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一副灰色背鳍向玩耍中的威威冲去。晴晴急得大叫,让威威赶紧跑。
这副场景在影视剧中并不少见,水面背鳍的镜头一旦出现,连大多数小朋友都知道是什么东东了。
威威也凭直觉感到了危险,它拼命滑动脚蹼,扑腾着翅膀,往滩上逃。
但为时已晚,只见那副背鳍猛然窜到威威的身下。岸上二人由于距离太远,鞭长莫及,没有任何救援的机会。
晴晴不忍再看,用双手捂住眼睛。
呃儿呃儿,杠杠杠,前方传来威威惊恐绝望的叫声。
“呜呜呜。”晴晴蹲下身体,失声痛哭。
“好了,别哭了。”耳畔响起晨子哥温和的声音,同时一双大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
“呜呜,威威被大鲨鱼吃了。”晴晴伤心之极,泪流满面。
“好了,威威没事儿。把手放下来吧。”江逸晨安慰道。
“你骗我。”晴晴不信,被鲨鱼盯上,还能有个好下场?
“真的,不信你听,威威还在叫唤哪。”江逸晨继续劝解。
晴晴静下心,侧耳倾听,果然,大鹅的叫声仍然在持续。既然能叫唤,那就意味着还没死。
她松开手,用力擦了一把模糊的眼睛,站起身往刚才的方向望去。
这一瞧,令她大吃一惊,只见大白鹅正在海面上下飞舞。
威威什么时候学会飞了?以前怎么没有现。再仔细瞧,原来不是威威在飞,而是被什么东西顶到空中又落下,它拍打翅膀乱扑腾而已。
“那不是鲨鱼,是乐球在玩儿呢。”江逸晨随之揭开谜底。
从灰色背鳍一出现,他就认了出来,直到那长长的吻突露出水面,更加确定无疑。不过即便如此,当时也吓了他一跳。要知道海豚是杂食动物,荤素都招呼的。如果肚子饿了,把大肥鹅当成午餐一点儿也不奇怪。
但距离太远,根本没有阻止的机会。好在后面事态的展,表明了乐球只是玩耍而已,悲剧并没有生,才令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乐球?”晴晴仍半信半疑。
“没错了,只有海豚才喜欢玩儿这个游戏。”江逸晨解释道。
据资料显示,大多数品种的海豚,都有个共同的爱好,就是喜欢将漂浮的东西当成玩具,顶出水面玩耍,而且乐此不疲。
晴晴终于相信了,但很快又着急起来,乐球这么戏弄威威,会弄伤它的。
江逸晨喊了两声,又将右手拇指和食指塞入口中,吹响了指哨。但那边似乎玩得很嗨,并没有反应。
不能再等了,时间长了搞不好真会出事儿。江逸晨想到这里,随即命令晴晴转过身去,自己则脱去衣裤,只留了一条内裤,快往海里奔去。
他的体温偏凉,初春海水的温度并不感觉很冷。一路用自由泳的姿势游向事地点,度不慢。
“呼,乐球,住手。哦,不对,住嘴。”他高声叫道。
乐球正玩得兴高采烈,这个毛茸茸的大白球球嘴感真不赖,弹性足,还会扇翅膀。不过毛又多又硬,估计不会很好吃。
听见熟悉的喊声,它终于停下游戏,兴奋地哇哇回应了两声,随后向江逸晨冲去。
威威如蒙大赦,拼了老命往沙滩方向游去。
乐球故技重施,将脑袋向下一沉,往江逸晨的腹部顶。
这点儿伎俩早被熟知的江逸晨识破,身体一侧,让开长吻突,双臂一张,将海豚抱住。一人一豚在水中翻滚起来。
大鹅跑上了沙滩,呃呃儿叫着向晴晴奔去,度几乎比平时快了一倍。
晴晴冲过来,蹲下身体,一把抱住威威湿漉漉的脖子。真是悲喜交集。
威威惊混未定,伸直长颈叫唤个不停。饶它一向胆子壮,这次也真是吓得够呛。那水下的东西实在太可怕了,是它有生以来遇见的最危险的敌人。以后它再也不敢下海了,还是在岛上做一头乖乖鹅比较安全。
海面上,江逸晨与乐球玩够了,停止嬉戏。
乐球也亲热地用嘴拱他的胸口。
“乐球,这么久不见,跑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找了个媳妇呢。”江逸晨拍了拍它光溜溜宽大的脑门,笑着说道。
乐球大张着嘴,露出两排细密洁白的牙齿,唧哇地叫了两声,似乎在表明自己仍是快乐的光棍一条。又把上身仰起,露出灰白色的肚皮,啪啪啪地连续拍动胸鳍。
“唉,也是,现在咱们澄海上连大鱼都少,雌海豚就更难找了。”江逸晨叹了口气。
这么长时间以来,从龙湾村至云沙岛附近海域,还从来没有现过其它海豚的活动踪迹。乐球已经成年,这终身大事看来很难办。
难不成仅存的都跑到倭岛的海豚湾去了?据报道那里每年出现几万头之多,真是又笨又可怜啊。
乐球见他愣神儿,不理睬自己。于是不满地拱他的胸腹,圆脑袋顶部的气孔噗噗喷出水汽,溅到了对方的脸上。
“好好,找老婆的事儿以后再说。嗯,对了,你刚才咋又欺负上大鹅了。以前对团团也这样。老这么下去谁还敢跟你做朋友?”江逸晨板着脸训斥道,又用手指向威威和晴晴的方向。
乐球的脸皮甚厚,出咔咔咔的连续声响,瞧这情形并不在乎对它的指责。
江逸晨本想让大鹅过来,正式给两个家伙引荐认识一下。但威威仍在那边叫唤不止,看来受到的惊吓不小。算了,当前的时机不对,以后再说吧。
不管怎么样,今天见到乐球无恙,总算是喜事一桩。
海岛的另外一边,来顺儿、喜子等人可没有江逸晨和晴晴那么悠闲,接着按部就班地打理岛上的各处产业。
喜子穿着工作服,来到百果园,双臂举着高枝剪为果树修剪枝条。
此时桃花已经全部凋谢,取而代之的是满树油绿的新叶。但园中另外一部分花期较晚的果树仍在盛开,四周香气弥漫,人的精神也随之变得清爽起来。
咔嚓咔嚓,剪刀的声音连续响起,在果园里显得格外清脆。
修剪了一阵,喜子停下动作,活动一下有点儿酸的手腕。
嗡嗡嗡,两只迷蜂擦着他的耳边飞过。直奔树上的花朵而去。
这些小东西天性勤劳,自从开春以来,每天都在不知疲倦的忙碌,从未间断。
喜子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计划过的找野蜂窝子的事情,最近忙起来还给忘了。
于是他将高枝剪就近靠在树干上,自己则跟踪携带花粉返回的迷蜂寻找蜂窝。
野迷蜂个头儿不大,目标自然就小,很容易跟丢。但好在航空路线上往返穿梭的数量不少,只要细心点儿观察,并不难现。
一路循迹往南走,翻过了两个小丘陵,终于在一棵歪脖子榆树上找到了野蜂窝。
那是一个纺锤状的蜂巢,浅棕色,目测长度大约有四十来公分的样子。迷蜂们从蜂巢的下端出口进进出出,一片繁忙的景象。
呵呵,真不赖。喜子想起磨盘子老家后山上那香甜的野蜂迷,不由咽口了口水,那玩意儿可比白糖好吃多了。嗯,为岛上再增添一道美食,确实很有意义和必要。
当然,为弄点儿蜂迷而毁掉整个迷蜂族群的事情可不能做,那样无异于杀鸡取卵,实在蠢不可及。
回头儿叫石锁儿做个大点儿的木头蜂箱,然后一块儿把这蜂窝子给端了。其中蜂迷财产没收,蜂王老家伙强制搬迁,哦,不对,应该叫做喜迁新居,带领它的臣民为人类服务去吧。这才符合晨子哥经常说的可持续性展原则。
打定了主意,喜子原路返回,一边走一边乐滋滋地想着如何享用野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