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莫路站在岸边向水中张望,风吹袍动,飘飘如仙。
他的话音落下,身后树丛阴影中,一个人缓缓走出,这人一脸阴沉悲愤之色,眉头紧皱,正是夏飞谭的二哥,夏飞剑。
“没抓住,也没必要抓住,”莫路神情淡漠的回应道,“剑穿胸背,刃贯心肺,不能气血换转,必死无疑!”
“哦?”莫路一边转身回走,一边说道,“这么说,你那三弟真的死了?”
“那不是正好?”莫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继承家业的障碍名正言顺的少了一个,想必师父听到了这个消息也会很欣慰。”
说到这里,他眼前一亮:“是了,我已经想到了凶手是谁了,想来这个人是最有可能动手的!看来,不枉我这多年以来可以放纵三弟,让他肆无忌惮、广树仇敌。”
“这个自然,”夏飞剑此刻脸上的悲戚之色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冷笑,“是不是凶手一去便知,更重要的是,旱州城的镖局生意确实需要一个新掌舵人了。”
旱水岸边重复平静,只有偶尔想起的水声回荡其间。
沙州,西北占地范围最广的州郡。
月光挥洒,照亮人影。
“这剑刃伤心破肺,歹毒致命,看来真的是杀人者任恒杀之,我刚杀了人,尽管有了后手准备,但依旧立刻就要被人杀死,也算现世报,也许这就是天意。”
“只可惜,我这一死固然干脆,留下了父母二人还要面对诸多麻烦,这次斩杀夏家幺子固然是毫无办法中的行险一搏,但说到底很有可能让危机提前爆发,我偏又意外中剑……”
“父亲、娘亲,你二人之子给我新生机会,这十年来对我关怀备至,父严母慈,我却无一丝报答,不能为父解病、平辱,不能侍母天伦、财资,是为不孝……”
说到这里,陈潜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想到自己身无长物,又将身死,实在无法许下什么诺言,末了,只得一遍遍的用力叩首,额头渐渐血肉模糊。
“快要到极限了吧。”
“好不容易得到了吐纳法门,却已经没有机会参悟了,如果能将这册子交给师兄也好,多少让他能够在通劲层更进一步,这样他和堂姐的事情说不定会有转机……”
“生死间有大恐怖……”
这句话一闪而过,陈潜的整个人一哆嗦,仿佛是突然如梦初醒般,原本已经模糊了的意识重新凝聚。
“武功!”
喃喃自语中,陈潜不知道从何处又得来了力气,居然挣扎着,用抽搐的双腿重新支撑起身体,慢慢抬起剧烈颤抖着的双臂,挺直了背脊,奋力的摆出了一个架子。
双臂缓缓收拢,然后一脚艰难踢出,脚上吐劲,双臂蓄力——第二式,粮草先行。
……
“一次也好……我想要知道……”
呼!
呼!
终于!
好像是什么阻碍碎掉了,陈潜感到自己双臂上的劲力倾泻而入,涌入体内!
劲通双臂!
嘴中“可惜”两个字已经微不可查,陈潜在说完之后,方法是瞬间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一般,整个人拳脚失力,倒了下去。
血色中,种种影响闪现而过,最终凝聚成一团拳头大小的红色光团。
同一时间,感觉自己正在不断坠入深渊的陈潜忽然感到眼前一红,一片红光扑面而来!
拳法!
身法!
父亲陈仲坤握剑时的锋利眼神!
……
都是关于……
“啊啊啊!”陈潜突然惨叫起来。
那些记忆部分先后,一窝蜂的从头脑深处涌出,带来的是混乱和无序,十年深刻记忆,在短短一刹那间全部涌出,构成了庞大的记忆洪流!
这种结果最终造成的后果,很可能是……
“疯?”
“难道说,父亲颠症是因为……”
文字!符号!数值!语言!逻辑!
这些记忆和散乱无序的武学记忆不同,是以一种前后相连、互相推导、定义的模式出现的,随后,这些记忆融入了那些武学记忆之中。
只是,新加入的记忆似乎是增加记忆洪流整体的大小,陈潜感到自己的脑袋一涨,好像是瞬间爆开了,而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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