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离心(1 / 1)

<>苗微低头思量半晌,这才抬头止住粟米和宗儿二人的争吵,平心静气的对宗儿道:“我知道你对六爷的一片赤诚之心,来此也是尽提醒之责,我很感激。”

宗儿吵得一脑门的汗,这会儿听了苗微的话,不禁又是诧异又是不可置信。如今的苗姨娘似乎跟从前不大一样了,哪儿不一样了呢?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说话不结巴了,声音虽然细,但并不像从前那样蚊子似的哼哼。

而且这话是真心设身处地的站在他这边考虑的,让宗儿的委屈稍微抚平了一些,听着心里舒服。

宗儿收了戾气,没说话。

苗微则轻叹一声道:“刚才粟米也没说错,我和六表哥的事,你不懂其中详情……我不怪你,择日不如撞日,我索性今日和你说个明白,以后六表哥的事,不必事事说与我知,因为……先前我曾与大舅母约法三章,这姨娘的名号,不过是个虚名。”

宗儿瞪大眼。

虚名两个字的含义他懂,可这内里的含义他怎么这不懂呢?

宗儿兴冲冲的来,灰溜溜的走,粟边服侍着苗微重新安置,鄙夷的道:“活该,谁让他大半夜的扰人清梦,跑这来找姑娘的晦气。”

苗微宽了衣裳,轻声道:“别这么说,他不是还送了东西?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粟米悻悻的道:“奴婢也知道不该怪他,可就是觉得程家人做事简直……不是有句俗话,叫什么黄鼠儿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我看他就是。”

苗微倒笑了:“还敢胡说?”不过她也是这么想的。

苗微睁开眼对粟米道:“各卫其主,原也与他没关系,你没必要跟他置气,气坏了自己倒不值当。”顿了顿她又道:“明儿你去打听打听,六表哥那里,究竟出什么事了?”

程权醒来,天已经大亮,他宿醉头疼,呻吟着起来。一睁眼,看见宗儿伏在自己床边,差点儿一脚踩着他。

程权把宗儿叫醒:“大冷的天,你怎么倒歪在这儿睡着了?看冻着了,有你好受的。”

宗儿揉揉眼,苦着脸道:“小的昨儿一夜没敢睡,这天亮了倒迷糊着了。”

程权笑道:“不过是喝多了几杯,能有什么事?倒要劳得你惦记?”

“不,也不是。”宗儿小心的打量程权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道:“就是……小的看着六爷身边冷冷清清的,替六爷不平,想着苗姨娘是爷名正言顺的姨娘,所以小的就……”

程权脸色一变:“你自作主张什么了?”

宗儿不敢隐瞒,把昨夜的事俱都说了。

气得程权捶床:“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几时也敢管起我的事来了?看来是我平日把你惯得太过。来人……”

不由分说,叫了管事进来,把宗儿打了二十板子。

程权本来就不舒服,又闹了这么一出,不免惊动了程大太太,她亲自过来一看,见程权面色发白,十分憔悴,却仍是挺着身子看书,气得直捶他:“自己的身子,就该自己好好将养,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爱惜自己?你身边的人呢?他们是怎么服侍的?我看就是该打,要不然永远也不长记性,不知道尽心。”

程权头疼欲裂,听着母亲的话,明知道她是关心自己,可一想到她对自己这么的爱之深,却对苗微那么的恨之切,很难想像这是同一个人做的事。

他一面感激母亲的慈母心,一面又恨她的恶毒,苗微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小姑娘,她也没招谁没惹谁,不过是在程家多吃了几年闲饭,母亲怎么能做出把她卖掉的事?

她是个人,不是个货物啊。

程权截住程大太太的话:“母亲不必生气,人我已经打了,要是您还不出气,那就把这里的人都重新打一遍……”

“胡,胡说,好端端的,你为什么打人?”

程权看着书本,冷冰冰的道:“自然是如母亲所说,服侍的不尽心,我的事,他们也敢擅自做主,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他们是主子?”

“咳,这又不是什么要紧事,大过年的,你训斥几句也就是了,怎么好动板子?”

程权不说话,只掩唇咳了几声。

程大太太看着她越发心疼,一把夺了他的书道:“你这会儿一定正头疼着,看什么书?等你好了,多少书不能看?快回去歇着,娘叫人请郎中给你瞧瞧。”

程权只能半推半就的回了床上。

没一会儿郎中过来诊了脉,只开了醒酒汤。

程大太太叫人去熬,一边又不住的念叨:“你啊,多大的人还是个孩子,娘一天不在你身边,你就可劲的作贱自己,我看方氏的亲事还是定的太晚,不过也是,还在你三哥在前头呢,总不好越过他。大正月里是没法成亲的,怎么也得等到二月份,可日子是早就定好的,都到这时候了,也不好说改就改……”

程权忽然道:“没有方氏,不是还有苗氏?不过就是个服侍人的活计,这可不讲什么妻和妾?”

“她不行。”程大太太断然道,又肃起面孔道:“权哥儿,我可警告你,你相中了谁娘都可以答应你,可她不行。”

程权凉薄的笑了笑,道:“娘,总这么瞒着我也没什么意思,诚如你所说,过了年我也要成亲了,成了亲就是大人,娘不如把话同儿子说清楚?也免得越藏着掖着儿子越是惦记。”

程大太太犹豫了下才破釜沉舟的道:“总之苗微不行,她,她已经有主儿了。”

粟米禀报给苗微:“昨儿没什么事,就是六爷喝多了,睡到半夜,吐了一床一身都是……大太太这会儿正叫人请郎中给六爷看呢。又不是什么大毛病,是他自己贪杯喝多了,再说又不是少人服侍,干吗找姑娘的不是?还真是少爷,他是人,姑娘就不是人了?”

苗微凉薄的笑了笑,道:“我说呢。”

宗儿这是打报不平来了。

不知情的人太多,各个都喜欢自以为是。

苗微吩咐粟米:“以后宗儿再来,或是六爷那边的人,你只管出面,不必再知会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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