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毁了肖家,我可以不管。但是我不能让她连我的一双儿女也毁了。圣旨给我吧,我自有用处。明日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插手就是了。”
肖润泽当时这样说,语气中带着笃定,似乎第二天必然会发生什么似的。而在岚司的授意下,齐揽月乖乖的把重新密封好的传位圣旨交给了肖泽润。
肖泽润拿走圣旨,看到岚司跟齐揽月都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突然慈爱的笑了笑:
“放心吧,很快会结束的。”
说完,他从怀中拿了一个扁扁的巴掌大的锦盒出来,递给了岚司,道:
“上次你同为父说过的事情,为父觉得,大有可为。”说着,看了看齐揽月,笑得欣慰,“小月,从小便觉得你是个好孩子。我果然没有看错。等这些事情过后,你就着手办你的学院吧。若是能成功,岚国的历史将会因你而改写,子孙后代都会因你受惠。
放手做吧,司儿会帮你的。”
说完,深深看了两人一眼,就如来时一样,重新戴上了披风的帽子,离开了齐揽月岚司所在的宫殿。
齐揽月不懂这父子二人打什么机锋,却已经看出虽然肖泽润跟岚司都没有岚优琪的消息,但是却都十分肯定岚优琪明日一定会回来岚城,到时候一定会有一场轰轰烈烈的变故……
确实,正月十五过去后,衙门开印,皇帝也要恢复早朝。若不趁着这之前把一切尘埃落定,那等十五过后再回来,闹不好这个皇位真的就没有岚优琪什么事情了。
这一夜,齐揽月跟岚司回到榻上后,却再没了睡觉休息的心情,两人偶尔说上几句话,其他时候都各自沉默。看到岚司满腹心事的样子,齐揽月明白他在为肖泽润担心。可她虽然心疼,却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他什么忙。而安慰的话,没必要说出口。
于是只能握着他的手,静静的陪着他。
翌日,正月十五。
天色未明之时,整座岚城的人都被震天的鼓声于号角唤醒。
很快,消息传遍岚城:储君岚优琪,大将军樊余华,帅军十五万,回岚城勤王。
皇帝岚芷重病的消息早有流传,而储君岚优琪迟迟未归,岚城又戒严,近日城防军频频调动,早有人怀疑如今是不是宫内起了变化。这两日又有官员抑或商户被查抄,无数人锒铛入狱,百姓们更是不安,连上街走动的都少了。
如今,樊余华勤王的旗号一打出,百姓们先是慌了神。难道说,皇上不是病了,是被谁挟持了?樊余华身为大将军,领兵有方一直为人称道,在军方以及百姓中也都有不小的威望。此时率军而来来势汹汹,又是打着勤王的称号,几乎是立时就让很多人信了勤王这个说法。
而岚城城防军,就算是早有准备,此时对着樊余华也有些底气十分不足。无他,只因为樊余华是岚国三位大将军之一,寻常的兵士,一听名号就先怯了。
于是,岚城这方的将领起先是下令紧闭城门,隐而不出,面对樊余华一方挟持天子的指控,大喊着樊余华要犯上作乱等等的反击回去。到樊余华骂战结束,下令攻城时,岚城这边就应对的很没有章法。
岚城作为都城,本无天险可守,岚城周边驻守军队不少,然而此时,樊余华的十多万军队都已经包围了岚城,那些守备岚城的军队却一支不见,也不知道是被耽搁了,还是早被樊余华控制了。守城将领除了下令放箭,放箭,放箭,也没别的应对招数了。
而再看樊余华这边,兵士们攻城起来,却是步步为营:
截断护城河,填护城河,铺桥造路。过晌午,樊余华的军队已经来到了城墙之下,城门之外。
几人合抱粗的檑木,被数十士兵扛着,“轰”的一声,就撞上了岚城的城门。城墙上,将领兵士们的脸色跟抹了三斤铅粉那么白!
几个时辰过去,箭矢早就用光,而岚城作为都城,从建国以来,就再没经历过战争,城防上,可以说很多设施都已经从简了。到此时突然应对来自外部的攻击,除了倚靠城墙坚固高大,真的是没什么法子可想了。
射出去的箭矢能阻挡的攻城军队的脚步十分有限,所以,很快,樊余华带着的军队就已经到了城门前了。岚城本无险可守,如今连护城河也被人填平了,根本守不住啊!
正慌乱无助着,樊余华手下攻城的动作突然停了停,战场上一时间诡异的安静下来。守城方正奇怪为何攻城的停了,就见樊余华那边军中有数人提马上前,堪堪走到箭羽射程之外为首之人,正是储君岚优琪,有专门负责喊阵的人,代替岚优琪大声喊道:
“城上的将士们听着!我乃储君岚优琪!孤听闻母皇病重,有奸人伺机把控朝政,意图不轨,遂带樊将军领兵回岚城勤王!尔等皆是岚国的忠勇儿郎,切不要听信小人之言,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念你们之前受人蒙蔽,此时若开城投降,孤以储君身份,宽恕尔等阻挠大军勤王之罪!”
岚优琪命人喊得这话,城墙之上士兵听得清清楚楚,此时纷纷看着自家将领,等着下一步的指示。事实上,看着围困而来的士兵,他们早就怕了,恨不得立刻开城门让人进来。
他们连奉了谁的命令封锁城门都不大清楚呢,而对面的人,是岚国储君,是岚国的大将军。许多士兵此时都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该挡着这些人进城。
城门守将一看手下人的那表情,就是到他们心中想的什么了。眉毛一竖,就要呵斥众人,却不想,就在这时,他身边一个副将一下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