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天说到小孩儿失踪案的时候,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等到暗‘门’开启,才后怕出一脊背的冷汗。
“神经贼,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我问殷天。我三言两语把上次开启类似这样的暗‘门’时,里面有飞蝗降把守的事说了说,直怪他太莽撞。
殷天嘿嘿一笑:“这就是专业和不专业的区别了。我虽然不知道里面可能有降头,但是以我现在站的位置,再加上我的反应速度,完全有能力应付包括活物在内的各种机关。”
我一看,可不嘛,丫就站在开启的暗‘门’右侧,背靠着墙,就算有弩箭‘射’出来,也‘射’不着他。
“上面有烛光,灯是点着的?”殷天小声道。
看着暗‘门’里上方透下的摇曳光亮,我忽然没来由的一阵紧张。从兜里‘摸’出一个食指粗的小竹筒给他。
“千年火眼!好东西,你哪里‘弄’来的?”殷天眼前一亮。
“在日本一个盗墓前辈送给我的。记住,灯既然是点燃的,那就绝不能让它灭掉,如果有一盏灭了,就必须马上用火眼把它重新点着。否则被灯控制的人就会死,是‘阴’魂就会烟消云散。”
殷天郑重的点点头。
尽管暗‘门’内看似无惊无险,可是那种没来由的紧张感却越来越强烈。
灯居然是亮着的……
我深吸了口气,冲殷天做了个要他接应的手势,亦步亦趋的走进暗‘门’,沿着台阶走了上去。
正如所料,上面是一处和办公室面积相等的夹层。
因为办公型建筑的特殊‘性’,刻意下降了吊顶以后,上面的层高约有一米八,足可以容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直起身子。
夹层内,一尘不染,也没有任何的家具、装饰,只有地板的正中央,摆着一盏形似莲‘花’的灯。
按照合`欢所说,七星灯的灯架是‘阴’沉木所制,七个灯碗里,分别注入‘混’合了鲛油的七种不同动物的油脂,外面的灯罩,则是人皮所制。
制作七星人皮灯的降头师亲手点燃此灯,人皮的主人不管是否存活于世,还是化作‘阴’魂,都会被其召之即来,受其控制。
如果降头师不能亲自用特殊的法咒熄灭七星灯,而是因为其它原因熄灭,被控制的人,就会形神俱灭……
隐约而来的预感让我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灯前,缓缓蹲在旁边,生怕动作幅度稍大会把其中任何一盏灯火‘弄’灭。
‘戊辰年,乙丑月,丁未日……’
看清七星灯中心名牌上的生辰,我的心像是被蘸了辣椒水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直疼的缩到了嗓子眼。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不祥的预感了。
这是……这居然是张蕾的生辰八字!
捧着灯来到楼下,却见殷天正在办公桌后,抱着书柜往一边挪。
那书柜单个整体约一米七宽,全红木所制,再加上柜子里的书,重量可想而知,他居然就像是端凳子一样的给端了起来。
“这个节骨眼你瞎搞什么?”我没好气道。
殷天自顾把书架放到一边,回头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的用曲别针在墙上的某处戳了一下。
下一秒钟,被戳中的位置,竟然又缓缓提升开启了一个暗‘门’!
只是这个暗‘门’开启的时候,略显生涩,间或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殷天沉声道:“看来这道机关很久没保养了,大概是我想错了,或许海夜灵也不知道在她的办公桌后有这么一间暗室。”
说着,打着电筒走了进去。
“卧槽!你快来看!”
见到暗‘门’开启的时候,我已经震惊到了极点。
闻声赶忙走了过去。
看到暗室内的情形,不由得浑身一震。
这暗室并不宽敞,是个约有七八平米的长方形空间。
就在空间一头的墙上,挂着一副‘色’彩斑斓的画。赫然是又一幅‘千火玫瑰图’!
只是,从李东尼那里辗转得到的玫瑰图,是单一的红‘色’,而这一幅,却是绚丽多彩。
画的下面,是一张字台,字台上有个木架,木架上却是一柄黝黑的手杖。
殷天快速的把字台的‘抽’屉逐一拉开,从其中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皮面的笔记本和一个木盒,转眼问:“要拿走吗?”
我点头,“包括画,全都拿走!”
殷天从身后拽出个袋子,一边把东西装进去,一边对着耳麦说:“小豆,快点到海星后面接应。”
“好。”耳麦里传来司空小豆的声音。
我忙道:“去最左边。”
“你们费劲巴拉的,就为了偷一盏灯?”胖妞愕然道。
我顾不上回她话,等殷天拿了东西,把两个暗‘门’关闭,书柜复原,急着和他一起出了办公室。
刚到电梯间,就听胖妞急道:“有保安搭电梯上来了。”
“走楼梯。”殷天一旋身,拉开了旁边楼梯间的‘门’。
我捧着灯,闪身走了进去。
见我神情凝重,殷天也不多问。
下到六楼,殷天直接翻过警戒线,头前跑向左边。
等我抱着灯赶到,他已经顺着后窗把你那袋东西‘交’给了接应的司空小豆。
“这里!”他快步走进昨晚刚发生‘奸’`杀案的办公室,抬头张望了几眼,跳上角落里的一张办公桌,试着推了推上顶的一块天‘花’板。
天‘花’板应手抬起。
“我上去!”殷天道。
“小心点。”我捧着灯不敢擅动。
“卧槽!”
片刻,耳麦里传来一声夹带惊恐的低骂。
“怎么了?”我忙问。
“上面有人……这……这是人吗?她只有眼白……她的脸……完全……完全……”
“带她走!”我声音不自主的发颤。
“好!”
片刻,殷天背着一人从上面钻了下来。
“这人也太……”
不等他说完,我就把灯‘交’给他,把那人从他背上放下来抱进了怀里。看着她几乎失去人形的模样和颈间熟悉的项链,一阵无以言喻悲痛充斥着整具身体,恨不能狂嚎一番来宣泄。
“拿着灯,跟着我,灯千万不能灭。”
殷天看着我,“一定。”
“老板,你千万别‘激’动。”耳麦里,水淼淼的声音也严肃起来,“监控室的保安醒了。夜间电梯只有一部,现在被巡楼的保安停在了十四层,你们不能用。另外一个保安正在楼梯间,从四楼上五楼。地下一层楼梯间有两个保安在‘抽’烟,还有……要不,你们先等等?你们抱着一个人,还捧着那么盏灯,会……会被怀疑的。”
“不能等了!”木棉的声音传来,“我虽然不懂降头,但是邪派命灯不能见天光,就快‘鸡’鸣五更了,快要来不及了!除非你把灯和人都放回去,否则必须马上带她去别的地方安置。”
“明白了!”
我点点头,把两只手捏在一起,“天‘门’开,地‘门’开,天地无阻,谢安契鬼速来报到!”
水淼淼:“什……什么意思?”
“卧槽!什么情况!”眼见叶开山和螳螂现身,即便殷天胆大包天,也还是吓得一‘激’灵。
“自己人。”我忙道:“看好灯。”
“大当家的,出什么大事了?”叶师爷少有的正‘色’道。
“我现在马上要带兰‘花’和这盏灯走,你们两个负责搞定保安。”
本来以为二鬼会爽利答应,没想到叶师爷和螳螂同时面‘露’疑‘惑’。
“怎么了?”我问。
叶师爷略一沉‘吟’,“当家的,只是搞定几个保安,要不要这么大阵仗?”
“什么大阵仗?”我疑‘惑’道。
这时,就听耳麦里传来水淼淼颤抖的声音:“老板……千万别……别出‘门’,外面……外面全是鬼火!”
螳螂忽然盯着殷天问:“你看得见我们?”
“看得见,有何指教啊?”短暂的错愕后,殷天又恢复了以往天不怕地不怕的腔调。
我探头往‘门’外看了看,就见黑暗中影影绰绰的全是鬼影。
回想这几天的经历,有点反应过来。
“叶开山。”
“有!”
“传七爷的话,今日来的不是八爷本尊,是他在阳间的代理人。”
叶师爷何等机灵,冲殷天拱拱手,看了一眼他怀中的七星灯,转身冲‘门’外大声道:“奉七爷令告知尔等,今日无常二爷同来,非是鬼‘门’关开,若想早日往生,今日且与我叶开山齐运鬼力,遮天蔽日,护送七爷离开!”
“七爷有命,莫敢不从!”
“七爷有命,莫敢不从!”
……
“七爷有命,莫敢不从……我去……七爷……原来哈士奇说的是真的,真的有幽冥鬼差……”水淼淼讷讷道:“老板……我这算是为幽冥地府打工吗?”
虽然满心紧张悲愤,可听这不着溜的胖妞说的滑稽,我还是忍不住脱口道:“你要不想转正,就是临时工!”
“我还是做临时工好了……”
我抱着兰‘花’,殷天捧着七星灯,在众鬼集结鬼力的庇护下毫无阻碍的来到地下车库。
将车里的保安还魂后随手丢出车外,开车出了地库。
“师父,路口掉头,到山海前面来换车!”木棉在耳麦里说道。
依言来到山海前面的路边,就见木棉、司空小豆和水淼淼站在木棉的车旁看着对面发愣。
我和殷天先是小心翼翼的把人和灯换了车,才缓了口气。
“你们仨还愣着干什么?”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水淼淼看看我,抬起胖手指向对面:“老板,能亲眼看到鬼气冲天,很难得的。”
我蹙着眉转眼一看,就见整栋海星大厦被浓重的黑气包裹,‘阴’气直飞冲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