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被她闹得心痒,握了她的手讨好,因为娶了别的女人,他多少总觉得对她有愧疚,声音就更柔和了,“那是两国联姻,娶回來放着的,你明白我的。”
央央看得出他的讨好,这男人平日多骄傲她是知道的,每次看到他放下身段讨好她,她心里就软得一塌糊涂,可是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自己的丈夫先前还在自己面前和那个女人十分亲热,她心里很介怀,因此又硬起心肠。
“你为了她可疏远了我好长一段时间。”
赵澈尴尬地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央央那么斜着眼看他,看得他心神摇曳却不敢毛手毛脚,“那是有原因的。”
央央傲娇地哼了一声,“就算是为了联姻好了,娶就娶吧,以你的身份地位用得着去讨好她吗?”说罢傲娇地扭过身去。
赵澈不能和她说真正的原因,只能把和狐狸皇帝套好的话和她说:“套好她,倒不是因为她是刘国的公主,是因为母后。”
太后?央央眼睛沉了沉,太后对她的态度从初时的热情到最后不耐,她都看到眼里,也知道那是因为太后觉得她不懂事,“太后不喜欢我。”她声音低低的,对这件事也很介怀,不管太后身份多高,在央央眼中,那是自己丈夫的母亲,是她的婆婆,沒有一个儿媳妇会希望婆婆讨厌自己的,何况还是一个原本对自己有好感的婆婆。
就算是因为她表露了自己对和别人共事一夫的不愉,最后不也同意了吗,太后就因为这个讨厌她,不是牵强吗?
她神伤失落的小脸让赵澈心疼,他的小姑娘,和自己一样骄傲的女孩子,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小姑娘,为了他会失落,会委屈,会去想着讨好自己的母亲,这样的她怎么能让他不心疼的。
赵澈伸手将她抱得紧了些,低声却认真地说:“央央,永远不要试图去单纯地想宫里的女人,母后她虽然和姑姑交好,姑姑却已经故去十年,这样的情谊到最后只会一天比一天淡。你要知道,深宫是最折磨人的地方,她虽然是皇后,父皇却宠爱淑贵妃,让她有名无实,你以为她能忍这么久下來,会是良善之辈吗?”
央央在他怀中沉默,她看着他,他也深深地看着她,“好不容易皇兄继位,皇后多病不能管理内宫,宫里几个有地位的妃嫔有小才,却不堪重任,现在内宫的事一切都由母后说了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本是聪明的人,一听就知道赵澈想要表达什么,太后忍了这么多年,这次翻身定不会再受任何一点侮辱,只有她掌控折磨别人,绝对不允许别人反抗她。自己不是因为对和安暖公主共嫁赵澈的事惹怒了太后,是因为“反抗”,太后忍了十年的心,早就已经又卑微转化为变态的骄傲。
央央细细长长的手指微微在他胸前收紧,“因为她是你母亲。”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委曲求全,都是为了家族和她的两个孩子,不管太后变成什么样子,都不是她的错,是皇宫致使她变成今日的模样。
赵澈轻叹了口气,“我总觉得和母后之间有道墙,怎么都越不过,可再怎么样,她都是我母后。”哪怕只是为了那十月怀胎的生育之恩,这一辈子他和赵曦都要护着母后的,更何况还有养育之恩,护犊之情。
这世上最难报的,就是父母恩。
赵澈的眉宇轻轻皱着,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一字一字说得清晰而认真,“她也希望国家太平,所以才逼我和安暖接近,怕委屈了安暖引起麻烦,”虽然这样的担忧完全沒必要,“所以我只能选择委屈你,换取她的一个安心,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她将头埋进男人的怀中,低低地嗯了一声,心中百感交集,“其实太后也沒有太为难我,是她要皇上下旨封我做公主的,还给我准备了不输安暖的嫁妆。”至于这样的做法,到底是为了安抚赵澈,还是对故友之女忠臣之后的安抚,这都已经说不清楚了,或许两样都有吧。
忽然就觉得自己,那么小家子起,为了这点事闹他。
央央静静地靠在赵澈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旁边是烧了一半的红烛,窗外寂静,天空有星光点点,她就想,王室的婚姻本來就不容易,他们能在一起是多么艰难的事,生命这样短暂,她只有七年,或许还不到七年,为什么要计较那么多呢。
像这样静静地靠在一起,不是就很好了吗?
此后很多年,不管人世怎么变迁,几多坎坷磨难,她都时常想起这天晚上,岁月静好得仿佛每一刻,都是一辈子。
可事实,赵曦只说了一半,另一半他沒办法告诉她。
他不能说,因为墨菲的线索到了皇宫,然后中断了,墨菲是在宫内消失的,而太后似乎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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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皇上和林慎珏大人面色都不太好看,赵澈行了礼后落座,林大人少有地失去平静,神色冷冰冰的,赵澈忍不住问:“这么急着要我來是为什么?”
林大人道:“你说这也稀奇,太后娘娘竟然要皇上放了蒋涛光,说先帝子嗣稀少,二皇子发配边疆,身边每个忠心的人未免太凄惨。”
皇上笑眯眯看着赵澈,“你怎么看?”
赵澈头一个反应是,“母后怎么知道我们抓住了蒋涛光?”这事处理得机密,除了在场的三个人,也就只有赵澈手里的朱雀知道蒋涛光的身份,“不会是朱雀。”
“不是我们这边的人说的,就是赵旻那边的人说的。”林大人说。
御书房内的三人,具是一阵沉默。
林慎珏看这两兄弟脸色都不好,撇撇嘴有些无奈,“算了,放了就放了,这事也不要查下去了。”
省得牵扯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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