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八天,梁川脑海里都在琢磨赚钱事儿,因他看清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若不努力把他花费的钱早些想法吐出来,只怕最后会使李晓月与世礼之间出现隔阂产生感情不合。
站在他现有的角度看未来,自然不想再做罪人,却没预料到李晓月与世礼已闹得不可收拾。
致使住院这几天,李晓月自始至终没在医院看过他的人,他却乐观的认为新婚之人,一切原先所持有的旧生活旧秩序均需要重新调整,这使得新组成的家庭拥有太多事情忙走不脱人。
再说闲事杂七杂八,对生活中的幸福之人很容易遗忘,而他希望李晓月是因为幸福遗忘他的那个快乐人。
特别是昨天,梁川感觉里非常走运,不仅心想事成在网络平台开了店,还认识结交到新病号鄂安康,从首都燕京自驾车过来,途径此地不小心发生车祸,弄得摔断腿不能下地随心所欲的走。
两件事情看起来似乎各不相干,倘若非要追根问底认真说,一个小故事讲完。
对,鄂安康前天傍晚被送进他住的病房,一时间身边没个亲人照顾,他便成了帮忙端茶倒水的亲人。
鉴于此,几分钟两人混熟悉,半夜里没事做睡不着,彼此消磨时间天南海北的瞎胡侃。
最后聊到梦想与人生,鄂安康首先询问梁川目前在做些什么?对未来生活有啥打算及想法。
对梁川而言,眼目前啥也没做,不过打算与想法经过几天酝酿后肯定是有的,腿脚暂时不方便外出行走想开家网店,好为记忆中盘石乡每年不好卖的水果及农副产品找条出路,但他手里没本钱,只能凭空想想而已。
未曾想随口聊天瞎说说,一夜睡醒爬起身来竟然会梦想成真,鄂安康不仅在背后给他买部新手机,还配台价格不菲的笔记本电脑,并在网络平台帮忙注册开了店。
两人关系远不能算在熟悉的范畴中,梁川坚决不接受鄂安康的无赏馈赠,因他为人处世的原则很简单,自认为在病房里闲玩着也是闲玩着,顺便做些端茶倒水的事情,不足挂齿无需任何实质性的回报。
可他好说歹说终究是做无用功没能推辞掉,他勉为其难只好暂时先选择接受好意,不过退而求其次要了鄂安康的联系方式,其目的是今后赚到钱再进行转账表达谢意。
也是在他得到鄂安康无赏馈赠的当天,鄂安康被医院护士用医疗车匆匆送走。
只不过鄂安康留下的手机、电脑及刚开张的网店,并没有在预期的设想当中产生出财富,让梁川急着想赚钱的念头快速冷却下来,立马意识到开网店也不是想象般容易。
眼目前该如何打破不利局面扭转劣势赚钱呢?
梁川苦无对策感觉很是头疼,毕竟以前没开过网店,一时半刻没有经验真找不到好的突破口。
不知不觉的从床铺上坐起来,他转过身去又快速打开笔记本电脑,又流连于各大网络社交平台当中,不遗余力的四处乱推销水果,希望能尽快接到订单。
现在,他心目中不单纯只是急着想赚钱还债的问题,还想找个合适的理由与李晓月通电话,在他看来,没个事情平白无故乱打电话过去,那不是搞破坏打扰人家小两口的新婚生活吗?
于他而言,他眼目前歉李晓月的已经不能再多了,他咋好说我想你了晓月姐,我就想和你说说话聊聊天。
没办法说得出口的事情,他就把希望寄托在网店的买卖,有人买水果与农副产品。
中午十二点,他望眼欲穿总算盼来个订单,十斤李子。他顿时高兴得不得了,一下丢开电脑,倒在床铺上翻滚,“我终于有救了,终于有希望了。”
嘴里面欢喜的叫着,他赶忙拿出鄂安康帮忙给他买的新手机,一下拨通李晓月的电话。
响了半天始终没有人接听,他心头刚有的兴奋劲瞬息间跌入谷底郁闷了,这是怎么回事呢?大白天为何不要接我的电话?难不成与世礼结伴跑出去玩耍忘了带上手机?
打?还是不打?他权衡利弊认定做生意要讲究时间与诚信,最后选择还是继续拨打,直到通为止。
事情显然不是梁川所想的那样子,这几天,李晓月为自己婚姻,为寻找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徐琳娜早已焦头烂额操碎了心。特别是找徐琳娜,她发动整个盘石乡的人帮忙跑上跑下,其结果依然没找到半个人影子。
但她依旧不愿意死心,依旧自顾自私底下到处查找,并希望感动天地出现奇迹。
只是奇迹没等来,她今天中午因极度缺少睡眠倒在床铺就睡了过去,好在梁川私心作祟无休无止的给她拨打电话,最终使她得以听见。她慌忙中拿起身旁手机,满以为是徐琳娜有了消息,一兴奋看也没看火速接通,还没等梁川开口先忍不住要询问:“你们帮我找到琳娜妹妹了?”
“谁帮你找到琳娜妹妹了?”梁川没反应过来,不由得紧跟着反问句。
很明显,他思维里做梦也不可能想到徐琳娜会凭空失踪,因他的记忆里面,盘石乡从没有人失踪过。
作为李晓月,当她听出是梁川的声音,立马憋住呼吸有了警觉,关于徐琳娜失踪的这件事情,自然熟知问题严重先不能随便乱说,先必须想方设法隐藏起来。
当初徐琳娜因为梁川突然间变哑变傻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梁川那么在乎徐琳娜的人儿,现在要让梁川知晓徐琳娜失踪了,又不知会爆发多大的幺蛾子。
竭力掩盖有关徐琳娜失踪的这件大事,李晓月支支吾吾几下,不理梁川的反问套近乎,“梁川,怎么会是你的电话呀?脚好些没?我空了就去看你的人。”
“晓月姐,你在家里不要担心我的人,我现在好着呢!”梁川在电话里说着说着先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他,整个脑子里确实没去过细思考李晓月先前说漏嘴的话,他沉浸在自己营造的幸福之中,简直是个稀里糊涂高兴得不得了,“晓月姐,我先给你说个事情,麻烦你去果树林摘十斤李子,再找个纸箱包装好,今天下午会有快递公司的工作人员找你拿李子,纸箱上面的邮寄地址,一会儿发到你手机里,记得看了。”
按照电话里梁川吩咐的方法,李晓月跑去摘李子,不想还没完成任务,又来电话,又要三个十斤。
无疑,她面对接二连三打过来的电话,内心深处自然是非常高兴,回想往年这季节卖李子的故事,那简直是部不堪回首的辛酸史,每个赶集日子跑去顺临镇卖又卖不了多少,还必须跑去卖,不然卖给当地做生意的价格更低不说,还削尖脑袋喜欢占她便宜找她麻烦,更为重要的还是不好拿钱。
现在好了,梁川脑子空,点子多,她总算告别掉过去,不用担心再受窝囊气看人脸色。
前两天,一想到梁川在医院花的几万医疗费,她立马就头大,毕竟不是她的钱,更何况她与世礼的关系已经是个名存实亡,一旦谈分手必须分文不少马上归还人家,可如今情况又跑到哪里去找钱还账呢?倘若到时候拿不出钱来,按照当地风俗,她必须认可婚姻接受任何苛刻条件。
眼目前的她,对于世礼早已死心,可她为梁川花掉的钱恐怕几年内都凑不齐,不想今天竟看到了希望。
徐彩婕从村头走来,隔着水田发现李晓月在果树林摘李子,不由得很是好奇,一下忘记刚准备说的话。她挪两步笑容满面的问:“李晓月,你咋摘李子了呢?不是还没有熟透吗?”
的确没有说错,按照往年所流行的标准,再早也要过几天才会摘李子,究其原因没熟透没人买。
停下正在忙着摘李子的双手,李晓月扭头向田坎那边望过去,她不冷不热,“摘几个,别人想尝鲜。”
末了,她作为晚辈又赶忙补充句算是询问,“大娘,您这是想要忙啥去?”
“随便出来乱走走的。”徐彩婕没讲内心真实话,而是出于礼貌勉为其难稍应付下。
今天真有些受不了李晓月的不冷不热,她整个心思快速活动开来,一人的过去与现在判若两人,这让她异常敏感的神经嗅觉到某种危机,哪怕是她自己儿子作死造成的。
世礼与李晓月的婚姻绝对不可以这样子持续恶化下去,先必须想个办法妥善解决,免得夜长梦多。
将来拥有的日子,梁川肯定是世礼最大威胁。
突然间,她脑海里浮现出梁川与李良雨说不清道不明的过节,又忍不住问:“对了,你哥呢?”
“一直都在外面做工程,这段时间好像在赶工期没有回来。”
李晓月没有隐瞒倒是实话实说,不过她内心里因为徐彩婕问起的话,立马为她哥与梁川的事担心起来,时间虽过去几年,但她有足够理由去相信两者之间深入骨髓的仇恨,远不是时间就可以抚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