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玩意，拿远点，有毒！”
话是自从进了会场俩眼睛就一直望着天花板的徐福说的，这也是他来到这里后的第一句话。
小老头短短一句，一共阐述了三个问题。
第一个，夜明珠是起拍价上百万的破玩意。
第二个，夜明珠拿远点。
第三个，有毒。
因为徐福还重复了第二遍，同时也很委婉的质疑了一下蒋磐的听力，原话是：你聋啊，拿远点，听不见啊。
再搭配徐福一脸厌恶的表情，看着夜明珠就跟看一坨大便似的。
波澜渐起，拍卖会上的众人们一片哗然。
蒋磐面色阴晴不定看向楚歌。
此刻的他也终于明白了，对方不是他爹找来的金牌小密探，原来是三个砸场子的。
“也不是我说的，你看我干什么。”楚歌心里也有点无奈，老徐怎么回事，说话也太不分场合了，虽然给蒋磐添堵可以增加功德值，但是也不是这么个添法啊，你还不如一盆大便呼他头上呢。
上百万的东西，可以传给后代的夜明珠，居然说是有毒。
“这东西也不是用来吃的啊，怎么还能有毒呢。”楚歌一脸无语的望向徐福，一个停电时候当蜡烛用的珠子，有没有毒能怎么的。
徐福这么一搅和，拍卖会也进行不下去了，大厅内的众人纷纷指指点点，不过大多都是说徐福没见识或者骂他神经病之类的。
徐福充耳不闻，直接站了起来对右侧的秦卫国说道：“你起来，换一下位置。”
小老头语气很不好，而且很失礼，就跟使唤下人似的。
让全场诧异的是，静海市风一样的男子秦卫国，居然丝毫不恼，乐呵呵的站了起来和徐福换了一下位置。
场内众人再次沉默了，风一样的男子都礼让三分，看来这个身穿唐装的小老头身份也不简单啊。
不过蒋磐却不以为意，他知道秦卫国神神叨叨的，自从来到了静海市，一共就俩爱好，一个是收藏古董文玩，另一个就是寻找江湖骗子。
前者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上流社会的人物么，不玩古董，难道还组队开黑打英雄联盟？
至于后者，秦卫国是从公园的算命瞎子到本地的道教名人挨个摆放个遍，说是折下结交已经很委婉了，准确点说，那就是谦卑的和孙子似的，没少被骗钱。
正因为如此，蒋磐根本没拿徐福当回事，以为又是哪个公园里装瞎子的算命老头呢。
包括不久前他命人给博艺轩砸了，也是后来秦卫国的授意。
老秦很坏，为了证实楚歌“隐世世家核心子弟”的真实身份，明明在别墅里警告过蒋磐，回头一想，又给蒋磐去了个电话，大体意思就是你们的恩怨我还是不管了，你给我弄他就行了。
不得不说秦卫国也不是什么好鸟，若是他的猜测不错，蒋磐得罪了“楚歌”这么一尊大佛，肯定没好下场，也就证实了楚歌“隐世世家子弟”的身份。
若是楚歌不是，那和公园算命瞎子也没什么两样，蒋磐收拾就收拾了，秦卫国也无所谓。
可惜最后也不知道是蒋磐的智商有问题，还是他手下的黑西服们智商有缺陷，店倒是砸了，问题砸的是赵广彪的店，因此秦卫国也就没搞明白楚歌的深浅。
今天这次拍卖会，算是秦卫国和楚歌的第二次接触，之所以老秦能够从别墅中出来亲自陪着秦月，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楚歌。
因为经过这几天老秦动用关系网详细调查后，发现了几个非常有趣的事实。
首先就是楚歌其人，小时候在哪上的幼儿园，初中抽过几支烟，高考多少分，大学处过几个女朋友，资料十分的全面，一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年轻人，屌丝的不能再屌丝的大学毕业应届生。
原本秦卫国应该失望的，因为种种证据表明，楚歌根本就不是什么隐世世家子弟，真要是世家子弟，之前求学期间和普通人一样就算了，问题是毕业之后楚歌也太o了，面试简历投了几十份，最后还跑个不入流的公司当业务员，最后还被炒了。
调查的资料太过详细，秦月基本上已经百分百肯定楚歌不是父亲要找的人了。
可是老秦却异常的兴奋，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实。
那就是楚歌打娘胎里出来，到在古玩街开店，二十多年里，从来就没学过书法和绘画！
试想一个没学过书法和绘画的人，怎么可能会作出远超“宣和画谱”原作的旷世奇作！
所以老秦认为他所调查的资料，全部都是假象，也只有“隐世世家”才能够有这么大的能量来捏造一个人的来历和过往。
而且老秦都有点魔障了，调查完楚歌再开始调查精精儿，结果反馈回来的消息，却另父女二人有点懵逼。
因为关于精精儿的调查，基本上等于零，唯一传过来的三份影音资料全部都是视频，而且出自同一个地点的监控录像。
那就是古玩街外面的小超市，三次录像，全都是精精儿泡去买泡面的情景。
每次都是老坛酸菜，每次都多买一根火腿肠，每次都是吃完了火腿肠之后再离开，每次都是多藏五毛钱在袜子里，每次都是贴墙边走！
除此之外，飞机、火车、长途客车、宾馆住宿、医院登记等等等等，全部都没有精精儿的记录。
如果楚歌还有迹可循的话，那么精精儿就跟土行孙似的，完全就是凭空蹦出来的。
现在是新世纪，处处都有监控，各种部门也有登记网络，可是无论怎么找，就是找不到关于精精儿的记载，就连古玩一条街的监控，都没拍到精精儿是什么时候找上楚歌的。
所以秦卫国今天来了，并且和狗腿子似的，不断向着徐福和精精儿献殷勤，和伺候老丈人似的。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美妙的误会，老秦为了治好自己的媳妇，也是拼了。
在秦卫国眼里，楚歌一行三人是神秘并且了不起的人物，可是在蒋磐眼里，这三个人就是江湖骗子。
徐福一句“破玩意，有毒”，不说其他宾客，但是在蒋磐和秦卫国二人的耳朵里，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态度。
蒋磐以为徐福是哗宠取宠蹭热度。
秦卫国确却是深信不疑，虽然他不知道一个夜明珠能有什么毒。
蒋磐认为徐福哗众取宠，那是因为他早就给楚歌三人打了上骗子的标签。
秦卫国深信不疑，是因为先入主为强，再者刚刚蒋磐那些小伎俩尽收眼底，也着实令他产生了怒意。
要是秦卫国没和徐福换位置，大厅内数百人也就当个热闹看了不会当真。
问题是秦卫国不但和徐福换了位置，而且还把秦月拉了过去让她离夜明珠远一点。
这也就是说，秦卫国同意了徐福所说，言下之意就是怕自己的宝贝闺女被“毒”到。
结果老徐和秦卫国两人一紧张，连带着楚歌和精精儿也紧张兮兮的。
楚歌和精精儿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惜命。
现在也没人看拍卖师了，全都看向第一排。
徐福先是一声“那远点，有毒”，然后和老秦换位置，老秦换了之后，又把秦月拉了过去，秦月一过去，楚歌也跑了过去，楚歌一走，精精儿端着果盘也窜了过去。
就跟那夜明珠随时要原地爆炸似的。
折腾完之后，蒋磐的脸都绿了！
我特么端的是夜明珠，不是大便，你们至于吗！
“老家伙！”蒋磐面色阴晴不定的看向老神在在的徐福道：“今天你不给我和众多宾客一个解释，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徐福冷哼一声，双眼望着天花板，嘴唇轻微蠕动了一下，看那口型应该是“傻b”俩字！
要不说经过培训和没经过培训的就是两个概念，要是换了精精儿，肯定破口大骂了，但是人家徐福在酆都城是经过三个月培训的，他知道当众骂人不对，所以就比划了一个口型，没大庭广众之下骂出来，但是还让周围的人知道他确实骂人家蒋磐是“傻x”了。
“你敢骂我？”蒋磐强忍住怒气，要不是秦卫国在，他早就叫保安动手了。
徐福风轻云淡的点了点头，还若有似无的嗯了一声。
楚歌看蒋磐气的那样，有点怕是徐福为了功德值故意给对方添堵，拉了拉小老头的衣角悄声问道：“老徐，到底怎么回事，功德值可不是这么涨的啊。”
“那夜明珠确实有毒，咱们离远一些。”
楚歌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出了幻觉，因为徐福根本就没张口，可是自己耳中确实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传音入密？！”楚歌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徐福。
徐福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又传音道：“不要声张，听我说。”
蒋磐和秦卫国等人，望着傻呵呵在那不断点头的楚歌，一脸困惑。
秦卫国想要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徐福根本不搭理他，只是一眨不眨的望着楚歌，但是也没说话，而楚歌则是一副焕然大悟的样子不停点头。
蒋磐彻底没了耐心，不过为了维持自己的公众形象，依旧冷冷的质问道：“若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我会让保安请你们三个离开。”
还真别说，蒋磐还没让怒火冲昏了头脑，说的也是让楚歌三人离开，而不是让秦卫国和秦月也跟着离开。
“闭嘴吧，哎呀我去。”终于从一脸呆滞模样恢复过来的楚歌，望着夜明珠，就和望着一坨大便似的，那表情，和刚刚的徐福一模一样。
“你赶紧拿远点吧，还当个宝似的，傻逼。”
刚才徐福骂人，也就是有那个嘴型，现在的楚歌，则是大庭广众下，直接看着蒋磐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