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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彦是男人,男人从不嫌身边的女人多,男人对女人的心态是典型的霸着碗里还想着锅里。
一个男人的心里,装若干个女人完全没有问题,爱是可以分享的。
是我的,就是我的,哪怕人老珠黄也是我的,不是我的,也要想办法弄来,在现代社会受法律和道德约束,大多数人只能想想,可在古代,再这这那那的不是矫情还是什么?
以前他不愿与陆家彻底翻脸,可陆蕙芷都千里迢迢以身相投了,他觉得不纳了陆蕙芷,恐怕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
“杀!”
城下突然爆出了喊杀声,行军速度陡然加快。
“咚咚咚~~”
虽然羯军结的阵还在里许以外,可那沉闷的鼓声,如在心头敲响,心脏也跟着鼓点的节奏,咚咚乱跳,山呼般的喊杀声愈来愈近,数万名军卒成群结队,发足狂奔,看这架式,竟似要一鼓作气夺下郯城!
两翼的拓跋部骑兵暂未移动,而在奔来的步卒中,一队数千人兽皮军尤为吸睛,一边跑着,一边状如野兽,狂吼呐叫,凶猛异常。
“啊!”
陆蕙忍不住惊呼出声,俏面苍白如纸,她是地道的养尊处优,在今天之前,见过的最大阵仗是于江乘码头被拦截,何曾经历过真刀真枪的搏杀,尤其还是最为惨烈的攻城战。
再一看顾燚,也不比自己好到那里,诶?居然心里好受了些。
其实不仅止于她俩,崔访、刁协、郗鉴等诸位老夫与郡府僚属也好足有限,眼里均是或多或少的现出了惊惧之色,杨彦的僚属中,很多都曾经历过北方战乱,其中的相当一部分还是受害者,如崔访,郗鉴,本不该这么不堪,可城池既是一座堡垒,也可看作监牢。
在旷野里,遇上羯军至少可以跑,虽然能否跑掉尚是两说,但好歹是个希望,而困守城池,只有守得住与守不住两种可能,跑都没法跑。
从城头向下看,的确声势惊人,奴寇有如一团乌云般向着城池席卷而来。
杨彦突然大喝:“此部衣甲不整,器械不全,必是奴辈偏师,而我军厉兵秣马,备战半载,岂能让一偏师踏入城中,诸公匆慌,且先退下城池,看本将如何击破来犯之敌!”
于药跟着大吼:“石虎此人,徒有其名,若是上来便挥动十来万大军一鼓作气狂攻,于某或还忌他几分,可此人竟以弱师先行,明摆破不了城,徒自消耗兵力,此举乃为我军热身,渐次熟悉奴辈战法,日益累积,最终击破石虎,筑将军不朽威名!“
”万胜,万胜!“
城头众军纷纷挥动兵刃高呼。
受气氛感染,刁协心情激荡,振臂呼道:“府君甘冒矢石,将士们浴血奋战,老夫岂有退缩之理?老夫誓与郯城共存亡!”
杨彦射来了赞许的目光。
刁协猛然醒悟,一丝羞恼涌上了心头,娘的,自己说的什么话啊!
“誓与郯城共存亡!”
全军上下又爆出一阵呐喊,刁协老脸都有些红了,目不斜视,直视城下的奴寇。
杨彦拱了拱手:“刁公若不愿下城,可于望楼暂避!”
“也罢!”
刁协望了眼望楼,暗道矢石无眼,万一被流矢射死那可冤了,于是道:“多谢府君,我等便于望楼为府君助威,诸公不妨同去,两位女郎也进来罢!”
崔访等人相视一眼,与刁协匆匆上楼。
“放!”
城下的敌军快速涌进,有将官猛一挥手。
“绷绷绷~~”
城跺后的弩手依托城跺,扣动手里的扳机,一枚枚黝黑的箭矢渲泻而出,这不需要瞄准,闭着眼睛都能射中,就听到惨呼连声,地面躺倒了数百具尸体!
众人精神一振,杨彦却不敢殆慢,他看到城下的弓手已经在弓弦上搭起了箭矢。
攻城时,弩没有用,一来弩的射速慢,隔着数十步的距离仅一发很难命躲在城垛后的守军,二来弹道平直,射不中城垛就只能飞的无影无踪,攻城一般是依靠弓箭的抛射来杀伤城头守军。
原本纯木结构的望楼经过杨彦改造,重要处糊上水泥,又以土石加固了一圈,并留下了望孔,除非城破,或是被投石机连续在某个点轰击,否则望楼就是城墙上最安全的地方。
所有人纷纷奔至了望孔,紧张的向下看。
羯军的主攻方向是北门,另三门佯攻作为牵制,北门下死去的数百人,对于数万的攻城部队来说,这点损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羯军依然迈开大步朝前猛冲。
督战的宇文乞得归却嫌士气还不够旺盛,挥着钢叉大喝:“听闻杨彦之身边美人无数,老子记得的有江东陆家美人陆蕙芷,还有那前溪歌舞姬连老子窝在疙瘩窝里都久仰艳名,弟兄们,上啊,谁抢到就是谁的,中山公必有厚赐!”
“杀!”
仿佛打了鸡血般,宇文部数千人马嗷嗷大叫,浑身都充满了劲头。
没错,生活在富庶地区,对美女的看法无非是惊艳,但宇文部世居代北,几乎就是大草原了,那里的女性很少有讲究的,粗鲁凶悍不下于男人,也不懂得修饰自己的容貌,风吹日晒之下,面色紫红,皮肤粗糙,哪能与中原女子相比?
“无耻狗贼!”
顾燚在城上听的清清楚楚,怒哼一声!
陆蕙芷也是气的不行,但还是劝道:“顾燚,理他作甚?他得能攻破城池呢!”
“嗯!”
顾燚重重一点头,目光重新向下投去,刚好看到羯军已接近到五十步之内,城头箭如雨下,弓箭的威力虽不如弩,但在数十步的距离上依然不容小觎,尤其是宇文部军卒几乎不披甲,一阵阵的箭雨洒落,尸体一层层的堆叠起来,可这反而激发了凶性。
“娘的,上,上!”
“后面呢,怎如此之慢?”
奔上前的军士,勉强撑着盾,厉声向回呼喝,有些等不及的,甚至用长矛刺击土墙,还有个别人自恃身手高明,抓住墙面的坑洼处,奋力向上攀爬,简直是不要命。
慕容廆明显感觉到石虎射来的不悦之色,不过他装着没看见。
石虎的意思很清楚,让他率部拿命去填,这真是开玩笑,宇文部是未曾开化的野人,脑子一热,就往上冲,但慕容部不同,久习王化,善待中土士人,教授诗书礼仪,治下井井有条,他自认为慕容部比羯人文明。
今次率军南来的目地,一是被挟迫,不得不来,二是对中土的人物风情做个了解,他自有打算,决不可能去为石虎拼命。
曹嶷也是暗暗冷笑,他还正愁着自己的部众会被强迫往前冲呢,可这倒好,磕睡送来了热枕头,有人代劳。
他不至于天真的认为仅凭一波冲击就破了郯城,即使能攻破,也是在有效消耗了城里的有生力量之后,连续猛攻数日才会有破城的机会,说句不中听的话,现在往前冲的,都是地地道道的先登。
城下惨叫连天,除了箭雨,还有滚石从天而降,几乎每一枚巨大的石块落地,都带出了一蓬血雨,这其实是宇文部跑的太快,没能有效配合挟带攻城器械的曹嶷部,才会有如此之大的伤亡,不过石虎也不点醒,毕竟草原上的汉子,命不值钱,哪怕十个拼掉一个,在他眼里都值。
况且草原部族在郯城消耗的越多,对羯赵就越有利,说句难听话,这些人,就是送给杨彦杀的,同时可借此测试郯城的防御力量。
渐渐地,曹嶷部与推着攻城器械的民夫涌了上来,有人抬着粗大圆木,齐发一声爆吼,径直向城门撞去,轰轰的声音似要把心脏震碎,还有人合力将飞梯竖起,只要再前奔一小段距离,就可以靠上城壁,另有人亮出破城锥,直接冒着箭雨去硬砸城墙,在队列中,还有数十台投石机在快速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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