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大哥吉言了。”好话谁不爱听,尤其是钱书桓的话说的还那么真。江庆喜美滋滋的道谢,不忘给孟婆婆他们祖孙二人夹肉吃,担心他们还是拘谨,放不开。
祖孙俩严禁食不言三字真言,从午饭的时候就看的出来。
这会儿席间两人也是默默地吃着,但阿丰心里存着事,几次张了张嘴都强行咽了下去,只能竖起耳朵留心听他们说话。眼神时不时的瞄着那个人和小欢。
那个人埋头吃的很快,要不是小欢一会儿给夹菜一会儿又给夹肉的,恐怕现在就撩碗搁筷子了。
“李老板?可是长风书斋的当家人?”听闻了江庆喜诉说开铺子的地址,钱书桓来了兴致,眉头挑起半天高。
“嗯呢,难道他还是什么传奇人物吗?”听钱书桓的口气,李老板貌似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呢。
钱书恒忙摆手,连番解释:“不是,不是。你们是不知道,李老板叫李秀峰,是出了名的浪荡子,家财万贯,却只经营一家书斋。这么多年过去了,成天挥霍无度的,也没见耗光多少家底。”
江老爹略有不同意见的蹙了蹙眉头,却未说话,话说李老板也是可怜之人。被世人如此评判,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替他叹息。
“李秀峰在那个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但他也是怪人,经常和那些败家子们混在一起,身上却没沾染半点俗气。”钱书桓自打做了掮客也有几年了,东家窜西家跑,城里的情况摸的没有十分,也**不离十。他虽没机会认识李秀峰这个人,一半是道听途说,一半是亲眼所见。
除了第一次碰面时的一身酒气外,每次见到李老板,看上去确实干干净净,没有那些公子哥们的流里流气,更没有沾染什么胭脂水粉味,挺洁身自好的一个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跟那帮废材在一块。就算是因为家破人亡而受了刺激,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这么混日子,有什么意思呢。
同样是父母双亡,同样的感同身受,唯一不同的是现代的江庆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应该怎么个活法。
她不想去评判他,人家要怎么生活是他自己的事情。只要合作上别出幺蛾子就行。
江庆喜讪讪一笑,,“有钱任性呗,人家有人家的活法,咱们凡人欣赏不来,也理解不了。”
江庆喜的说法听着新鲜,钱书桓不免悻然的挑挑眉,嘎嘎大笑,“任性?确实如此啊!”
“说到底,我们和他就是一个合作的关系,互利互惠,再没更深一层的联系了。只要李老板这个人不是奸佞狡诈之辈,他的那些做派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你说是不是?这年头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岂不是傻子了。”江庆喜实事求是的说道。不怕钱书桓听了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利。
钱书桓的眼眸霍地一亮,“同道中人,同道中人啊!”如果此刻有酒,他一定早就端了起来和她畅饮一杯。
江庆喜俏皮的吐吐舌头,“大哥虽为掮客,做着中间人的生意,事实上不也是买卖吗?既是买卖,便是商人。商人都以利字当头,即将为商人的我,想法自然发生了变化,可不再是那种小老百姓的思想意识了。”
“是吗?依我看,你天生就是商人胚子。”钱书桓摇头,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就不像是初来乍到。
“大哥,你走眼咯。我啊,都吃几次亏了,才领悟出这番感悟呢。”想想之前卖的各种方子,心依然会淌血,会疼啊。
江庆喜卖方子的事,江老爹都是后来才知道的,对卖得的价钱贵贱,他心里也没有个计较,只觉得卖得了银子,就不错了。可现在听闺女这么说,猛然意识到她说的吃亏可能是指方子的事。心里突然愧疚起来,他拍拍身边江庆喜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闺女,苦了你了。”
江庆喜无所谓的摆手,“没有的事,都过去了。再说吃一堑长一智,总算那些亏吃出点滋味来,没白尝。”
钱书桓对她的话,深有体会和感触。想当年,他何尝不是吃着亏摸爬滚打到如今才算有了一点点的成绩。
一句话来说,都不容易啊。
谁也没想到话题会引申到气氛沉重,一度压得鸦雀无声,钱书桓最先回过神,哈哈了两声。“对了,你们可想听听江湖上的事?”
江湖?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啊。
不对,等等,她穿的不是只有朝廷的普通种田吗?难道还是武侠种田?
“什么江湖?”江庆喜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
面对江庆喜直愣愣的反应,钱书桓再次大笑了起来,“傻姑娘,是武林人士纷争的世界啊。前段时间武林盟主失踪了,都传是被邪教教主杀害,江湖上都炸锅了。直至前些日子,又传出盟主身负重伤的出现了。如今谜底破朔迷离,咱们小老百姓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江庆喜稍稍傻眼,真是武侠啊!
“那官府和江湖不冲突吗?武林人士杀了人怎么办?官府管吗?”江庆喜好奇的看向钱书桓。
“自然是要管的啊。杀人偿命,在哪儿都是这个理。只不过,有些人的武功太过高强了,捕快没有那么高深的功夫,一般都抓不到人。”
江庆喜抽了抽嘴角,“这么菜啊?抓不到怎么办?就任由那些人逍遥法外了?”
钱书桓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笑道:“正经的武林高手都清高的很,没人会愿意做朝廷的爪牙。我朝的三大明捕武功虽高,可都在京城。如果每一个案子都亲自出手,岂不是要忙死了。”
江庆喜简直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的消息,怔怔的看着钱书桓,吸了吸鼻子迟疑的问道:“三大明捕?不会叫什么无情、铁手和冷血吧?”
“小喜姑娘,你是不是杂书看多了啊!”钱书桓忍不住调侃,第一次发现和她说话居然这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