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女皇,快起来快起来!”
睡在温暧的屋中,袁女正突然睁开了眼睛,猛推着身边的袁女皇。
“闹什么闹啊,再睡一会儿!”
袁女皇含糊不清的嘀咕了声,就翻了个身。
袁女正不满道:“就知道睡,你别忘了,杨家郎君还说今天一大早要教我们练功呢,练的好,才能通过第一关的考验,你还想不想加入形意门了?快点啊,不早了,呆会儿杨家郎君还要进宫面圣,他可不会等我们,若是错过的话,给他留下个恶印象该如何是好?“
袁女皇猛了一个激凌,从榻上坐了起来。
两个女孩子手忙脚乱的穿起了衣服,或许双胞胎真是心有灵犀,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杨彦曾问过该如何分辨她俩,于是双双看了各自的胸前一眼,那尚带着稚气的面容竟然浮现出了两小朵红晕。
袁女正扑哧一笑:“杨家郎君真傻,其实他如果细心点,就能知道如何分辨我们了。“
”嗯~~“
袁女皇直点头:”是啊,杨郎粗枝大叶,这么明显的提示都发现不了,嘻嘻,我倒要看他几时才能看破,我们快点穿吧!“
不片刻,二女穿好衣服,洗漱一新,蹦蹦跳跳向外走去。
院子里,葛慧娘、许杰与袁耽已经按着杨彦的要求站起了三体式,葛洪夫妻、鲍靓与许逊站一边看着,杨彦把要点讲的很清楚,但是要说站着不动,就能让人增长功力、洗礼心灵是不大信的,毕竟形意拳与五禽戏一静一动,南辕北辙,没法互相印证。
“快来,快来,就差你们俩个了!”
杨彦见着袁女正和袁女皇,招了招手。
“噢!”
两个女孩子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加快脚步奔来,杨彦也不废话,指点要诀,动作不标准,还手把手的指导,这难免会有肢体接触,不过到底年纪小,还未到情窦初开的年龄,并未多想。
别人,哪怕是袁耽因着杨彦的一本正经样,也没当回事,只是杨彦自己怎么想的,就只有天知道了。
由于时间紧迫,传了要诀之后,杨彦骑上马,带上几个亲卫匆匆而去,裴妃乘车较慢,已经先一步走了,当杨彦赶到宫城的时候,正好踩着点开门,与群臣一起入宫,在亢长无聊的仪式之后,终于轮到杨彦进献贺酒。
向皇帝进献贺酒只有在京王公和秩两千石以上的大员才有资格,杨彦秩比两千石,最后一个进献。
“杨彦之,随我入殿!”
王彭之阴沉着脸,出来叫唤。
杨彦一看此君就乐了,王彭之郯城之行吃了大亏,丢了大脸,去大郡做长史已无希望,王彬也不好意思为他运作,但谒者仆射的身份仍在。
按朝庭制度,礼仪大典由谒者主持,王彭之当仁不让,担当了这个角色。
王公和秩两千石以上有数十人,每一个都需要王彭之接待,繁重的工作量,加上有些人见着王彭之,眼神里还会流露出一些别样意味,王彭之的心情哪能好得了?
尤其是接待杨彦,心情更见恶劣。
这其中既有当着杨彦的面狼狈而逃,又有杨彦扣着兮香和菱香不还给他的因素。
虽然以王彭之的身份,身边不缺美女,但是寻常美人又哪比得上前溪歌舞姬呢,况且沈劲死在了兰陵,沈家人不来找他麻烦已是给足了王彬面子,怎可能再进献前溪歌舞姬给他?
说句不中听的话,经郯城一行,朝庭上下都看出了王彭之是个废物,没有结交的必要,反正王门又不是王彭之一个子侄,多他不多,少他不少。
以他的身份,也绝对拉不下脸向杨彦索要兮香和菱香。
而第三个不可忽视的原因,还是在郯城的时候,杨彦腆颜巴结他,那是装的一手好比,对杨彦爱理不理,现在他失了势,杨彦却还是杨彦,心里怎么都抹不直。
“原来是王郎,好久不见!”
杨彦笑着拱了拱手。
王彭之嘴角略一抽搐,冷声道:“莫让陛下久等,随我入内!“
杨彦脱了鞋子,跟着王彭之步入太极殿,王彭之唱诺:”东海国相杨彦之向陛下进献寿酒!“
谒者羊卉端着盘子过来,盛放一盅酒液。
按朝庭典仪,杨彦须将寿酒跪授侍中,朝庭有十几个侍中,担任今次朝会的礼仪侍中是荀邃,这让杨彦不是那么排斥,于是取了酒,跪地献给荀邃。
“小郎君也有今日!”
荀邃压低声音嘿嘿一笑,便取了酒,跪置于御座前,杨彦趋步至御座,取酒掩袖自酌,再回到自己坐席,置空盅于位前。
王彭之代杨彦跪奏:“臣杨彦之奉觞再拜,上千万岁寿。”
荀邃代皇帝答:“觞已上。”
由于杨彦是最后一个进酒,当他进完,仪式已经结束,遂与百官一起离席,伏在地上,高呼万岁,刹那间,四厢乐声大起。
司马睿道:”赐膳!“
”臣等谢陛下!“
群臣称谢,各回坐席,有宫中内侍端来酒食,这显然是象征性的,每人一小碗白米饭,一壶酒、一碟五味脯、一碟水煮大白菜、一碟从烤乳猪上切下的肉片。
讲真,杨彦的嘴已经养刁了,与其吃这些,他宁可喝麦粥,即便是白米饭里,也隐隐看到了沙子,这要是吃下去还不怕磕掉了牙。
好在这种场面,谁也不会大吃大喝,最多喝点酒,聊聊天,过一个轻松愉快的正月初一。
不过今年的气氛不大正常,谁都没有太大的谈兴,尤其是刁协,眉心紧拧,毕竟过完年就要开春,王敦也该来了。
周札看了眼坐于最下首自斟自饮的杨彦,眼里流露出一抹阴冷,向上拱手道:“陛下,臣有肺腑之言,不吐不快,又恐扫了陛下清兴,故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司马绍道:“为人臣者,当尽言,孤准你说。”
由于土断的推行并不如预期那般乐观,再有王敦于大江上游虎视耽耽,司马睿内外交迫,身体明显不如去岁,而这一场朝会从天不亮开到了正午,一名四十七的中年人,本就身体不好,哪怕精力再充沛都是煎熬。
群臣一个个上,无非是熬时间,吃冷风,而他每一个都要接待,精力透支到了极限,这时头痛欲裂,话都不想说,全由司马绍代为应答。
“那……臣冒味了!”
周札咬咬牙道:“臣闻大将军于上游厉兵秣马,反迹已现,随时将率兵下都,虽朝庭有戴若思与刘大连分镇合肥与淮阴,又有臣为主上镇守石头城,但贼兵势众,还须作万全准备为好。“
沉默!
殿内刹那间死一般的寂静,四厢的乐师识趣的止住了乐声,有些人的嘴里还含着酒,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
王敦即将下都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可是在朝堂上是个禁忌话题,谁都不会当着皇帝的面提,而周札打破了这份禁忌。
阶上父子面色一寒。
王导、王彬也是目中流露出了冷意,但是站在他们的立场,反而不好说话。
“宣季,你喝多了,来人,扶周将军下去醒酒。”
刁协转头喝道。
“诶~~”
司马绍拦着道:“宣季虽酒后失言,却绝非妄言之辈,接着说!“
周札拱手道:”臣多谢太子殿下,那臣就放肆了,今东海国相杨彦之带兵来京,臣请朝庭暂着杨彦之归臣调配,协助京城防卫!“
顿时,满殿的目光望向了杨彦!
其实杨彦虽然带了两千多军回都,但是在大多数人眼里,他只有一千余军,那一千水军被当成了水手,当时没有谁能料到,杨彦会在自身实力薄弱的情况下,还耗费巨资,编练水军。
阶上父子不由眉头皱了皱,王敦据说统军十万,一千多军能有多大用?况且强留杨彦,还得和裴妃商量,这也是个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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