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到我父亲是不能起身了,身体没有好转?”绕少爷继续问。
“你要知道,自行去看就可以,是你父亲,怎生就会不让进去看望?”我想了半晌后反问他。
绕少爷闻言笑了笑,未在言语,只是径自与先生喝酒。先生看我一眼,那眼神甚是赞赏。
饶少爷不多久便有些微醺之意,先生便领着我告辞回到住处,老吉木独坐房内好似在等着我们,见到我们进屋,忙起身倒了两杯茶水与我们,说道:“今晚失礼了,请杨先生不要介意。”
“吉木大叔不必介怀,我见你与此间的土司大人好似颇为熟悉,想来你是看到土司大人那般模样心中难受,人之长情罢了。”
“杨先生,恐怕我们要在这边多呆些时日,我在此候着你们回来,也是想与您和阿几少爷商量,是否能看在我这老脸大的份上多停留些时日,我想等土司大人的病情缓解后,再行离开,若是就此离去,我怕老土司大人凶多吉少。”
我听闻要在此多呆,有些不快,那时候年龄尚小,对母亲甚依恋,离开稍久便会想念母亲,所以便说道:“老吉木,要不我给母亲写信,叫她也来此?”。
“这,主母大概是不会愿意的。”老吉木说道。
“为何?我听绕少爷说母亲与他有旧么?而且说有亲戚关系的,怎生母亲会不愿意?”我反问。
先生再一旁说:“你母亲是嫁为人妇,而且此时是孀居,外出不合礼数。”
“要什么礼数,母亲是苗人,尊着汉人的习俗作甚?”我小声的反驳。
“嫁于汉人,自然要遵汉人的礼数,这叫出嫁从夫。”先生说道。相生
“夫死从子,这么说,我若是同意母亲就可以来?”我听闻先生说出嫁从夫便想到后面的这句,因此问先生。
先生一时有些哑然,老吉木见先生被我反问的哑然,突然好笑道:“阿几少爷说的是,我们是苗人,你也有一半苗人的血统,自然不必去遵守什么汉人三从四德的习俗,你现在就帮着我给你母亲写信,告诉她此间的事情,你母亲自会定夺。”
先生在一旁对我的解释却是有些好笑,便说道:“我不让你母亲来,自有道理,今日我观那位大人的病情甚是古怪,像是耳聪之症,但白日里却是没有,按理说患耳聪之症的人应该并无白日夜晚的区别,我觉得又很多古怪的地方,那个老仆说话前后颠倒,一边说不叫旁人知晓大人病情,一边又告知我们;一边想去叫绕少爷,后来又说大人不叫近身;还有绕少爷对土司大人病情的态度也很奇怪,说他不担心他又担心,说他担心可他又毫无反应。”
听先生如此说,我也想到今日的种种奇怪之处,我抬头看老吉木,老吉木说:“不瞒先生说,之前老爷在世的时候,这饶家寨和老爷之间是有些生意上的牵扯,而且因有着夫人的这层关系,牵扯算是颇深,绕少爷与土司大人之间的关系很是生疏,因土司大人的威望一直以来父子关系很疏远。但是即使疏远,土司大人也希望自己儿子出息,可这绕少爷一直以来总是不得土司大人的喜欢,言语间颇多微词,而绕少爷之前也是一直总是与自己父亲对着干,屡劝不改。”
“那老仆人呢?你熟悉么?”先生问。
“自小就跟着土司大人了,一直是近身伺候的,许是年纪大了,说话便颠三倒四吧!”老吉木说。
“算了,明日若是玄冠子道长来,定会弄清楚是何病。不过小冉的母亲还是不要掺和进来,怕是多有不妥。”先生郑重的说道。
老吉木见他说的郑重,又细思先生的话,说道:“那就依先生说的,夫人还是别来的好,就是要委屈阿几少爷几日,阿几少爷若是想念母亲可以先回家去。”
“怕是我们现在想出寨子都麻烦的紧。”先生说道。
“这怎么会,虽然老爷去世,可依着我的薄面,任谁也不会将咱们怎样。”老吉木肯定的说。
先生却说:“我们刚刚回来时,我看到外面多了人守着,而且刚才说话时,听声音守卫的人可是又增多了。怕是我们如今的行动都要受制于人。”
“绕小儿怎敢?”老吉木打开一丝窗户看了眼外面后说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怎么就被看管了?可能寨子里晚间都是如此,巡逻比平日里更严密些吧?”我透过老吉木打开的窗户缝,也看到外面守卫的人又好几个,而且不断的有人巡逻走过,不解的问。
“没事无论如何我们真的需要搞清楚事情始末,而今晚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明日再做计划。”先生淡定的对老吉木说。
我一夜安睡,第二日我是被饭菜的香味勾的醒来的,从床上爬起就看到先生和老吉木依旧坐在桌前,都是一夜未睡,一幅困顿的样子,老吉木一夜间胡渣子都比往日乱上许多,而先生到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即使不睡也就是看起来衣衫的褶子多几道,而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我看到桌上热气腾腾的菜饭,因为是牛王节的缘故,早上的饭菜里有特意做的五彩糯米饭,五彩斑斓,香气扑鼻,还配了其他的菜,看起来赏心悦目,加上我腹中饥饿,觉得口舌生津,看着饭菜更觉香甜,只是先生和老吉木都没有动筷的意思,只是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饭菜。
我疑惑的问:“你们都看好半晌啦!这是蛮仲特有的彩色糯米饭,你们不准备吃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