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时分,正给鱼喂食,路维扬几人回来了,老陈挂着宝贝疙瘩说道:“田边的景色真是没话说,不似那些旅游景区人为开凿的景色,还真让人流连忘返。”
话说到正题,老陈笑着说:“小陆啊,你说大青山的景色更佳,是不是真的?”
陆昔脸色骤的一变,就说道:“陈叔,您不会还打算去大青山逛逛吧?可尽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大青山不是闹着玩的,就是我们进山,身边都要时刻跟着四五条猎狗才行,谨防山里的狼袭击。”
路维扬脸上的憧憬让忌惮抹了去,郑重其事地问:“陆老弟,那大青山真有野狼和野猪,你不会故意蒙骗我们的吧?”
陆昔没辩解,顺手招来金币三兄妹,严肃地说:“路哥,这三条狗你是认识的,它们是上一回打猎在大青山捡回来的,纯种的狼狗,铜币几乎可以算作是狼了。你要是还不信,我领你去六叔猪圈走一圈,豢养的野猪就是那会儿猎杀野猪的崽子。”
闻言,路维扬打了退堂鼓,自然风光多的是,犯不上把命搭进去。莫说野狼、野猪,就是那大青山的毒蛇,也让他毛骨悚然。
“陈叔,要不这大青山就别去了,太危险。”
老陈吃了秤砣,铁了心肠,说什么都要去见识一下大青山,“这样,小陆你给我找个向导,几条狗。都来到了鹞子村,要是不能见识大青山的魅力,可算白来了。”
劝说无果,陆昔斟酌再三,还是自己陪老陈走一遭,遇到危险他还能支持一二,要是其他人,就很难说了,毕竟在他眼里,受泉水滋润和没受泉水洗礼是截然不同的。
遇到这么个倔老头,你还真拿他没辙。
翌日,天气微凉,昨晚下了一场降温雨,雨水冲刷干净空气中的尘烟,清早起来,这空气清新,真犹如世外桃源一般。
老陈和路维扬轻装上阵,没有背负太多东西,只是一些简单的食物和水,陆昔背着个背包,老陈和路维扬都不知道包裹里有什么。
路维扬原没想着同去大青山,可是他又不放心老陈,这家伙上了年纪了,要是在大青山摔伤碰伤,陆昔没准一个人照顾不来。
陆昔领着四条狗,为确保安全,又跟陆风借了虎子和豹子,这两条狗也是精英,六条狗能干野猪,就是遇到狼群也不怵。
才入山,山里好些人,都是这附近十里乡的村民,估摸着是眼馋陆昔或者大兴村九爷找着天价人参,也想到大青山碰碰运气。
路维扬啧啧道:“这才大青山外围,这些人都牵着狗,陆老弟,这些人都是你们村的?”
陆昔摇头道:“不是,基本都不认识,估计是其他村子的。这下你们该信了吧,对大青山真正了解的人不是那些专家教授,而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我们尚且狗不离身,这是对大青山的畏惧。”
老陈也是看着出奇,随手拍了两张照片,“深山老林,那都是大自然的瑰宝,其实也没那么吓人的,真正吓人的是未知。不过,他们在找什么呢,这么多人都在找,莫不是丢了东西?”
随后,陆昔给解释了一下,老陈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到大青山寻找致富的源泉,难怪这么多人呢。小陆,没想到你还是百万富翁。”
“陈叔,您就别笑话我了,我算什么富翁。”陆昔捎捎头,道:“您别瞅着他们人多,可就这几条狗,估计是不打算往里走了。每天想要一夜暴富的人太多,可真正能暴富的能有几个?”
“这不就有一个嘛。”路维扬打趣道。
几人从他们身旁走过去,也没人认出陆昔,只把他们也当做寻人参的同道中人。
陆昔在这一片,认识的人实在不算多,哪怕鹞子村的都未必认全,其他村的只有读过书、共过事才认识几个,论人际,他不如陆风。
往里走了得有半个钟头,老陈伫立在山巅之上,相机一个劲地捕捉四周的景色,咔咔的手根本没停过,老神在在的似那扎根不知多深的松树。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老陈诗兴大发,念了首郑燮的《竹石》。
老头兴致挺高,陆昔也乐的自在。
观察四周,没有发现可疑的生物,铜币也没有警惕,证实他的观察还是可靠的。
这一片,陆昔没有来过,以前挖松露,他都是在另一面,不是这座山。
大青山不是特指哪一座山,而是连绵不断的山岳,山连着山,浓密的原始森林。
拍摄了几分钟,三人上路了。可是没走多久,铜币的叫声让三人如芒在背。陆昔把工兵铲拿在手上谨防意外的发生,路维扬和老陈也都自觉地往陆昔身旁靠拢。
定定的等了几分钟,陆昔打着手势往铜币的方向去,见到它叫唤的动物,不由松了一口气。
松树根下的空洞,那是一条黑白分明的眼镜蛇,体型比牙牙差的远了,老陈说是中华眼镜蛇。这条眼镜蛇接近2米,抬起头和农村的饭匙似的,所以也叫饭匙头。
“舟山眼镜蛇护卵,难得一见啊。”老陈抓拍眼镜蛇的每个角度,都快把摄像机放到眼镜蛇的巢穴中了,让路维扬和陆昔着实捏了一把汗。
陆昔见过眼镜蛇,但是没见过眼镜蛇产卵护巢,忍不住也拍摄了一些照片。可是对比舟山眼镜蛇和眼镜王蛇,他却认不出这些物种的不同,除了体型上的差异,要是让他找不同,崩溃的一定是他。
这玩意儿,能有差别?
舟山眼镜蛇的事只是个小插曲,陆昔驱散了六条狗,临走时割断矿泉水瓶给这条眼镜蛇和它的后代留了一些泉水。
“没想到你还挺有爱心。”老陈呵呵地说:“给眼镜蛇留水,你就不怕它咬你一口。农夫与蛇的故事经久流传,可不是没由来的。”
陆昔道:“偏见。蛇这种生物也未必就和故事里的那么阴险毒辣,它会攻击人类,是感受到了威胁和危险。刚才,舟山眼镜蛇之所以会做攻击的姿势,就是因为如此,它感受到了人类对它对蛇卵的威胁。陈叔,尽信书不如无书。”
老陈哈哈笑道:“不错,你说的也有道理。”
路维扬插了一嘴,“陆老弟,你见了眼镜蛇好像并不奇怪似的,这种蛇很常见。”
陆昔想了想,“倒没有很常见,只不过农村嘛,什么蛇都见过一些,也没多惊讶。除了眼镜蛇,眼镜王蛇、王锦蛇、竹叶青、金环蛇、银环蛇、蝰蛇都有一些,在大青山见到什么蛇都不奇怪。”
老陈询问道:“听你们村的老人说,你还在大青山拍摄到獐子的照片?”
“是有这么回事。”陆昔没否认。
“在哪个方位?照片还在吗?”老陈连环问。
陆昔判断了一下方向,说道:“那地方离这儿不算太远,四十五分钟的路程,不过那照片在另一部手机上,像素模糊,并且拍摄时那獐子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