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碧芬说完,来支书笑了,说:“你可真搞笑,政府的项目你就带公章,我们小村的项目就不带公章了。别忘了,我这里也是一级政府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要小看我们。”
“谁敢说你们是麻雀啊,到了夜里,还不是一样能用?”
“哈哈哈哈,看来,何女士阅人无数啊,相当有经验,就连麻雀都知道。”来支书说。
“瞧书记说的,我哪里有书记这么有经验,不仅知道麻雀,更了解鸟巢,有多大的麻雀,就有多大的鸟巢,这个不会弄错的,上天造人,都是这么回事,书记,你说是吧?”何女士说。
“哈哈哈,何女士,我服了你了,如果我再年轻三十岁,我肯定要追求你,但是,现在不行了,老了,想弄也弄不动了。你刚才说的,我知道了,合同可以先签订,等公章拿来了再加盖一个,不就是一样的吗?再说,金莲女士和余先生从白鹳村来还真不容易,不能让他们再从白鹳村来一次吧。这路程你也清楚,你常在外面跑,就不用我说了吧。”来支书说。
“行,我没意见,不知道几位先生小姐的意见如何。合同我带来了,只等诸位表态,如果行,就签字,如果不行就不签。不签的话,我就回去,再等你们的消息。不过,石油价格的上涨或者下跌我没办法预测。做生意就是要赚钱。看赚多赚少了。我喜欢和真诚的人做朋友,生意不成仁义在,人这一辈子,钱是赚不完的,名声也很重要。”何碧芬说。
她说完这话,上官将菜端上了桌子,然后问:“来书记,要不要来点酒啊?”
“算了,我们都不喝酒。”来支书说。
“不会吧,我才不信呢。作为书记。相当于副镇长,管了几千人,还说不喝酒,鬼才信。”何碧芬说。
“我证明。书记每次都喝酒。但是。不是每次都喝完所倒的酒,一般都是给了别人。”凌会计说。
“哈哈,书记是这样的啊。看来。书记需要一个女秘书了,能替书记挡一挡差事了。”何碧芬说。
“不要这样说,我想要个女秘书,又担心老婆子吃醋,算了,为了后院,不要算了。”
“不要白不要,行走带着女秘书,到了哪里都很风光。”何碧芬说。
“你不清楚,我的子女怎么看?如果我带着女秘书,他们怎样称呼我的女秘书?是喊妈还是不喊妈?喊妈的话,都觉得吃亏。我的孩子比女秘书还大,喊了妈肯定吃亏;不喊吧,又要考虑到我的面子;我的女秘书也不愿意,一喊妈,就喊老了。现在的女孩子,有几个愿意老的?”来支书说。
“你说的有道理,就是我自己,我都不愿别人喊我大姐,倒愿意别人喊我美女或者小姑娘,当然,最好别喊我‘小姐’,现在的这个称谓简直太滥了。”来支书说。
“不喝酒就扯出这么多理由,你不喝,我也不喝,难道这些慈善机构的先生女士们都不喝酒吗?”何碧芬问。
“是的,他们不喝酒。这个我开始也不信,后来发现,他们宗教界的规矩大得很,说不喝酒,就不喝酒,不是当面不喝,背后偷偷地喝,他们是真的不喝。”来支书说。
尹懋、余哥和德志都频频点头,惟独金莲不点头,德志觉得纳闷,难道说金莲想喝?
何女士很聪明,她问:“请问金女士,来点女人喝的葡萄酒怎么样?”
金莲好像没听到,继续垂下眼,看着桌子上的菜,估计这会儿她在偷偷地吞咽唾液了。
“金女士,我们来点酒怎么样?”
“好啊,好啊。”金莲说。
三名男士当时就石化在那里,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金莲这一声“好”不要紧,一声“好”完全让大家手足无措,彻底改变了来书记对他们的看法。
来支书当时也愣住了,他笑了。
凌会计对上官说:“上好的白酒来两瓶。”
“好嘞。”上官跑下去,不一会儿,就拿上来两瓶陶瓷装的白酒,“啪嗒”打开了盖子,给了凌会计,他很熟练地在一次性的塑料杯里斟满了白酒,给每人面前放了一杯,来支书说:“对不起,我不是年轻人,这些酒我的确喝不完,来,我看金女士有些酒量,来,给你匀一些吧,我谢谢你。”
“来书记,你是笑话我吧?我一个女流之辈,怎么会喝酒?我说喝酒,是表示我有诚意,想要喝一点,想签订合同书,这样,石油涨不涨价,我们都可以按照合同价得到这个水管,没有别的意思,我可不想再柏松村醉倒,我还要赶回九峰县城的。”金莲说。
“算了,你喝了酒,还想走吗?”
“我当然能走。”金莲信誓旦旦地说。
她的这个态度,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看来,金莲是个能喝酒的人。
因着金莲的出卖,他们也就端了杯,这个金莲让尹懋和德志在来支书面前树立的形象大打折扣,让他们在来支书面前陷入尴尬的境地。不知道这样的后果,其实,德志心里也想喝酒,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注意掩饰,免得到时候有人会主动告状,这么一来,就没有谁敢告状了,谁告状,就等于告自己,愚蠢人做的事,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今天算开了戒,再也无法掩饰,德志倒很放松,尹懋也喝了酒,但是,看不出来他的脸红没红,看余哥的脸,也是一样,不是很红,因为他们的基色就是黑色为主。红和绿结合,有可能是黑色,也就是黑能遮盖红色,一点脸红,不算什么,但从他说话的口气里,已经闻出了久违的快乐,这个快乐,就是普通农民所具备的短视和功利,当然,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
余哥也是,他也是这样的,要想得到他们真正的想法,恐怕还要想一想。这个问题就是他们从来不会为将来考虑,他们现在在这里喝酒,就是快乐,德志不这样,在这里喝酒,心里却在琢磨怎样达到目标,至于什么目标,他也不清楚。有两个,一个是继续重操旧业,回家当律师,第二个是当作家,这是他从小就立下的志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
既然有梦想,就不怕路远,只要坚持走下去,一定会走出一片天地来的,德志对于这个梦想,早就立下了志愿,只是还没完全实现。只要坚持,就能最后得到胜利的果实。
大家吃饱喝足,这时候,大家都已经如在梦中了,说话的舌头都直了,竟然吐字不清不楚起来,这可怎么办?
不过,令人高兴的是,在吃饭之前,已经看好了合同内容,对于工作人员的安排,他们需要派安装技术工人到场,因为这种水管,是通过热熔技术将水管粘合在一起的,通过柴油机发电,然后再通过粘合器,让工具发热,让水管熔化后,进行衔接,水管就很牢固,不容易弄坏。
大家吃完饭后,开始闲聊,来支书说:“来,打牌。”
“好,我很想打牌,可是我不会来,不过,既然来书记说了,我就舍命陪君子吧。”何碧芬说。
她的确是聪明人,如果给来支书钱,来支书肯定不会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怎么好意思?但是,通过“斗地主”就没有这个问题了。
打了几个回合,何碧芬果然没有赢过一局,全部输给了来支书和凌会计,两个村干硬是赢了何碧芬女士将近五百元钱。
不过,何女士好像一点都不心疼,反而呵呵一笑,非常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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