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侥幸从与世隔绝的地宫当中逃了出来,不过我们仍然还处在巫咸国的范围之内。
此时,由于地气的井喷,导致黑云遮天,大雨滂沱,一道道惊雷闪电响彻天地。
尽管气候十分恶劣,可是重新见到了久违的天空,这种绝处逢生的喜悦还是让人仍不住放声大笑,就连充满了土腥味的空气都显得格外香甜。
三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儿说:“哎哟,我滴个亲娘啊,总算是出来了!得亏咱哥们命硬呐!”
铁拐李本来已经蔫儿的不行了,这会儿又突然间容光焕发,他说:“有道是着意寻不见,有时还自来。咱们这叫什么来着,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经历了九死一生终于逃得性命,我的心情也是激动澎湃,不过只要一刻还在这巫咸国境内,那么危险便依旧存在,眼下,得趁着身上尚存的这股子兴奋劲儿,赶紧找路出山!
于是,三个人稍事休息,便从所在的山腰出发,沿着溪流山涧一路下行,足足跋涉了两天,这才来到长江边儿上!接着又搭乘过往的客船,终于是回到了巫溪县城!
看着城间高低错落的房屋,来往匆匆的行人,感觉是恍若隔世!仿佛进山的几天如同几个世纪一般漫长!
回到了之前住的小旅馆,安置好王教授与韩小梅,三个人囫囵吃了些东西,到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三天的下午,这才醒转过来,要不是饿醒了下楼吃饭,房东还以为咱们几个出事儿了呢!
由于担心王教授与韩小梅的身体,我们没再逗留,连夜出发,赶往北京。
回去以后,通过包大胆儿表舅的关系,将王教授送到了市里最好的医院,又悄悄给韩小梅做了个详细的检查。
结果是,王教授由于短时间内精神受到了巨大而反复的刺激,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而韩小梅呢,虽然石化,但生命体征竟然完全正常!
这两个消息对于我们来说算是好坏参半,好的是王教授没死,韩小梅也还活着,坏的是如果王教授始终不醒过来,那便成了植物人,跟死了没区别。而万一找不到解除诅咒的方法,韩小梅也只能一辈子当座石像了。
由于一时没什么好的办法,加之眼下暂时还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我们便打算先将此事放一放,休息几天,等养足了精神再作计较。
于是,安顿好了王教授与韩小梅之后,为了庆祝劫后余生,由铁拐李请客,三个人来到了老地方,福祥记。
正所谓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吃碗白菜炖粉条都得砸吧半天嘴儿。而现在,满桌子的菜肴,琳琅满目,什么红烧肉,闷肘子,葱爆羊肉,它似蜜儿,大碟小碗,满满当当足有二十多盘。
包大胆儿早就馋的不行了,他扯下一块儿猪蹄膀,放在嘴里就是一通乱啃,边吃还边嘟囔:“哎哟,我这进山几天,瘦了得有几十斤了,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吃回来。”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这呆子,能不能有点出息,跟饿死鬼儿投胎似的!”
他倒是不以为意,咧嘴笑道:“我说老刘,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哥俩退伍之后就去了内蒙,回来以后又卖了一年多卤煮火烧,这前前后后加起来得有十五六年了,你想想,咱们什么时候吃过这么些个好东西啊?”
听他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这活到三十多岁,没正儿八经的吃过一顿好的。
铁拐李摆了摆手说:“别介,别介,咱们哥几个自家兄弟,千万别拘谨,别客气。再说了,要不是两位小哥,光凭我们几个人,可能已经烂在山里了。今个儿,你们敞开了嘴吃,最好能把这福祥记给吃垮咯!”
闻言,我略带玩味的说:“进山之前可还合着伙儿骗咱们呢,这才几天呐,我们就成自家兄弟了?”
铁拐李干笑了两声,解释道:“误会,都是误会!有道是四海皆兄弟,谁为行路人,更何况咱们不是还同生共死过嘛!”
包大胆儿也说:“对阿,老刘!你这人别总是一肚子的阴谋论,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依我看,这老小子人不错,不仅有胆识,还仗义。”
我自然是不信这种三日兄弟,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要事业有事业,要钱有钱,怎么会平白无故跟咱们这种底层人民交朋友,多半是有所图谋。
包大胆儿跟铁拐李都是话多爱侃的人,喝了几盅就开始胡吹起来,我懒得理他们,自顾自的吃着。
酒过三巡,吃饱喝足,我跟包大胆儿道过谢,正要起身告辞,铁拐李突然说:“等等,两位小哥请留步。我有一事相求。”
我心说果然是有所图谋,于是不动声色的笑问他所为何事。
铁拐李捋了捋胡子,堆着笑说:“听闻二位小哥要去内蒙?不知能否同路?”
听到这儿,我不禁疑惑,去内蒙这事儿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转头看了看包大胆儿,见他眼神闪烁,表情别扭,我心里有了数,多半是他这破嘴不管风给走漏了消息!
铁拐李见我没回答他,接着说:“这个…两位小哥,你们都是智勇双全,见识广博之人,我是做什么的,想必你们多多少少也看出来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其实呢,我是希望能跟你们合作,一起去内蒙倒了燕窝山下的那个斗!”
进山的这几天,经过对铁拐李的观察,我敢肯定,就算他现在没做倒斗的勾当,也必然是靠倒斗发的家。
而我呢,对这种赚死人钱的营生向来都是嗤之以鼻的,所以我专门叮嘱过包大胆儿,让他不要将我们的行程告诉别人,特别是铁拐李,就是怕他来这手。
不过,眼下他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好再装糊涂,而且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直接拒绝他肯定不合适,所以,我只能说:“对啊,我们是要去内蒙。如果你想一道,我们十分欢迎。不过,这倒斗的勾当我们俩可做不来,如果你要去干,我们从心理上支持你。”
我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去你去,我们绝不蹚这浑水,而且以铁拐李这瘸样,别说倒斗,倒个身子都费劲儿。
本以为他会识趣的作罢,可谁承想,他竟然点了点头,一拍桌子说:“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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