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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狄清在泥泞坎坷山路上跋涉了两个小时，终于爬上了王八冈。
站在石板搭成的鸡架子山门内观察天坑，见天坑呈不规则圆形，直径约十丈，坑沿土层厚约五尺多，下面是新断开的岩石层，暗红色，颇似锗、铁混合矿石，闪着晶莹的光。洞里漆黑，深不见底，山风一过，寒气b人，令人颤栗。
马狄清习惯地看了看劳力士手表，恰好十点整。他又望了望大坑后边，见110警察描述的那棵小榆树还在，乌鸦窝也在，但里面的雏鸦却没有了。
“怪呀，莫非乌鸦会搬家吗？……”
他诧异地自语，刚想回头看看董秘书上来没有，忽听得头顶上方哇的一声鸹噪，吓得他汗毛发炸，一抬头，只见一只乌鸦从高空俯冲下来，正朝他头顶上袭击。
“妈滴，你错怪好人了！”马狄清闪身后退，隐蔽在山门下。
说来真巧，就在他后退的一瞬间，他刚才站着的地方已经塌陷下去了。
“哎呀好险哪！”马狄清连退两步，到了山门外。
他惊魂未定，忽听深坑里响起咕咕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冒出蒸腾的寒气。
寒气缓缓上升，渐渐笼罩了冈顶，山门内的情景再也看不见了。
这是董秘书才气喘吁吁地爬上山冈，刚到石阶下，见山门内大雾弥漫，惊得瞪大了眼睛叫道：“马教授，马老啊，我怎么感到特别冷啊？这上边该不会是鬼吹的阴气吧？”
“嘿嘿，亏你小子还是爬梯，信仰m·l尼史特！”马狄清下了石阶迎住他，一字一板地解释说，“今天是五一，不出这一周就是夏天了。山顶出岫的季节到了！”
“哎呀……”董秘书声音哆嗦，“这哪像出岫啊！山顶出岫我遇见过，最大也不过像一般的大雾，哪有这么浓、这么冷啊！这明明是阴霾，好可怕哟！”
马狄清发出一阵长笑：“你呀，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季节，地下温度和地上的气温有很大差别么！”
“我的天！”董秘书嘿嘿一笑，一把拉住马狄清，说，“现在哪还顾得上考虑这么多？……哦，我刚才见您已经看过天坑了！……这里夜长梦多，咱们快走，离开这阴森可怕之地吧！”
“我想给孙局长打个电话。”
马狄清说着伸出手，向董秘书借手机。
“这儿附近十几里内没有转播塔，手机没信号。”
董秘书习惯地掏出手机，却没有递给马狄清的意思。
不料手机突然唱起了，女高音直着嗓门嚎叫，吓得董秘书差点儿把手机扔掉。
电话是车先锋的驾驶员冯银锁打来的：“妈呀！救命啊！董可……求你快来救救我……呀！”
董秘书闻听声音凄惨，好像垂死的哀号。
他嗷地一声扔了手机，顿时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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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公安局会议室内，很长时间没有一点儿声音。
“好……”突然地声音不大，却惊得众人把目光一齐投向他。
打破寂静的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卫生界的人们全都熟识他，经常见他在都市电视台作心理咨询节目，心理医生，博士专家段虎友。
“我冒昧问一句，孙局长为什么要论证有鬼无鬼的事情呢？”
他见孙武诧异地望着他不说话，便嘿嘿一笑，有解释道：“我是说，孙局长这样做，很可能因为什么案子吧？比如山神庙见鬼的事传遍了都市，家喻户晓，连一向铁杆无神论者也迷惑不解了，是不是这个原因呢？”
“嘿嘿。”孙武惭然一笑，“也包括这个原因吧。但这次主要是因为第三创伤医院太平间见鬼的事。这件事对所有的媒体实行封锁，不得泄露一个字，任何记者都不得采访，否则按泄露国家机密治罪，严惩不贷！诸位在座的专家学者既然知道了，我这里就不用再警告了，相信大家会守口如瓶，噤若寒蝉的。”
一个穿超短裙的姑娘讷讷说：“这有点儿空洞，不怎么好讲。现在是信息化时代，什么事都讲究有根有据。再说我们从小接受无神论教育，对任何怪异的事都不敢在公开场合讲，实在没有论证的资料和思想准备，怎么论证啊？”
一个穿西服的中年人说：“这样吧，我建议由孙局长提问，我们回答，有不同见解的也可以展开争论，还可以请其他行业的专家学者参与论证，务必把问题弄个水落石出。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一齐道：“好，同意这样说。”
又有人说：“行是行，但要请孙局长提问具体点儿，我们才好具体回答。”
孙武说：“我刚才问死人的脑神经会不会思维，这个不具体么？”
小姑娘说：“具体。我认为，死人的脑神经基本上不会思维。因为人死后血液不流动了，大脑缺氧不能兴奋。”
第廿三章交换（第8节）一个老医生反驳道：“你说的不准确。人的大脑思维靠脑电波，缺氧状态的脑细胞处于休眠或假死状态，如果遇到电流刺激，脑细胞还会兴奋，所以死人也有复活的，不复活也还有诈尸的。这虽是极少的现象，但毕竟有。”
穿西服的老专家说：“在现在这个季节，气温接近体温，尸体不凉，细胞假死时间长，即使心脏停止了跳动，微循环也还能保持一段时间。假如尸体受到颠簸，或者电流刺激，大脑得到供血供养，肯定会有思维的！不仅如此，如果是非绝症类疾病死亡，或者创伤死亡，复活的几率就比较高，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前不久新闻上就有一例，尸检确定死亡两小时后，拉到火化场后又复活了。”
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说：“人死后，在一定时间内可能有思维，这个不必争议了。讲个真实的故事，我外祖母死了安葬一年，逢周年忌日，我们都到坟上扫墓祭奠。我当时刚七岁，正趴在坟上正哭，忽然听见棺材咚咚响。我当时吓坏了，以为闹鬼了。后来我舅舅听了也觉得异常，就不顾一切地扒开了坟，见我外祖母竟然活了，就把我外祖母抱了出来。结果我外祖母安然无恙，至今依然健在，每次我去看望她，她总是讲述在棺材里抠蚯蚓吃的事。她说她以为是做了一场梦，也不着急，居然就活下来了！”
众人闻听都深受感动，问他：“你祖母多大寿数了？会打电话吗？”
年轻医生说：“她老人家今年八十七寿，眼不花，耳不聋，还能洗衣做饭呢，当然会打电话了！不信，我现在就拨通电话叫你们接听试试！”
众人高兴极了，乱嚷嚷地叫他打电话。
孙武说：“别打了，我们都相信你说的，以后有时间再打吧。现在我问你们，死人会不会打电话？”
众人异口同声说：“不会！”
孙武摇头叹息道：“唉，不瞒你们说，大家都知道刑警队的胡彪子吧？他在第三创伤医院太平间诈尸，吓死了看守太平间的老头，还掠走了两具特殊死亡的尸体，不知去向。这几天，他天天给我打电话，对我进行要挟，要我把吴市长的姐姐送去做人质，交换尸体。倪家人打死了他，他要和倪家的仙姑在古墓里成亲，以此报仇雪恨！”
众人惊道：“天啊，疯了！孙局长能确定胡彪子没死，是鬼诈尸吗？”
“唉，我不能确定，只是尸检报告确认他死了，还有王七第也确定他是鬼诈尸。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通过高科技手段查不到胡彪子。具体说吧，我们利用谷歌卫星拍摄照片，对手机电波定位扫描，都找不到他和手机的踪迹。实在没有办法了，所以才请你们来论证这件事。”
“那里荒无人烟，活人不能生存，为什么要把倪家的姑娘送到那地方去呢？”
小姑娘惊叫道：“啊，我知道了！古柏林是頖狄（pandi）古国的古墓，頖狄古国的公主聂小茜（qian）的墓就在那里！我听我哥哥说，那地方有不明放射物质，可以使光线弯曲折射，使电磁波改变方向，使人眼睛视物以及耳朵听声都产生错觉和幻觉，甚至能使物体隐形！胡彪子选择那里交换人质，肯定是知道这个秘密，让咱们的高科技手段失灵！所以，我断定胡彪子没死，他是假死，欺骗迷惑咱们！”
一直没说话的宋科长说话了。
“小柯姑娘，你说的这些不完全对。我们早已勘察过，頖狄古国的古墓里是有一些放射性物质，但那是为了使古尸不腐化，同时防止盗墓贼盗墓的含镭128、钴60之类的玉器，不属于不明放射物质，也不能使光线弯曲折射，这些通过谷歌卫星拍摄的照片已经得到了证实。至于胡彪子是人是鬼，我们也知道他不是鬼！但是问题的关键是，仙侠岭栾凤坡上根本人烟，也没有手机信号，胡彪子在那里是怎么打电话的？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还有一点，我替孙局做一下说明，根据电话录音所作的声波分析，特别离奇古怪！胡彪子的录音根本听不见，全是次声波！如果不是孙局亲耳听到了，我们根本不能确定胡彪子说了些什么！”
众人闻听，无不惊讶，好一阵唏嘘。
就在这时，孙武的手机响了。孙武一看号码，叫叫道：“你们快看，这是什么号码呀？”
众人全都站了起来，附近的人都够头去瞧，发出嗷地一声惊叫：
“啊，妈呀，specter，！（鬼，鬼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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