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诡异安静,小和尚和煤球没在。
夫子也没回来。
庄思锦百无聊赖的玩着雪莲,指尖生花的模样看的所有人都忍不住频频侧目。
最后还是嬴策没忍住问了句,“北境之主与夫子谈的如何?”
庄思锦指尖一滞,雪莲应声消失,“不欢而散。”
除了这四个字,她搜索不到其他更为妥帖的。
能和夫子不欢而散,还让夫子躲着不见人,自己又没受什么惩罚的,也就只有庄思锦有这本事了。
在场之人,包括庄嵩也不清楚夫子与楚荷衣的关系是什么,他只知道夫子应该与楚荷衣熟识。
但他从来都不敢去问。
连夫子当时在城墙上指着他怒骂之时,庄嵩和太子都没多想。
但是现在,所有人都开始怀疑庄思锦与夫子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凭什么她如此嚣张,夫子都没敢动手教训?
“你与夫子到底……”庄嵩不知道该用哪个形容词来表述,一时间有些语塞。
庄思锦挑了挑眉头,明白自家老爹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其实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揭开自家老爹的伤疤,再在上面撒一层盐,这事儿听着挺残忍的,但对自家老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刚巧,嬴策也在这儿。
有些事情说出来,也能给护国将军府一层保障。
让皇室永世都没法对护国将军府下手。
她坐直了身子,幽幽道:“我与他没什么关系。他也不过是楚荷衣派来看着我平安活下去的工具,指不定等我哪天死了,他也就离开了!”
“爹,别再去十二山了,你找不到她的。”
庄思锦声音冷澈,震得庄嵩瞳孔骤缩。
他轻捂着心口,震惊道:“原来你都知道……”
一个铁血汉子露出那种脆弱的表情,庄思锦心里能好受才怪,所以她必须更加残忍,让她老爹打破那所谓的幻想。
“没错,我知道。我知道楚荷衣来自哪里,现在又在哪里,可那又如何?那个地方是你我穷尽一生,都可能无法到达的地域!爹,放弃她吧,她不值得。”
“锦儿,你……”庄嵩心脏骤缩,他有千言万语要问清楚,却一句也问不出。
庄河在一旁看的心焦,忍不住出声道:“三妹,你说清楚些,为何?”
为何?
庄思锦瞥了嬴策一眼,“殿下可知道不朝天镜?”
此言一出,嬴策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严肃起来。
他握着筷子的右手一顿,目光复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破罐子破摔,今日她就摔个稀巴烂,将所有的隐秘都剖于人前!
她道:“楚荷衣,也就是我娘,她来自不朝天镜!而你们世代尊敬的夫子,也来自那里,是她派来看着我的,我解释的可清楚?”
庄思锦的嘴里没有丝毫的尊敬,说起楚荷衣和夫子,更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
“夫子说,不朝天境最底层的平民都是九品圣人的境界,我们所生存的世界对他们来说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他们翻手覆雨之间便能摧毁我们所拥有的一切!”
“所以爹,你与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永远都不可能再见!”
“她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抛弃,并假手他人看护,只要不死就行,这种女人你确定还要继续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