面饭菜已经摆好了,不过宁大人不在。
“娘,爹呢?”宁无涯问到。
“一大早就去衙门里了。”宁夫人有些心神不宁。
她担心如果当初送何文松尸体回来的曹光和杀她儿子的是同一个人,这事就更复杂了。
“哦。”宁无涯看他娘坐下也跟着坐下“我和娘子一会儿也去衙门看看吧?”
“你乖乖的在家待着。”宁夫人把筷子拍在宁无涯面前,然后把筷子轻轻的放在何青未的碗上“听说昨天晚上有老鼠在屋顶打架,没把你吵醒吧?”
“没事。”何青未一本正经的说。
“没事就好,回头我让安伯去买点耗子药回来,冬天家里老鼠多。”宁夫人念叨着说。
等他们回到小院,看到景蓉在喂齐元之喝汤,两个人直接绕着围了过去。
齐元之胸口抵着石桌有气无力的看着他们两个。
“表哥,你这也太夸张了。”宁无涯看上下打量着齐元之。
“你试试。”齐元之都没这么累过。
景蓉又喂了齐元之一口汤:“齐三公子,你这样真不行。”
齐元之委屈,能不能不要说不行。
“一会儿给表哥泡一下药浴。”何青未没想到齐元之会这么严重。
想到这里她打量了一下宁无涯。
宁无涯立马站好,表示自己可以。
何青未之前不觉得宁无涯的身体好,现在一对比发现宁无涯好像是有些不同。
他们在家里风平浪静,三番城里可是惊涛骇浪。
宁公子进惠慈山遇刺。
宁家花重金派人进山寻人。
对方刺杀不成穷凶极恶的试图放火烧山。
结果老天都看不过去了,一场雨把火给灭了。
这些事情被说的神乎其神的,连带着宁无涯也从一个纨绔变成了天佑之子。
胡一品到处走着收集这些消息,不过主要还是盯着徐子楚。
他发现徐子楚现在不怎么去书院,去了一次何家,去了一次宁家。
对了,还去了尖头巷一次,他没敢跟过去。
混他们这个行当的,都知道尖头巷是有名的地头蛇,想要进去不容易。
有传言说尖头巷里暗道,专门运被鸿运赌坊打死的人,那些人通过尖头巷神不知鬼不觉的失踪了。
他这个人惜命的很,再说宁少夫人也没说让他跟着去看做了什么。
萧希和听到云琅汇报有些意外:“还有连云翼都处理不了的高手?”
“是,而且看样子应该和宁家人认识。”云琅也迷糊了。
萧希和侧身拧眉,这宁家的秘密还真多:“准备点礼物,我去宁家一趟。”
“是。”云琅以前不喜欢自家公子和宁无涯接触,现在没那么排斥了。
齐元之反复吐了几次之后,终于被丢到药浴的浴桶里了。
何青未总算明白宁无涯为什么那么害怕泡药浴了,真的会把半条命给泡没了。
“外公,你就不能熬点儿不那么难闻的药浴吗?”何青未捂着鼻子。
“这就是不那么难闻的,远儿小时候泡的才叫难闻。”莫味一本正经的说。
何青未觉得自己误会宁无涯了,经历过那种惨无人道的折磨,还能活的这么乐观,真的为难他了。
“少爷,少夫人,萧公子来了。”安伯在后院的大门口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