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儿是你的地盘,难道不知道可以进去?张秋生就奇了怪了,问道:“你从来没进去过?”
没有,我从来没进去过,也不知道它可以进去。艾尔斯皮尔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红晕结结巴巴地解释:“实际上,事实上,那个,是这样,打从我出生起,或者说打从我第一次进入这儿,它就是这样。从来没人告诉我,这面墙是可以进去的。父亲没告诉我,甚至,祖父也没告诉我。”
艾尔斯皮尔停了一会,突然兴奋地问道:“这么说来,你们是能够进去了?打算什么时候进去,现在?”
不不,不,张秋生说:“我不想进去。好好的为什么要往墙壁里跑?我们是来拍电影的,不是钻墙壁玩儿的。”
张秋生是真的不想进去。那次在世外桃源糊里糊涂地闯进水晶阵,现在想想还后怕。如果不是很快就破了那个阵,肯定有人会跌入鳄鱼潭,那后果就不堪设想。那次多少还是正规的军事任务。这次算什么?
可是艾尔斯皮尔却来劲了,不断地劝说张秋生进去一下:“后面没准有什么好东西呢?撒旦的地盘是非常值得冒险的。我要是你就一定要进去看看。”巴啦巴啦巴啦。
凭艾尔斯皮尔的口才想说服张秋生,很难。不过这家伙有韧性,他能从庞贝古城一直跟到罗马,成天与张秋生巴啦巴啦。
张秋生不怕抬杠就怕磨叽,实在被烦不过:“你自己说的,那儿是撒旦的地盘是吧?我又不信撒旦,是吧,那我干嘛要去那儿?”
撒旦不是你信还是不信的问题,艾尔斯皮尔回到传道的角色:“撒旦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他都在那儿,不远也不近,他就在你的心里。所以真正信撒旦的根本没有教派,而事实上又无形中存在着这么一个教派。不像那些打着撒旦教旗号的人,他们教众其实很少。我们可以说,世界上有多少信基督的,就有多少信撒旦的。问题只在于他们心里的撒旦多一点或少一点——”又是巴啦巴啦。
张秋生要艾尔斯皮尔带关晓莉与凌静出去逛街,然后召集剧组全体人员开会。议题是,那个撒旦的地盘去还是不去。
去,当然去!除了张秋然、李秋兰与欧阳谷氏,其他人都认为要去。每个人的态度都非常坚决,这些人就没一个怕死的,越是稀奇古怪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要去。
那么,第二个议题。要不要是向家里报告,张秋生的意思是要不要向赵如风报告。因为此事与拍电影不相干。如果是纯粹是拍电影,张秋生就可以决定。
在这个问题上剧组人员产生了分歧。有人认为无需向赵如风报告,虽然与拍电影无关,但是算我们个人冒险难道不行吗?也没哪个文件规定,个人冒险也要经组织同意。
也有人认为要向赵如风报告。因为我们麒林分队是一个整体。这不是个人冒险不冒险的问题,而是大家都是兄弟理应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这个意思是,不是要报告,而是要大家都来。
赵如风那一拨人目前都在沽空泰铢,正是非常紧要的关头,不太可能会来。不过,还是报告一下吧,听听那拨人的意见也不错。
不像关晓莉,张秋生有办法找到赵如风这些人。办法多得很,张秋生找的是梁司剑。
艾尔斯皮尔带着关晓莉与凌静逛街,还没一会就回来了。他要继续劝说张秋生,撒旦的领地里到底有什么,这让他日思夜想坐立不安。无数年过去了,这个愿望一直实现不了。
撒旦的领地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做为撒旦的信徒要誓死保卫它?不不不,不!那是基督徒的迂腐想法。撒旦的信徒是叛逆的,真正的撒旦信徒连自己的胸膛都可以扒开,如果可能的话就自己进去。
基督徒是恭顺的,在上帝的面前他们是羊。撒旦信徒是没什么不能做,即使在撒旦面前也是永远驯服不了的狼。这是由撒旦自己的性格所决定,做为他的信徒也应当这样。
说真的,张秋生有点怕艾尔斯皮尔的唠叨。这个中国话痨算是遇见比他更话痨的主。见艾尔斯皮尔没一会就回来,而他们的会议还没形成最后决定,于是只能糊弄道:“撒旦毕竟是大神,他的领地不是那么轻易进去的。”
对对对,艾尔斯皮尔点头表示理解:“所以你们要开会讨论,要研究出进去的最好方法。”
尼玛,这也太伤自尊了。咱爷们进这种屏蔽法阵也不是头一回,这还用讨论研究吗?张秋生摇头表示艾尔斯皮尔说得不对,摇完头后说:“进去的方法很简单,这个,无需讨论。我刚才的意思是,进去之后会,那个,怎么说呢,可能会有很大的危险。千难万险地在里面转一圈,然后空手出来?我说里面有什么,你会相信吗?”
我相信,不对,艾尔斯皮尔赶紧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进去?那不行!那儿是撒旦的领地,而我是那儿的守护者。你们进去了,而我却留在外面?绝对不行。”
对对对,我也认为不行。张秋生说:“所以我们才这样犹豫,这样拿不定主意。这样很好,你我都不进去,让它保留原样。我的意思是,它原来是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你要绝对禁止其他人员进去。这叫保护历史遗迹。”
艾尔斯皮尔陷入痛苦的思考与艰难的抉择中。很久,很久,一道题将他难住。他们要是不进去,那我肯定也进不去。他们进不进去无所谓,我即使有所谓也没办法。
但是,可是,他们进去了,可以将里面的情况告诉我。这比对里面一无所知要好得多。关键问题是,他们现在不想进去,但哪一天突然就想了,或者有更高级别的东方修真人想进去,而我们根本无法阻挡。情况很明显,他们一来就知道那堵墙可以进去,而西方的其他教派却上千年都不知道。
还有一个关键问题,梵蒂冈的那些人会帮他们,叫我防不胜防。两千年来,梵蒂冈的那些人就一直想将那儿据为己有。如果不是害怕我们会炸了彼得教堂,那儿肯定已经是他们的了。
那么,与其让他们偷偷摸摸地进去掌握里面大量的秘密,而我却蒙在鼓里,还不如让张秋生这些人进去。可以订一个条约,他们必须如实报告里面的情况。这也是刚才张秋生自己说的,他要让我相信里面到底有什么。
对于艾尔斯皮尔的要求,从来不吃亏的张秋生立即就想到一件事。本来他是想拍几张照片的,现在不这样想了。找这个信撒旦的家伙要胶片,这样就可以为这部电影省胶片了,这可是很大一笔开支啊。
这个,艾尔斯皮尔先生,你别急哈,请等一段时间。张秋生挠着头皮说:“我们还要去筹钱,筹一大笔钱。为什么?买胶片啊!那堵墙里面有什么?我们拍成电影,您就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了。
当然也可以录像,甚至简单地拍几张照片。可是录像没电影清晰,是吧?照片呢,没有的电影来得全面真实。好不容易进去一次,千难万险,还不知道会不会死在里面,当然要拍仔细了。
这需要一大笔钱。我们没这方面的预算,所以要回去募集。耽误了这次拍电影的工作,还要给公司一定的赔偿。这些都需要钱。当然,钱不是问题,只是需要时间。”
艾尔斯皮尔这些人都是有着古老传承的西方修士,另外,他们还都是历史悠久的贵族世家,他们非常的富有。富有并不意味着大方,更不意味喜欢瞎糟蹋钱。但是艾尔斯皮尔这次要糟蹋钱了,因为他太着急。夜长梦多,此事要是被基督教会知道肯定要打横炮。那些卑鄙的家伙一定会用尽手段弄清撒旦领地里面的情况。
艾尔斯皮尔立即说:“给我三天时间,这事我来办。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吗?能用钱办到的事,那就不叫事。”
张秋生面露惊讶与佩服的神情,嘴巴张得大大地说:“艾尔斯皮尔先生,您真博学,连我们中国刚刚出炉的俗话都知道。”
赵如风、李小曼、谢丽珠、高山寒与童无茶,甚至荆长庚都在第三天晚上赶来了。他们三天前就做了一个十五天的合约,沽空泰铢。昨天,也就是七月二日,泰国政府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改为浮动汇率制。亚洲金融风暴正式拉开序幕。
经过三天的抛售,他们手上的泰铢已经清空。现在的砸盘任务归索罗斯,等他将泰铢砸到最低点,赵如风们就可以买回来还回去。等吧,看老索能砸到什么程度。
进入一个由法阵屏蔽的地方,风险太大,充满了无数的未知,也是极大的机遇。对于赵如风他们来说,修真之事比什么工作、捞钱,或者其他任何事都更重要。
童无茶拼尽法力也还是只能感应外汇期货市场的三天走势。赵如风自己分析计算了一下,认为一星期内泰铢会持续走低。他与乔闻华等华航投资公司的人交流了意见,然后就请了十天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