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龙威(1 / 1)

<>次日一早,贾宁准时将赵家上下押送到了京城,向沈卫复命。“大人,赵氏家属已经带到。”

“很好,随我进宫面圣。”

沈卫按照先前皇上的旨意,将赵彦徽的家眷一并安置在了静安居内,只是带着赵晨进宫面圣,以求得圣上开恩。

武德司作为圣上直接管理的机构,在皇宫内享有诸多通行便利,沈卫从皇宫西门而入,见到门禁便出示令牌,赵晨便跟在其后,一路畅通无阻。

此时皇上还在早朝,沈卫按照惯例,先带领一行人来到礼贤讲武殿等候,这里除了是皇上的后书房,也是武德司接受皇命的地方。

“哟,沈大人,您总算回来了。”

沈卫刚进门,一位公公就迎了上来,将他拉到一边。

这位便是照顾皇上日常起居的公公孙敬福,他在大内待的时间较长,与沈卫十分得熟络。

沈卫有些不解道:“看孙公公如此焦急,是出了什么事了?”

孙公公连忙摆了摆手,满脸委屈地说道:“沈大人您可别提了,自打谋反的案子起,圣上整日焦虑不安。郭安的案子还未处理,现在又遇到了赵彦徽的案子。这些天呐,皇上更是夜不能寐,心情也是喜怒无常,咱家整日服侍圣上那更是提心吊胆呀,生怕稍有疏忽掉了脑袋。唉!这些天,咱家只盼沈大人能早日归来解决此事,好将我这个悬着的心呀,安稳地放下。”

沈卫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却没想到已到了这般严重的地步,心中更是多了分担忧。“孙公公,依咱俩的关系,不瞒你说,这几件案子经过调查,我觉得案情存疑,所以想请圣上。。。”

沈卫还未说完,便被孙敬福打断了话。“哎哟,可不敢啊沈大人,这个案子早了早好,哪还有心顾得他人冤不冤的,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啊。”

二人正说话间,赵匡胤已经退了早朝,现在才刚到巳时,赵匡胤便急匆匆地来到了后书房。

沈卫想来皇上定是为急于解决此案才如此着急,便整了整衣冠,走进了后书房。见皇上已然在里屋等候,沈卫便跪拜参见:“回禀圣上,属下已遵照皇命,找到了赵家谋反的罪证,并将赵府上下缉拿,现安置于静安居内,由武德司严密看守。”

说着,沈卫拿出了从赵府房梁上搜出的伪玉玺,借由一旁的公公呈给了皇上。

沈卫偶然间抬头,看到皇上面色憔悴,心想孙公公果然说的没错,皇上已经被此案弄得心力交瘁。如是这般,那自己延缓定案的建议说不定会触怒龙颜,沈卫在心中暗自捏了把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果真同梦到的一样,这赵彦徽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赵匡胤把玩了几下玉玺,随手丢到桌上。

沈卫低着头,不敢有一丝怠慢,虽看不见龙颜,但能从语气中听出皇上愤怒之余,伴随有一丝意料之中的得意,似乎急于将赵彦徽一家定罪。

“如今铁证如山,我看这赵彦徽还有何话可说。沈卫啊,起身吧,这次你做的十分不错!”

皇上已经命沈卫起身,然而沈卫仍旧跪地不起,这可把一旁的孙敬福急坏了,生怕沈卫多事捅了娄子,连忙督促到:“沈卫,圣上已经命你起身,还不快谢恩!”

可是沈卫非但没有起身,反而拱手道:“启禀圣上,微臣还有一事禀报。”

“哦?何事?起身来报。”赵匡胤抬了抬手,示意沈卫起身禀报。

沈卫刚起身,就瞧见皇上身旁的孙敬福正朝他不停地挤眉弄眼,似乎在告诉他多说无益。

只不过沈卫心意已决,必然要将心中的话说出,自当没看见孙敬福的暗示,恭敬禀道:“微臣依据圣上旨意,果真从赵府家的书房内搜出了这伪造的玉玺。可是经微臣调查,这玉玺是由赵府家的奴仆私通外人藏进赵府的,赵家并不知情。”

“听你的意思是要为赵彦徽开脱?你是说有人栽赃,那栽赃之人你可抓到?”赵匡胤质问起来。

沈卫听出了皇上有一丝不悦,连忙解释道:“微臣办事不力,这家仆已被。。。已被人暗中杀害,无法前来作证。”

赵匡胤怒拍桌案喝道:“这么说就是死无对证?沈卫你好大的胆子!郭安的事朕就已经放宽了时日,你却还要来为赵彦徽讲情!”

事情正如所想的不顺,沈卫连忙跪地道:“属下不敢,我与赵家公子赵晨一同目睹了对方行刺,说所句句属实,那赵晨也随微臣来到了宫中,可以作证。”

一旁的孙敬福见沈卫要多生事端,连忙阻止道:“沈卫你可真是糊涂,那赵晨是什么人,是赵彦徽的儿子,他来作证,你。。。。。。”

“好了,既然来了,传赵晨。”赵匡胤则挥挥手阻止了孙敬福再说,命人将赵晨带入殿内。

赵晨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书房,见到皇上表情不悦,连忙跪倒沈卫旁边。

赵匡胤把玩着假玉玺,质问道:“这玉玺是从你家搜出来的,沈卫说这都是仆人所为,即使是仆人也是你家的仆人,你如何脱得了干系?”

“这。。。”赵晨也是第一次来这皇宫,如今被皇上质问,紧张的双手不停在抖,根本答不出话。

沈卫见赵晨这般,连忙请示道:“禀圣上,郭安一案微臣也查出了些许线索,如今案犯马力已被微臣拿下。”

“那马力何在?”皇上似乎对案子又有了兴趣,便命人传唤马力。

接到召见,贾宁便押着马力来到了后书房,见到皇上赶忙下拜行礼。

“贾宁,你是从何处抓得的此人?”言语中,赵匡胤不怒自威。

“回禀圣上,此人是,是沈大人抓捕的。”平日里都是由沈卫负责向皇上复命,而这贾宁只是一个副手,难得今日与皇上直接对话,贾宁显得颇为紧张,还偷偷地瞄向了一旁的沈卫。

“这便是你说的嫌犯?”赵匡胤打量着马力,一副市井小民的模样,看不出有多大的能耐。

沈卫见皇上有心问话,心中便多了一份把握,急于将调查的收获全部禀与皇上,连忙答道:“正是此人,微臣已经查清此人与那些谋反的书信有极大关系,如此可以顺藤摸光,抓出真凶。而微臣又查阅了那。。。”

“大胆!”

正当沈卫滔滔不绝地陈述案情时,赵匡胤却突然大发雷霆。“沈卫朕问你,朕给予你们五日时间去查赵彦徽一家,你哪来的时间去查郭安的案子?”

“这。。。”沈卫知道自己私自查案已经违背了皇命,被问得不敢作声。

赵匡胤勃然大怒,拍案而道:“贾宁你答!”

贾宁被吓得浑身直打哆嗦,惊慌间答不上话来:“这。。。这。。。”

“什么这这那那的,圣上让你答,你就有什么说什么便是。”一旁的孙敬福看不下去了,催促起来。

贾宁偷偷看向一旁的沈卫,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将沈卫与赵晨独自回京调查的事如实说了出来。

本就被谋反案弄得烦心的赵匡胤听了此话更是震怒,起身冲着沈卫喝到:“好你个沈卫,我命你查赵彦徽你家,你却私通赵晨妄图翻案。来人啊,将此人押下去!”

赵晨见洗冤不成,反而拖累了沈卫,连忙恳求道:“圣上息怒,沈大人可是忠义之人呀,他是为我赵家洗刷清白的呀,我赵家对圣上忠心耿耿,绝无反意,请圣上明察!”

“对,还有这个赵晨,一并压下去,打入天牢!”赵匡胤的怒声响彻整个讲武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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