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有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问?”叶师爷忽然正‘色’道。
我笑道:“我以为凭咱们的‘交’情,不会再有客套一说了。”
叶师爷摇头,“这不是客套,是尊重。当家的,我想问,你这段时间在飞燕集团做的舒畅吗?我是指,你心里是否觉得真舒服?”
我想了想,说:“没有舒畅一说,只是工作,只有责任。”
叶师爷微微一笑,“不是自家的山头,当然不会舒畅了。如果是咱自家的山头,而不用向任何人‘交’代,那当家的你自然就畅快了。”
“哈,你还想再当一回胡子吗?”我啼笑皆非。
这时,一直在旁静静聆听的小翠忽然‘插’口,“先生,小翠觉得,叶先生的话不无道理,而且,有些事,势在必行。”
“你不会也赞成我去当土匪吧?”
“先生,你明白小翠的意思。”
我收起笑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也要明白,我就算想要独立发展,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发哥有难,我只会和他共进退,明哲保身的事我做不出。”
“大当家的,你错了。”叶开山摇头,“正所谓‘乱’世出英雄,眼下才是你开辟山头的最佳时机。”
“不要再说这个了。”我摆手。
一向对我言听计从的小翠一反常态,上前一步,语重心长道:“先生,您误会小翠的意思了。”
我皱眉,“那你说说你的意思。”
小翠立刻道:“先生,您不觉得您接手飞燕,太突兀了吗?外面许多人表面上尊敬您,可事实上哪个不在背后议论您是靠走偏‘门’邪道上位?虽然先生您行得正坐得端,但是人言可畏啊。”
“的确如此。”叶师爷接口道:“当家的,咱不说远的,只说眼前。若是飞燕一帆风顺,你自然乐得悠哉,可眼下李东尼‘本主’回来了,虽然我们都知道真相,知道他居心叵测,但外人不知道。套用当下一句俗话:你平步青云,哪个不对你羡慕嫉妒恨?现在人家‘本主’回来告你,哪个不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等着看你出洋相?所以,当务之急,当家的你必须得堵住那些人的嘴。”
“不光是堵住他们的嘴,更是要以此为胜!”小翠道。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我听得一阵头大。
两人的意思大体相似,而且大致的道理我是明白也认同的,可仍是觉得一头‘乱’麻,找不出重点头绪。
我摆手示意两人打住,“你们就直说各人是什么意思吧!”
“重打锣鼓另开张,起咱自己的山头!”叶开山昂然道。
小翠则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冒牌李东尼告先生您蓄意谋杀,这是绝对没有证据的。所以,剩下的只是经济纠纷,经济案不同于民事纠纷,往往纠缠起来一年半载也没个定论。对方是空手而来,目的是强取豪夺,有的是时间。先生的时间宝贵,却是不适合白白‘浪’费的。
先生可以借此机会,先开创自己的实业,同时继续履行飞燕基金的宗旨,开展进行慈善事业。这样一来,不光可以有所发展,而且能让世人明白,真正的李船王把他的商业帝国托付给您,是看中了您的能力和个人实力。等将来戳破对方‘阴’谋,重掌飞燕,所有人无论人前还是背后,都不会再对先生有半点不恭。”
叶开山点头:“对,做几件大事,让所有人闭嘴!”
听明白两人的用意,我不禁怔了一会儿,随即失笑,“小翠,现在我是熟悉了飞燕的运作,这当中你功不可没。但是现在我和发哥是净身出户,就算把房卖了,也不够钱开一家小公司的,能搞出什么名堂?”
叶开山‘摸’了‘摸’鼻子,“咱们白狼山当年还是有些家底的,和小日本合作,等同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当然要先给自己留条后路了。貌似我还记得当年藏宝的方位,咱去兴安岭把那些宝藏挖出来,变卖了,开个买卖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
这下连小翠都不爱搭理他了,挥手道:“老叶,别拿你那一套山头理论生搬硬套在先生身上,他可不是要去当土匪。”
“嘿嘿,我可不是老古董,知道与时俱进。那些个金银珠宝翡翠‘玉’器,按现在的市值卖个一亿两亿应该是不成问题滴。”叶师爷笑道。
我虽然哭笑不得,但也有些感动。
无论人鬼,相处时间长了,总是会有些感情的。
我和白狼山并没有什么太深的关系,叶开山肯把白狼宝藏‘交’给我,一方面是他自己再无福享用,另一方面也是真把我当朋友了,真心想帮我,否则他随便把这笔财富‘交’给谁,谁不得把他的牌位当成自家祖宗供着?
小翠还想再说什么,牡丹突然跑了进来,说海夜灵她们来了。
海夜灵没等坐下就问:“不是说李东尼死了?怎么会这样?你……他怎么会这样反咬你?”
我顿了顿,问她:“北燕现在怎么样了?”
“她一听说李东尼回来了,立马就要跑去找他,我觉得事有蹊跷,所以和柳絮一起劝她别冲动。现在柳絮在家看着她,不让她出‘门’。”
我点头,“那就对了。”有谢狐狸照顾那妮子,我可是真省了不少心。
“毒仔,你该不会真的做那种杀人越货,丧尽天良的事吧?”蓝兰拧眉问道。
老白少有的冲她发火道:“以后说话多走走脑子,你认识安子多久了?他是那种人吗?”
蓝兰有些不忿,有些委屈,可还是没跟他顶,红着眼咬着嘴‘唇’不吭声了。
“兰就是个大炮嘴,你跟她较什么真啊?”我捏了捏老白的肩膀。
“诶,赶紧说正事,那个李东尼是哪来的?”石头问。
我抹了把脸,神情复杂的看着海夜灵,“总啊,还记得海里的那张脸吗?”
“镇海尸母!”海夜灵陡然瞪大了眼睛。
我又把情况说了一遍,所有人都沉默。
也难怪,‘本主’找上‘门’讨要自己的东西,哪怕是他亲手送出去的,可飞燕不是一箱金子,而是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最后归属于哪一方也实在是难以定论。
过了一会儿,海夜灵秀眉微蹙道:“这种复杂的商业纠纷等同是双方律师之间的一场拉锯战,动辄就是一年半载,这对飞燕的正常业务影响很大。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笑笑:“我不是还在您手下当差嘛。”
海夜灵摇头,“以前你可以偶尔去我那里坐坐,旁人说不出什么。现在你要是再去我那儿胡‘混’,就算你本意单纯,那些心思肮脏的人也会在背后把你说的一无是处。这样对你本人,和对飞燕将来归属于谁都会有很大影响。”
我点头,“那总,您给出个主意,看看我该干点啥呗?”
海夜灵想都没想,“做实业,自己干。飞燕那边让陈发和对方去扯皮,你自己去开家新的公司。现在外面的人几乎全都一面倒的偏向冒牌的李东尼,说你是歪‘门’邪道。与其‘花’‘精’力打公关战,不如靠实力证明自己,这样才是对你、对飞燕最有利的。”
有了和叶师爷、小翠的一番谈话,再听海老总毅然说出这番见解,我实在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可这婆娘下一秒钟说的话就有点戳心窝子了。
她像做贼似的,压低声音说:“资金方面你不用担心,你好歹是我的员工,海星不方便出资资助,我‘私’人不会亏了你。我在瑞士银行还有些存款,你尽管拿去做资本。”
我靠进沙发,摇头,“总,我以为你已经很了解了我,现在看来不是。”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倔?能不能把眼界放宽,以大局为重?”海夜灵顿足道。
我仍是摇头。
老白说:“海老总,你也知道安子是什么样的人,就别难为他了。这样,咱要做的只是证明自己的脊梁骨够硬,不在乎生意大小。我把我那房和铺子,还有把石头那破厂房抵押了,再加上先前金皇后剩下的那笔钱,也能凑个百来万,少是少点儿,可咱腰杆子硬,到哪儿说话底气都足。”
我白了他一眼,“要按你说的,还不如把我现在这洋楼卖了,都住你家去呢。”
石头啐了一口,“我呸,你那凶宅,送人都不见得有人要!”
我:“……”
石头想了想,向海夜灵正‘色’问道:“海总,怎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把小投资变成有规模的企业啊?”
我想都没想,几乎是和海夜灵同时脱口而出:“借壳上市!”
海夜灵又苦口婆心的劝了半晌,我只是不同意,被她说的急了,我恼火的瞪着她,“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睡觉了?你非得把钱硬塞给我,让我觉得一辈子矮你一头,连朋友都没法做?”
海夜灵气得跺脚,骂我就是头倔驴,甩袖带着蓝兰走了。
老白和石头留了下来,和我商量筹集资本的事。
三人掰扯来掰算去,也没商量出多好的计划,我们手头能筹集的资金实在少得可怜。
石头挥了挥手道:“资金的事儿先不谈,实在不行咱就去漠北找洪老大借。咱不欠情,该按多少利息算咱给多少。
安子,你现在算是对海运这一行入了‘门’了,你说借壳上市是什么意思?有想法和‘门’路没?”
“上市当然不可能了,那只是打个比方,就是直接注资别人现有的公司,可以尽快进行运作,就和借尸还魂差不多一个意思。”
我拍了拍脑‘门’,一眼瞥见放在桌上的手机,一下子想起一个人来。那人现在经营的公司半死不活,他本人虽然粗鲁,头脑却还算是灵光的,而且直到目前为止,我对那人也还是没什么好感,或许用些手段,能把他给收编了也未尝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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