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也吓得不轻,结结巴巴回答:“她跳、跳了护城河!”
不等太监说完,越卫已经跑下高台朝着宫门疾步而去。
百里赢辰皱眉,将安溶月交给宫女带去暂时休息,自己也跟着越卫来到了王宫正门。
护城河中,搜寻的人越来越多,始终找不到越季澜的身影。
越卫扑到河边就要跳下去,被身后赶来的侍卫拦住,趴在桥头老泪纵横。
见百里赢辰过来,六神无主的李落英急忙上前,将事情经过大致讲述了一遍。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正在河中搜寻的侍卫突然惨叫起来:
“鬼!有水鬼!它、它抓住了我的脚!救命,救……”
这个侍卫一边喊着,一边挣扎着挥动着双手呼救,没想到附近的人被他这么一吓,纷纷逃命般的往后躲。
百里赢辰眉头一皱,纵身跃到河里,朝着那侍卫游去。
那个侍卫连惊带吓已是筋疲力尽,腹中灌了满满的水,无力地停止了挣扎,在水中载沉载浮。
湍急的河水里,百里赢辰像是一尾蛟龙,很快便来到了那侍卫身边,深吸一口气后潜入水中。
凭着玄眸惊人的目力,百里赢辰很快便发现了侍卫脚腕上缠着的东西。
那是一条长而坚韧的牛筋,被牢牢捆缚在水面下的桥桩上,另一头缠在那侍卫的脚腕上,被他当成水鬼抓脚吓死了自己。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难道说……
百里赢辰心中一动,沿着桥桩一根根寻了过去,果然在不远处的另外几根桥桩上,同样发现了断裂的牛筋。
牛筋断裂面整齐光滑,并未受到河水侵蚀,显然是不久之前刚刚被人用利刃割断。
原来如此!
百里赢辰恍然,足下用力一蹬,顺着桥桩窜出水面,稳稳落在了桥面上。
“让搜查的人都撤回岸上,不必再搜了!”
一听这话,越卫顿时急了,说出的话也不太好听。
“王上,澜儿她虽然尚未正式册封,却也是您亲口应允的王后人选。只搜了这么片刻便匆匆放弃,不是明摆着置她生死于不顾?”
百里赢辰冷冷瞥了越卫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朝着李落英道:
“请乳母清点越家送亲队伍,看看除了越季澜之外,是否还少了谁。”
李落英一愣,连忙命人取来名册细细点数。
足足数了三遍,除了越季澜之外,其余人与名册上完全对应,并未发现缺了人。
李落英正想回话,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对,是少了一个人!那人是个年轻侍卫,一直贴身跟在轿子旁边,对越小姐颇为维护,只是这名册上没有他的名字。方才越小姐落水,他是第一个下水去救的!”
“一派胡言!不许玷污澜儿声誉!”
越卫厉声怒斥,反驳李落英的话:
“今日的送亲队伍是老夫亲自挑选,所有人都在名册之上,哪里会多出什么年轻侍卫!更不可能贴身侍候!”
李落英被越卫呵斥得面孔赤红,想要和他辩个清楚,又怕惹恼了他会让百里赢辰为难。
正纠结间,百里赢辰冷冷开口:“真相如何,找到越季澜一问便知。”
越卫怔住,难以置信地望向百里赢辰。
“王上的意思是……澜儿还活着?”
“桥下有用牛筋编成的网,应该是那个假冒侍卫的人提前做好,跳河之后抓着牛筋躲在桥下,趁乱劫持越季澜上岸逃走。”
百里赢辰简单解释了几句,朝着旁边候命的侍卫统领沉声下令:
“封城搜查,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们!”
“是!”统领领命而去。
在百里赢辰的授意下,几个水性好的侍卫潜入河底,把桥桩上的牛筋割下呈到越卫面前。
越卫看着这几条牛筋,心中喜怒交集。
喜的是越季澜可能未死,怒的是她执迷不悟给越家召来麻烦。
聪明如他,自然听出了百里赢辰那么说是为了给他留些面子,不想与他当众撕破了脸。
但凡是有些脑子的人,定然可以猜出越季澜的失踪,根本不是被歹人劫持,而是有预谋的逃婚行为。
想必她还是惦记着那个马夫,不甘心就这样嫁给百里赢辰才设计逃走。
只是不知道帮助她逃走的那个侍卫,又是何人所为。
顾不得思考这些琐事,越卫知道当今之计必须先一步找到越季澜,以免她被百里赢辰抓住之后说出实情,给政敌可乘之机伤及越家根本。
“王上,老臣身体不适,先告退……”
越卫拿定了主意,正准备装病回府调派人手搜寻越季澜,远处突然一匹快马飞速而至。
骑马之人一身越府家丁装扮,不等马停便纵身跳了下来,被王宫侍卫拦住之后,急声高呼道:
“我是越府下人,有急事求见我家将军!”
越卫认出那人确实他府中传讯之人,心中又是一颤,以为越季澜已经回去,他是来报信的。正欲打发他退下,百里赢辰已经先一步开口:
“让他过来。”
侍卫们领命,左右分开一条路将那越府下人放了进来。
事已至此,越卫也不好开口赶人,只得退到百里赢辰身后,朝着那人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说,有什么急事?”百里赢辰盯着家丁催问。
家丁下意识抬头看向越卫,顿时被他的表情弄得愣住,一时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百里赢辰看出家丁举止有异,并不出声点破,眸光裹着冰霜落在家丁的身上,顿时冻得他哆嗦了一下,陡然有了一种耗子见猫的错觉,完全不敢隐瞒地实话实说:
“启、启禀王上,我家小姐她……她落水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