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赤色长虫即将没入项亦雄眉心之际,原本还在药王殿顶端暗中观察的姜烈阐瞬息之间已至比武场中,左手两指将那赤色长虫死死夹住。项亦雄向后连退数步,冷汗涔涔,恍惚回过神双手抱拳向姜烈阐深鞠道:“多谢师祖救命之恩!”
此虫正是方才姜烈阐与姜颜倾在山脚之下遇见的怪虫蠼螋,此时已被姜烈阐用qijin夹为两半段,扔在脚下。
片刻后,空气渐渐清晰,众人见姜颜正此时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同时烈山师祖姜烈阐竟然出现在了项亦雄身旁,脚边已成两段的蠼螋还在扭动挣扎,在黄中泛白的细沙之上显得鲜艳异常。
姜烈阐神色严肃,沉声道:“敢问阁下是九灵神教之中哪一位高人?上一辈之间的恩怨何必要牵连小辈?”众人中修为稍弱者只觉头晕目眩,天旋地倒。
只听得人群之中传出嘿嘿笑声,“叔父,侄儿给你准备的见面礼如何?”说完又是一阵狂笑。话语声虽异常细小,但姜烈阐却听得历历在耳。旁边众人纷纷向后退去,露出一位黑衫金冠的年轻男子伫立原地,英姿挺拔,脸庞俊美,鼻梁高挺,眼中夹杂着一丝高傲与不屑。
姜烈阐瞧见此男子一时竟入了神,相貌与自己胞弟姜烈霰年轻之时近乎一样,少了一丝沧桑,多了一分俊美。心中念道:“难道此子是烈霰与白芷妙的骨肉?估摸年纪也与之差不多大小,那就极有可能是自己的亲侄儿。”
台上众首座见此男子竟敢一人独闯厉山,随即纷纷飞下高台将其团团围住。姜对酒跳入场中扶起姜颜正随即对其把脉,发现其并无大碍,当下将他安置一旁。
姜对酒飞至姜烈阐身旁,面对那黑衫男子,脸上青筋暴起,目光如炬,愤怒道:“九灵教与我烈山一派并无恩怨,向来浸水不犯河水,何故伤及犬子性命?”
“哦?恩怨一事那还请姜掌门问问我叔父,你这位师伯姜烈阐罢!”黑黑衫男子看向姜烈阐,嘿嘿笑道。其虽已被烈山众高手重重围住,但此男子苍白的脸上却并无惧意,轻蔑之情更甚之前。
姜对酒怒道:“你觉得孤身闯入厉山之上做出此等之事,还能够安然脱身吗?”当即便化拳为掌运气飞向此黑衣男子,顿时周围狂风四起,吹得众人衣摆晃荡。
眼见姜对酒气掌接近面门之时,黑衫男子举起右手,笑道:“那就要看姜掌门是否想要令公子活命了!百里之内我只需将这粒药瓶轻轻捏碎,令公子头颅中的数十条蠼螋闻到此瓶中气味即会发狂,想必后果也不需在下多说了,嘿嘿嘿嘿!”
姜对酒听闻此话,当下立马卸去掌劲,向后回旋数圈落地之后面目狰狞,牙齿咬得嘎嘎作响。
黑衫男子不等姜对酒开口,续道:“天底下都知道烈山高手如云,在下不做几手准备怎敢孤身而来,更何况还有叔父这样的绝顶高手在此坐阵。”
姜烈阐沉声道:“你此行的目的应当是为了我那胞弟烈霰而来,只不过他痴迷武学,云游四海,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时半会儿并不能寻到他的踪迹,这又何必为难小辈呢?”
黑衫男子抬头长笑,陡然目光一斜,瞄向药王殿房顶之上孤身一人的姜颜倾。忽然他抬手将药瓶远远摔出,此举谁也不曾料到。见此举动,姜烈阐与姜对酒闪身飞去,其余众人目光也随药瓶转动。黑衫男子趁此机会陡然直奔姜颜倾而去。
黑衫男子轻功也是异常了得,转瞬之间已至姜颜倾身后,右手呼呼点住其背部四大穴位,左手将其脖颈死死扣住。姜颜倾霎时小脸憋得通红,连救命之声也叫喊不出。
小瓶刚被姜对酒接入手中,却又见女儿被人劫持,心中异常窝火,对着黑衫男子怒吼道:“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汗毛,休想出得了这厉山!”
姜颜倾乃是姜烈阐从小看着长大,如同亲孙女一般,见其被劫持,当下心中暴怒道:“白芷妙她当真是想与烈山为敌?休怪我姜某灭了你九灵教!”
黑衫男子毫无惧色,仍然笑道:“叔父,侄儿和娘亲只是想见爹爹一面,别无他意,更何况姜掌门的闺女如此动人,白某也不舍更是不敢动之一毫。”
只见其右手缓缓从胸中摸出一粒药瓶,对着姜对酒道:“姜掌门,你真当我只准备了一瓶吗?还劳驾你做出一个选择,药瓶与她,你只能择其一,哈哈哈哈。”
姜对酒见儿女的性命都在此人手中,顿时七窍生烟,面容扭曲,但此时只能二者选其一,当下却没有丝毫犹豫,一字一顿道:“将药瓶给我。“
姜对酒双手握拳,骨节咯咯作响,对着姜颜倾喊道:”倾儿,是爹对不住你!爹爹一定会安然无恙的把你救回来的!”
姜颜倾虽自知在姜对酒心中比不上自己哥哥,但听到爹爹如此不犹豫一毫而做出选择之后不由得心中一痛,如同千万根针刺在指尖,泪水也止不住一滴滴连成线的掉落,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姜烈阐见选择如此,姜颜倾哭的如此伤心,也不由得心如刀割,于私他自然是希望救下姜颜倾,但这乃姜对酒家务之事,自不好多加干涉,只好将心中怒火加于九灵教与白氏母子之上。对着姜颜倾道:“倾儿,你放心,就算你爹他不管你,祖师爷爷就算灭了九灵教也会救你出来!”
黑衫男子见姜对酒即已做出选择,转手便将药瓶扔向其扔去。随即左手抓着哭成泪人的姜颜倾转身飘去。众人见姜颜倾在其手中也不知是否要追赶,纷纷看向姜烈阐与姜对酒。见这二人立身不动,方才猜测二人已默认先放此黑衫男子离去。
只见黑衫男子与姜颜倾渐渐消失在天空之中,远处传来黑衫男子的声音:“两月之后,七月初五,勐谷澜沧江旁,白念仙与家母自会等待姜烈霰到来。这两月之内白某必会好生带她,不会对其伤之一毫!”
随着白念仙的离去,比武场之上一片寂静,姜对酒咬牙对姜烈阐道:“大师伯,还有请你老人家速速找寻二师伯的行踪,好去救下倾儿。”
姜烈阐面无表情道:“倾儿之事不用你说,我也自当会想办法,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清除你那宝贝儿子头颅里残留的虫子罢!”姜对酒见师伯话中有话,知晓其对自己的选择耿耿于怀,也不多言语。对着众人道:“今日之事,颇为意外。大家先行散去,烈山夺榜之事,日后再做商议!倘若再在厉山发现陌生面孔,必当注意,及时上报!”
场中之人渐渐散去,项亦雄对身旁的姜烈阐道:“今日亦雄多谢师祖救命之恩,不知姜师妹这件事亦雄可否出得上力?”
姜烈阐回道:“此事说来也简单,九灵教只是与我胞弟有恩怨而迁怒于烈山派,也并非不共戴天之仇。只要能够找到他并按时赴约,想必此事即会迎刃而解。”
“师祖,这九灵教怎会有这等高手?为何亦雄从未在江湖中听说过此教?”项亦雄疑问道。”
“此教多出没于大理一带,远离中原,故听说之人甚少。其教徒擅长使用蛊毒,‘毒’字乃王母,传说王母亦称为九灵太妙龟山金母,所以创教之人起名九灵神教。当今教主乃白芷妙,人称南王母!该教的轻功与使毒手法都异常了得。”姜烈阐解释道。
药王殿偏厅卧房之内,姜颜正正昏睡在床上一动不动,姜对酒以及数名五谷峰的长老围坐在床边。众人诊断之后,长老傅脉枢对姜对酒道:“贤侄此疾本并非难事,只需用数种草药调制药汤,让贤侄服下,头颅之中的长虫自会从七孔之中爬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