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一听起身一把捏住她的胳膊，“你他妈的和官府说了？”
林如玉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了他，“当然说了，难道不该说吗？”
“你这个死娘们，你他妈的就爱多管闲事，会害了我们你知道不？”
马六气死了，这死女人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
林如玉豁出去了，想她从妙龄姑娘就嫁给这个死鬼，她给这个家做牛做马不怕苦不怕累，为的就是把这个家弄好，谁知道嫁了个没心肝的日日就知道出去赌钱，最后还把她卖给妓院做烧火婆子？
林如玉抹了一把眼泪穿好了外衣，“我多管闲事害了这个家？这个家变成今天这样是你害的！”
马六见她没完没了的哭更是烦躁，“要哭滚出去再哭，再吵老子弄死你。”
林如玉哭的没眼泪了丢下一句狠话就跑了出去，“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三更天了，寒风瑟瑟，白素问灵柩回到了家里，麻利的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她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白姐姐该睡了，你瞧你都不怎么好好睡觉？”
灵柩披了一件棉衣上前点燃了檀香，“这是我新买的檀香你试试。”
她知道白素问的喜好，除了檀香什么香都不会点。
白素问扭头看她一眼，“你不睡吗？”
灵柩摇头，“我要赶工看书。”
“看书？”
“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睡吧。”
灵柩见她坐在床上，“白姐姐你睡的着吗？这孩子的头还没有找到。”
白素问叹口气，这丫头什么时候会观察人心了。
她坐了起来盖住被子蜷缩在床上，“你知道我现在害怕什么吗？”
“什么？”
白素问吐口气，“我怕一大早张大哥就来告诉我，又发现了新的尸块，又死了孩子了。”
“我知道，我现在和你一样日日都祈求不要再死人了。”
灵柩知道，身为仵作的责任就是验尸，可是，她们现在除了验尸，还想尽点微薄之力帮宋大哥抓住凶手。
白素问咬牙，“凶手很聪明也很有反侦察意识，做事滴水不漏，这也难怪现在一筹莫展。”
灵柩蹙眉，“什么是反侦查？”
白素问想了一下，“怎么和你说呢，就是凶手会分析查案者的心思，知道如何做才能避开被查和扰乱查案者的思路，甚至更厉害的，会设一个迷局让查案者走到死胡同里面，或者……”
“我知道了，就和红莲教一样是不是？”
红莲教是宋大哥和白姐姐破的最辛苦的案子，白姐姐说的有反侦察能力的人，就是红莲教主。
白素问点头，“算是吧！”
“可是宋大哥说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算凶手隐藏的再深也会有露出真面目那日？”
白素问轻笑，“亏得你还记得宋大哥说的话，我只是想不明白，如果这孩子是外来的，会不会和茂县的孩子被杀是同一件案子？”
灵柩放下书有些惊诧，“茂县也死了孩子？”
这是灵柩不知道的，怎么会这么巧？
白素问点头，“死了五个，也不知道新来的狱师张天可有查出凶手了？”
灵柩想不通，“一个在茂县一个在孤城，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白素问摇头，“我不知道，只有找到孩子的头颅查明死亡原因才能知道是否是同一人所为。”
“白姐姐说的有道理。”
灵柩满心赞同，白素问打了个哈欠，“好了我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嗯！”
四更天了，一灯如豆，灵柩起身看着白素问睡的很安稳，给她盖好了被子，一个人提着灯笼带着一筐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她悄悄地来到了河边。
河水潺潺寒风呼呼而过，她站在河边满目哀凉，漆黑的夜色中，只能听见河水流动的声音。四处安静的似乎这世上只剩下了她自己，她蹲下身子把灯笼放下，把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起来放在河边摆好，两小蝶花生和一碟米花糖，四柱冥香插在地上，火折子点燃了冥纸，河边立刻有了火光，燃烧的冥纸在她眼中如一团跳跃的火焰照亮了她的脸。
“鱼儿，我来祭拜你了。”
灵柩哭了，她不敢在白素问面前流露出多少的情绪，只有今晚。
燃烧的冥纸寄托着她的祝福和哀思，虽然她知道，江鱼不是她心目中的那个笑的灿烂阳光的少年，可是，她还是沉寂在那段美好的时光无法自拔。尽管，那时光太短，短暂的她伸手什么都抓不住。
“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怎么记得我，在你眼中我就是个小丫头，甚至，连被你利用的价值都没有，可是江鱼儿啊，我多想再见你一面，多想当面问问你，问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寒冷的风吹的入骨她却没什么感觉，吸了一口冷气抬起头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河水，“听说没人祭拜的孤魂就成了野鬼了，我偷偷出来祭拜你是不是可以免你四处漂泊无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