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白最终也没能讨论出什么结果,实在是这阵子发生的事太多,脑子都‘乱’了。
徐含笑倒是没忘了给海夜灵打电话,哭着把于爱‘春’和孩子的事说了一遍,我隐约听见电话那头海夜灵也陪着哭。
最后徐含笑哭着说:“咱俩一起去看看爱‘春’姐吧,上学那会儿,她就想把咱俩凑一块儿吃饭。”
她打电话的时候,海夜灵已经在场了,但是因为那个城市下了今冬头一场大雪,航班延误了。
俩人聊了一会儿,我把电话接过来,又把养小鬼的事说了说,最后让她先别急着回来,回来也起不到作用,那就索‘性’把头的工作忙完。
电话挂的很急,因为我忽然有了第二视线。
我看到了医院的大‘门’,而第二视线的移动速度,从未有过的缓慢。
我急着跑出去,在医院外面的绿化带里找到了地煞仙。
它背上的灯笼壳裂开了一条缝。
通过意识的‘交’流,得知它已经很努力的想要等飞蝗落到实地才解决对方了。
但是,飞蝗降是用活人‘阴’灵炼制,是与蛊无关的邪降,有着人一般的灵智。所以竭力想要在天上结束战斗,甚至不惜同归于尽。
刺客到底还是先解决了它,摔的够呛,需要一段时间调养。地煞仙,到底不是仙。
值得一提的是,它可不是从数百里以外的地方就这么爬回来的,而是搭乘警车回来的。
就这点而言,它绝对够仙儿了。
我满怀惭愧的问刺客,要不要给它找个地方好好疗养。
小家伙鄙视了我一个,径直爬到我身上的某处隐匿了起来。
我惭愧,是因为如果不是徐含笑提醒,我都把它给忘了。
我不想给自己找任何理由,总之这件事上,让刺客自己蹭车回来,我就是对不起它。
我暗下决心,以后一定争取对它好点,绝不因为它的渺小而忽略了它。
仅仅过了天,我正在办公室,对着电脑翻看最近的船只排期,周冰敲响房‘门’,说有位穆小姐找我。
我沉‘吟’了一下,“我不认识什么姓穆的。”
“她说她是赵晓光介绍来的,是来这里应聘做秘书的。”周冰道。
“马上让她进来!”我立刻知道来的是谁了。
“谢总,您好。”
听到这软软的声音,我没急着抬头,翻着鼠标说:“进来,把‘门’关上,坐。”
等到我忙完一‘波’,抬起头来,看到沙发上的丽人,顿时呆住了。
这人一袭风衣,风衣下是一整套黑‘色’系的职业套裙,只是她这裙子……比起正常的职业套装,要短了一些。以至于……她面朝我的时候,我看到的有点多……
让我发呆的不是她的美‘腿’,而是她的样貌。
一听‘赵晓光’,我就知道来的是木棉道人,可这真是那个山火岩棺里钻出来的活‘女’道士吗?
看眉眼五官,是她,可仔细一看,又不敢确定。
这种感觉很怪异,就好像是走在大街上,看见一个像是熟人,却又不能认定一样,不能认定,却又觉得像。
“师父,我今天化妆了。”木棉道人嗲声道。
('gad2;}h(ex){}我:“……”
我好像真把这茬给忘了,化妆术在我眼里简直能和神秘的忍术相提并论了。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但是我绝不怀疑自己的判断,眼前的‘女’道士,智慧绝不低于海夜灵和徐含笑,甚至还略胜一筹。
因为正式开始谈话时,她第一句话就说:“师父,今天就能带赵晓光去见他妈妈了。”
“不行,不过九九八十一天,小鬼不稳定,很容易失控。”我立刻道。说完这句,我忽然意识到一点,那就是从再见到‘女’道士的那一刻起,她和我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废话。要做到这点说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可是很困难的。
“于爱‘春’那天受了刺‘激’,肯定等不了那么久了。”木棉道人一边说着,一边从大的有些夸张的牛皮挎包里取出一个压缩袋。
她一言不发的把塞子拔开,我就眼睁睁的看着袋子鼓胀起来,最终变成一只四五岁小孩儿那么高,被塑料膜裹着的……‘毛’熊。
她把‘毛’熊从袋子里掏出来,我才轻松了点,因为一只‘毛’娃娃被袋子紧裹着,也是很惊悚的。
她还是没说话,把‘毛’熊的‘毛’捋了捋,握住‘毛’熊一只爪子扭脸看着我。
“妈妈,我爱你;妈妈你要好好的。”一声稚嫩的童音响起,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用‘鸡’‘毛’扫了一下。
这时,木棉道人才抱着‘毛’熊走到我面前,抬起‘毛’熊的一只冲我摇了摇。“我已经用我的法子把小鬼养成了,但是我觉得我们不能直接带小鬼去见他妈妈,那样治标不治本。我把他装进青葫芦,继续养着,把青葫芦塞在了维尼熊肚子里。旁人感觉不到,但是于爱‘春’一定能感觉到这就是她的孩子。”
她又捏了捏‘毛’熊的,‘毛’熊又发出一阵童音。
“‘精’神病人的思维是最难把握的,我们只要把握住她疼爱孩子这个点,然后用孩子的声音不断的鼓励她,这样她的病情才能往好的方向发展。”
我愣怔了一会儿,由衷道:“你是真细心。”
“嘿嘿,谢谢师父夸奖。”
“你……你叫什么啊?”问出第一个问题,一大堆的问题也跟着上来了,我干脆一气问过:“你叫什么,多大了,哪国人,怎么在日本山里,为什么在‘树’里……”
“我叫穆棉,年龄是‘女’人的秘密。”木棉道人抱着‘毛’熊,脸上满是小‘女’人的神态,“我之前在日本,是因为另一个师父教我,在那里辟谷闭关,见到师父你老人家的时候,我正好闭关两年。”
“你……”
不等我拉开口,木棉道人就竖起根葱白般的指:“我的上一个师父虽然是邪‘门’妖道,但是我答应过他,永远不会向别人透‘露’他的身份,所以关于他的事,我真不能对师父您老人家说。我只能发誓,从今以后,我和他再无关系,一心一意‘侍’奉您老人家,直到……直到您终老!”
“终老?”我总算还没‘迷’糊,听出这话的意思。
她变着法的跟着我,拜我为师,就是因为我是不灭骨,真正的不灭骨根本就不会死,她这是想……
我的思路被“刺啦”一声打断。
看着木棉道人,我一阵眼晕。
('gad2;}h(ex){}‘毛’熊被丢在了我面前的椅子里,她一拿着把裁纸刀,一捧着一片黑‘色’的布条和一缕头发,郑重的说道:“之前的师父待我不薄,而且和我意气相投,亦师亦友。今天拜在师父你‘门’下,我就不能再有别的师父了,今天我就削发背师、割袍断义,许下重誓,我以后再不是道‘门’的道士,只做谢安师父的小徒弟,‘侍’奉您终老。”
我之所以说穆棉比海夜灵和徐含笑更胜一筹,不是说她的智商真高出两人多少,而是这个‘女’道士……这个穆棉,很狡猾,相当的狡猾。
割袍断义……有风衣不割,你割那裙子是几个意思?
那更短的裙子,白‘花’‘花’的‘腿’,和隐约‘露’出的黑‘色’蕾丝边,成功的让我再次转移了思路。
我想,她为了达到某个目的,就算我现在把她摁趴在办公桌上,她也不会反抗,就算反抗,也是日本大片里的那种反抗。
可我一直对白得的便宜有一种戒备感,所以我给徐含笑打电话,约她一起去见于爱‘春’。
挂了电话,我急不可耐的狠狠看了两眼木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部位,义正言辞道:“你现在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啊?”
穆棉一边扣上风衣的扣子,一边耐心的给我说明:“刚才要是割风衣,那才没法见人呢,割里面,用风衣一挡就行了。”
我:“……”
徐含笑赶了过来,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你脸‘色’不大好,怎么了?”
“上次淋了雨……那些孩子,我大概是真吓到了,也气坏了。”徐含笑摇摇头,问我:“不是说养小鬼要九九八十一天吗?”
路上,穆棉把对我说的话对她又说了一遍。
徐含笑抱住她,再次落泪。
她很感动,和我听穆棉第一次说出她的安排时一样感动。
徐小是富家‘女’,但是却有一颗江湖心,从来都只任意而为,才不管穆棉是什么来路。
关键是,那次在日本,木棉道人出世的时候,她在昏‘迷’当,所以感觉不到穆棉的诡异。
到了洛山‘精’神病院,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听说我们要找于爱‘春’,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
“于爱‘春’前几天刚刚发病,现在……现在不适合见家属朋友。”
没等我和徐含笑开口,穆棉就抢着说道:“哦,那好,我们改天再来。”
她转身看似要走,却又忽然转了过来,不等那个‘女’接待反应过来,就把一团黄纸团塞进她嘴里,捂住了她的嘴,肃杀道:“天前,于爱‘春’爬上电塔那天,你也在场,你见过我施法。现在,带我们见她,否则,我勾你的魂!”
“唔唔唔……”‘女’接待惊恐的连连点头,转过身就走。
我已经不能说对这曾经的‘女’道士、如今的大弟子另眼相看了,她对任一场合场景的反应,都是那么的狡猾自然。绝不放过任何一丝可以利用的软硬条件。
之前我觉得‘女’接待的反应有点怪,可当我看见于爱‘春’被像粽子一样捆绑固定在铁架子‘床’上,一个凶悍超过容嬷嬷的大妈正用不锈钢筷子撬着她的嘴,像填鸭似的往她嗓子里塞饭的时候,我的愤怒出离了理智。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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