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今天来牢里,除了质问自己的儿子之外,也有想要就儿子的心思。
虽然这个儿子,杀了自己的另一个儿子。但是,现在这个,可是唯一的血脉了。徐家的血脉不能断在自己的手里。
“这几天你就呆在牢里,我已经请求英国公宽限几天了。我和你奶奶商量好了,以你奶奶身上的诰命夫人,和为父的刺史官声,联名上表请求皇上对你网开一面。当今圣上圣明,就算是看在你那为国捐躯的爷爷份上,自然会法外开恩,饶了你的性命。”
徐竹松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说不出话来。父亲和奶奶竟然为了救自己,堵上了两人仅有的一切?
不,不应该是这样。这不正常,父亲应该向刚才进来的时候,狠狠地掀掉自己桌子那样愤怒。
应该像刚才那样大骂自己孽障,应该恨恨地扇自己的耳光,应该恨不得自己马上去死。
可怎么能救自己呢?怎么能为了自己连官都不当了呢?
徐然并不了解自己儿子的心里活动,在交代完了该交代的事情之后,徐然便离开了。为了就自己的儿子,光自己还不够分量,还得请长安城里,有交情的官员替自己求情。徐然直奔英国公的住处,江宁现在就有一位能在圣上面前说得上话的国公。徐然当然不会放过。
只是,事情没有朝着徐然预料的方向发展。
下午,牢头慌里慌张的直奔刺史府,“大人不好了,令公子畏……自杀了!”
徐然拯救儿子的征途,才踏出一步,就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徐家,在徐木柏还没有过头七的时候,又办了一场丧事。
整个江宁城的百姓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那座府邸。
谁说当官的都是有福气的来着。连接死了两个儿子的刺史大人,这下可是真的绝后了。
李恪很满意徐竹松的办事能力,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徐竹松死了,没了后顾之忧的李恪想着,自己是不是要上门探探徐然的口风。
虽说上次,徐然基本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招揽,但毕竟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接连死了两个儿子的徐然,会不会有了别的想法。
徐竹松丧礼那天,徐家是悄悄的办的。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英国公去了,三皇子也去了。
李绩没有说什么,如此大的打击,安慰的再多,也没用。
李恪很想说点什么,但是,从徐老夫人,到徐青竹,徐家三个人,三代人。都用完美的礼仪恭敬的拜见了三皇子。只是这里面充满了机械和冷漠。李恪自然也就将要说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李恪表达了对自己侍卫自杀的惋惜,并表示,自己愿意在江宁多留几天,等徐竹松下葬了之后,去坟上好好祭拜一番在离开。
徐然现在根本就不在乎什么三皇子。徐木柏虽然是徐竹松杀的,但是徐竹松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弟弟。就算心中又恨,但也没有到要杀人的地步。
徐竹松的自杀除了心中愧疚之外,是不是还有点别的东西。徐然可没忘记徐竹松死的那天,除了自己去看望之外,李恪可是也送了一桌好酒好菜。
你是皇子,自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你不能为了对付萧家,就让我徐家成为你手里的工具。
李关月在听到徐竹松自杀的消息后,有些沉默。徐竹松看起来可不像是那种不怕死的人。
但是人已经死了,就算心中再有疑惑,那也只能深埋心底了。
所有的事情都随着徐竹松的死,而归于平静。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所谓的真相。
一切皆有可能,真相只有一个。
但是,更多的时候,真相往往会被掩埋。
徐木柏的死,虽然李关月推测的很有道理,但是,推测只能是推测。而且,就算人真的是徐竹松杀的,那徐竹松是主动,还是就只是一把刀。
大少爷被刺,是武媚娘下的手。
大小姐被掳,是徐竹松下的手。
徐木柏被杀,是徐竹松下的手。
徐竹松自杀,也是徐竹松下的手么?
武媚娘叫徐竹松师兄,徐竹松是三皇子的侍卫。
江宁本来可是风平浪静的,结果,三皇子一来,顿起波澜。
李关月心中冷笑,弑兄屠弟的李世民,生下来的儿子,也不简单呐。
一场接一场的风波,萧家在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下,很惊险刺激的有惊无险。
徐府,却是最随时惨重,已经绝了后。
三皇子,似乎也损失了手下一员大将。
萧家和徐家,倒是没有解不开的仇恨。但是和三皇子……
三皇子一来就直接针对你家。代表李世民的李绩来了,也是针对萧家,李关月心中郁闷不已,萧天啊萧天,你丫丫的到底对李家做了什么。
李绩回长安复命去了,李恪却有些不甘心,江宁一行,自己可不想就这么空手而归,于是便想继续留在江宁,想等徐然平静下来之后在上门。或许将徐然心中的怨恨转移到萧家头上,还能重新将徐然收为帐下。
李恪不想走,但是有人不想他留了。
消失了许久的武媚娘出现在了蜀王别院。
武媚娘面对着李恪,态度不卑不吭,“殿下,师父让你回长安。”
李恪说道,“我过几天再回去。”
武媚娘继续说道,“师父说了,让你立刻回去。”
李恪对武媚娘的态度有些不满,“别拿你师父来压我。我尊重你师父,但不代表你就可以在本王面前放肆。”
武媚娘抱剑低头,“卑职不敢。”
李恪伸手,想要摸向武媚娘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脸。武媚娘往后一躲,直接躲开了李恪的手。李恪也不以为意,很自然的缩回了手。
“你师兄死了,难道你就不想为你师兄报仇。”
“师父说了,师兄的死,是因为他违抗师命,死有余辜。”
李恪叹了一声说道,“不愧是你师父的好徒弟,连心肠都是一样的硬。”
武媚娘听李恪对师父有些不敬,心中不满道,“师父说,师兄的死,责任都在殿下身上。师父让我问殿下,为何不按之前安排好的行事,非要自作主张。”
“哼,本王自有主张,不是任她摆布的傀儡,若她看不惯,就自己来啊。”李恪的情绪有些激动。
武媚娘只是替师父责问一句,至于李恪什么态度,武媚娘并不关心。
“你既然来了,就先别走。替我去杀个人。”
李恪的情绪有所缓和,语气不在激动,而是充满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