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总算是拿到了老槐根。
回想刚才,我觉得今晚的事似乎有些古怪,虽然高岛家相对僻静,但也只是和心市区比较而言,东京人口众多,怎么会有河童这样的存在?而且还那么巧,出现在高岛家的水池子里?
开出一段距离,徐含笑提醒我说,心市区监控多,如果高岛家的人报警,很容易就会找上我们。
我想了想,让她直接开去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
徐含笑貌似对东京很熟悉,东拐西拐,竟把我带到了一处幽静的海滩。
下了车,我把背了一路的老槐根放下,不禁一阵轻松。
转眼四下打量,发现这片小海滩虽然被礁石环绕,十分的幽静,却似乎有点不寻常。
我虽然是第一次来日本,但是自从下了飞,对这里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是个非常干净的城市,所到之处几乎就没有见到过随意丢弃的垃圾。
这个海滩却不怎么符合我的印象,沙滩和礁石缝隙间不说到处都是垃圾,但放眼看去,也有不少啤酒罐、香烟盒之类,沙滩上竟还有两个大号的铁皮汽油桶,像是经常拿来焚烧什么东西似的,烧得黑漆漆的。
徐含笑看出我的疑‘惑’,一边随解开小丸子头,任凭秀发披散开来,一边对我说:“这里是我曾经的游乐场,不过不是你喜欢的那种,而是暴走族聚会的场所之一。”
暴走族?
我倒是听说过,暴走族又称炸街党,大体就是国内常说的飞车党之类的,其大多是一些处于叛逆期的青少年,喜欢骑着改装过的摩托飞驰跋扈,以此来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要想换个类似的词来贴切形容,也可以说是不良少年。
看着海滩上的情形,我差不多能够想象在某个时间段,这里是怎样一副场景了。
铁皮桶里燃烧着熊熊的篝火,一大帮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穿着车装的少年和穿着超短裙的少‘女’,在车的轰鸣声和狂放的音乐声‘抽’烟、喝酒、飙车,放肆的推搡,高声的吵嚷……玩累了就各自带着自己的‘女’伴,或者带着原本属于别人的‘女’伴,去旅馆等场所放炮……
徐小面向大海,久久凝视着静瑟的海面,任由海风把长发吹拂的飞扬凌‘乱’。
看着这如画的一幕,我不禁有些出神。
其实徐含笑和海夜灵有着诸多相似的地方,家势背景相似就不用说了,二人还都拥有能把人气死过去的执拗,却又同样的睿智慧黠。
不同之处是,海老总虽然也有着奔放的一面,却是含蓄的隐藏了起来,她就像是给自己多加了一层防弹衣,不肯轻易显‘露’她真实的一面。
海夜灵自带保护‘色’,是因为她的成长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在很早以前,她的心里就埋藏了一个不可对人言的秘密。之后,父亲的离世,令她过早的接掌海星,提前结束了青‘春’的张扬,多了几分过度的成熟。
徐含笑不一样,虽然同样有着独立鲜明的个‘性’,同样的娇而不奢,但她除了这年来与疾病抗争的成长过程,以前的生活无疑像是温室娇‘艳’的‘花’朵。或许这朵‘花’本就狂放,却因为温‘床’的呵护,少了几分抵御风霜的能力,缺少了面对这个世界的圆滑世故。之后的年,抵御力磨练出来了,但张扬却再无遮挡。
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徐小就是徐小,永远只做自己。
而海老总看似家族庞大,真正能和她贴心体己的人并不多。
所以,她养成了一种自带的保护‘色’。
没有人不想做自己,只是她没有完全彰显个‘性’的条件和资本。
那晚我和她在老海星的办公室里确立了关系,虽然因为遭雷劈,没有负距离,但她在我面前已经再也没有了隐藏,真正显‘露’出了‘女’孩儿家的娇憨直率。
说到海老总,她现在还在新加坡,也不知道这个夜晚她睡得好不好。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块木头疙瘩?”徐含笑转过身问我。
“烧了它!”我一脚踢翻一个汽油桶,把里面堆积的灰烬清空。
然后转身跨上哈雷,独自开车去附近找了一些易燃烧的物品。
见我盯着老槐根端详,徐含笑忍不住道:“这不就是块普通的树根嘛,除了新生枝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不过‘挺’好看的,烧了有点可惜。”
“呵呵,傻瓜,有什么比人的生命更重要?活着就是活着,活着第一嘛!我记得我读初的时候,我姐从外面抱回来一部旧货市场淘来的vd,还专‘门’给我买了几张‘龙珠’的碟。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忍不住问我姐:姐,将来我死了,没碟看咋办?我死了,这vd和这些碟片得落谁里啊?我姐听了也是一愣,接着就狠狠给了我一个爆栗子,然后她跟我说了一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
“什么话?”
“她说:小王八蛋,眼巴前都活不好,还敢想将来?”
“她认同活在当下的理念?”
我摇头,“一步一个脚印,走好眼前的路是我很久以后才想通的。那天她就是想让我洗碗,然后催我早点睡……我觉得她有点反常,我就装睡,等她出去我就偷偷下‘床’,过去把‘门’开了一条缝偷看她想干什么。”
徐含笑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她那天晚上干什么了?”
我翻了个大白眼,回想当年的情形,忍不住“扑哧”笑了,“哈哈哈,她谢大妮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张黄盘,看得脸红脖子粗,两个鼻孔像喷火龙似的‘呼呼呼’往外喷粗气!”
徐含笑:“……”
说话的空隙,我把选好的几片槐树叶摘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收好。
徐含笑涨红着脸问我:“这些叶子有什么用?”
“柏、柳、桑、杨、槐,被称为五‘阴’木,超过一定的树龄,某些特殊部位的叶子是能让人在短时间内看见鬼的。”
我摘下两片老槐叶收好,接着说道:“这些我都是跟百晓生学的,自从我做了僵尸,想不看见鬼都难,这些叶子我根本用不上。他对鬼很着‘迷’,生犀香又很难配制。碰上了,就摘些叶子回去给他用。”
摘完槐叶,我比了比油桶的直径,用之前准备的小刀把老槐根上一些新生的枝节和碍事的凸起削了下来,放在一起收好。
把找来的燃烧物放进油桶生起火,等火势旺盛,抱起砍削过的老槐根放了进去,眼看着槐根烧着,抱起另一个油桶叠在上面,堵住了大部分的冒火口。
“你要把它烧成木炭?”徐含笑问。
我点点头,“槐木属‘阴’,阳火烧灼后可以‘阴’阳两用,能不能抓到伤害芽子的王八蛋,全靠它了。”
折腾了整夜,已是黎明。
我点了根烟,坐在哈雷上,看着海天‘交’际升起的朝阳。
徐小站在一旁,和我一起静静的看着日出东方,冉冉升空……
回到峳田家,几乎二十四小时未眠的两人进‘门’就分别扑进一张沙发。
我是被饿醒的,看看表,已经过了午十二点。
“呼……呼呼呼……”
我闻声转头看向另一张沙发,入眼就是一个被牛仔‘裤’紧绷的屁股。
我蹑蹑脚下地,一扭头,就看见了靠在‘门’边的徐四宝。
我赶紧踮着脚尖走过去,小声问他:“你姐平常睡觉也这么打呼噜吗?”
徐四宝尴尬的把脸转向一旁,“嗯,嗯嗯,她从小就这德‘性’。”
我赶紧找出,打开录像,把摄像头对准沙发上酣睡的徐小。
徐四宝急道:“别闹!我上次这么玩,差点被她把头皮拧穿!”
我推着他来到院里,低声问:“昨天晚上芽子没事吧?”
徐四宝摇头,“没事。”
我‘摸’了‘摸’肚子,“有饭吗?昨晚上气得光喝酒了,我快饿死了。”
“有……”
徐四宝搓了把脑‘门’子,咬咬下嘴‘唇’,拉住我的胳膊说:“安哥,你和我姐昨天晚上是不是去高岛次郎家了?是不是你们偷了他的盆景?”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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