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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的清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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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踏剑的人影，在海面上盘旋，并由远而近，渐渐的凑到了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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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面带笑容的男子，乃是金水门的阿牤；另外一个粗壮的汉子，则是四象门的宰灵。双方见面，拱手寒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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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牤师弟，有无收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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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看来宰灵师兄也是两手空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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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海域足有千里的方圆，且大小岛礁不下数百。想要找到那个无咎，尚需几分耐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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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垓长老是否有误？如今已过三日，说不定那小贼早已远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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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师叔岂会有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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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与你家的师叔相处过一段时日，至于对错与否，呵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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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牤师弟，休得无礼。告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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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灵与阿牤话不投机，转身奔着远处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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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牤则是神色不屑，暗啐了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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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在象垓的手上，吃过苦头。奈何对方是位人仙的前辈，他得罪不起。何况金水门也不抵四象门强大，如今的他只能忍气吞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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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那个小子躲到何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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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牤踏剑盘旋，不时低头俯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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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谷弟子，只有九人。想要逐一查看千里方圆内的数百岛礁，绝非三、五日的工夫。倘若无咎躲入地下、或大海的深处，更是无从找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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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牤掠着海面四处游荡，渐渐有些烦闷。见前方有座小岛，他趁势收起剑光跳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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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不妨歇息片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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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岛有着十余丈方圆，多半淹没在海水中，坑坑洼洼凹凸不平，根本没有歇息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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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牤摇了摇头，便要另寻去处，无意中低头一瞥，禁不住惊咦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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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岛上有洞，洞中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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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足小岛的高处，四、五丈外便是几块露出海面的礁石。礁石之间，竟有两个海水浸泡的石洞。若非留意，极难发现。而随着海水翻涌，其中一个露出半截洞口。只是与洞口一起浮现的，似乎还有一个盘膝而坐的人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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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牤的两眼一亮，抬手抓出飞剑：“哈哈，小子，原来你躲在此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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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捡到宝了，他很兴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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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下，到天上；从荒野，到大海。折腾多日，奔波数千里。不就是为抓住那个小子吗，却被他接连逃脱。而本以为追杀无望，谁料他就在眼皮子底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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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垓吩咐，但有发现，即刻禀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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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为何要给他禀报？先杀了再说。记得那小子藏宝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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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牤俯下身子，伸头张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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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看错，一半海水的石洞中，坐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那白皙的面颊，斜挑的眼神，撇着的嘴角，不是那个无咎又是谁？瞧他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再不复之前的嚣张与狂妄，俨然就是一个受难落魄而走投无路的鼠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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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牤挥动飞剑，杀气腾腾，又止不住的喜悦，满脸的狞笑：“无咎，你还不滚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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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名道姓了，不容躲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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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人缓缓应声：“独坐孤岛三千年，一声犬吠哮尘烟。哦，谁在洞外呼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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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死到临头，莫非不敢认我阿牤前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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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牤看来，那小子被自己吓坏了，已变得胡言乱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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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笑声未落，有人慢慢起身，低头钻出石洞，步入齐腰深的海水中，旋即甩起披肩的乱发而嘴角一咧：“听得犬吠，便已了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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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牤笑脸一僵：“你在骂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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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站在海水中，对于质疑声未作理会，而是抬眼看向四方，悠悠吐出一口浊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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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闭关，太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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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三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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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太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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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一刻，足足等了两、三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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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尚未回过神来，便被一声犬吠吵醒。遑论失去，还是收获，总是如此的仓促，来不及悲伤，来不及欢愉，便又陷入再一次的无奈之中。不过呢，每天都是新的，岂不见那朝霞焕然，海水烁金，天高云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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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是不是在骂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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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牤站在三丈外，有恃无恐，满脸的凶狠，却又神色狐疑。他当然懂得好歹，却不明白绕弯子骂人的玄妙。骂人还能出口成章，并且不吐脏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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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小子已然走投无路，他缘何还装成没事人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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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从远处收回眼光，点了点头：“骂你，都是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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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骂我，真是大胆！而他后一句，又怎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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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牤不怒反笑：“哈哈，你一将死之人，最多叫嚣两声，不然还能怎地，你敢咬我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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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也在笑，却笑得淡然，笑得邪狂，笑得剑眉竖起：“嘿，不知你的滋味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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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不惭，他竟然要吃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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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牤的两眼中厉色一闪，猛地举起手中的飞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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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刹那，一道白光扑面而来。他浑不在意，挥剑狠狠劈落。谁料白光倏然化作绳索，瞬间已将他团团束缚。近在咫尺，无暇应变。他忙全力挣脱，手中飞剑不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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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筑基五层的修为，你也敢猖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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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冷哼响起，旋即有人霍然出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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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无咎从齐腰深的海水中高高蹿起，抬腿便是“砰、砰”两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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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牤猝不及防，亦无从躲避，恰被一脚踢中手腕，一脚正中胸口。他竟承受不住，飞剑脱手，旋即往后倒飞。而人在半空，束缚一紧，像是被绳索拖拽，“砰”的直直砸在礁石之上。紧接着一道带着水花的人影从天而降，口中叱呵“收”，膝盖就势落下，“砰”的再次击中胸口，继而又是双拳连番重击，“砰、砰”闷响中好奇不断：“咦，护体灵力够硬，我打，我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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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那个躲在石洞的鼠辈吗，怎会如此的凶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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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不将筑基前辈放在眼里，他是什么修为？看得清楚啊，就是一个羽士小辈。而他的力气竟然远胜于寻常的筑基高手，缘何这般的惊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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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法宝虽也寻常，却愈来愈紧。此时被他压在身下，挣扎不能，挪动不得，任凭铁拳如雨，再是坚硬的护体灵力也难以支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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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牤仰面朝天躺在礁石上，两手乱舞，只想阻挡，却被铁拳砸得抬不起来。刚刚抓出符箓，又被打飞，尚未有所动作，护体灵力“喀喇”崩溃。随即周身的束缚再次一收，铁拳在脸上“咣咣”直响。他顿时皮开肉绽，鼻骨塌陷，禁不住惨叫道：“手下留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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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想到，求饶竟然管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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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声未落，疾风骤雨般的铁拳顿然一收。便是胸口的重负，也突然轻松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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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牤依然仰躺着，周身上下捆着一道道闪动的光芒，却已是满脸红肿带血，两眼只剩下一条缝。他竭力睁眼，张嘴吐出几颗带血的碎齿，“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含混不清道：“多……多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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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无咎站在一旁，好像在冲着远方眺望，旋即低下头来，甩着双手的血迹而咧嘴一笑：“不客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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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能否放过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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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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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悲惨求饶，一个笑容随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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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牤似乎看到转机，忙道：“此前多有冒犯……我……我既往不咎……权当赔罪！而你的修为……怎会这般强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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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捆得像根木棍，凄惨不堪，却只是遭受了皮肉之伤，对于一个筑基高手来说并无大碍。于是他吞吞吐吐的话语中，暗暗带着几分侥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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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挨了一通拳头，且不予计较，当恩怨扯平，也算是他的宽宏大度。只是对手的修为，过于诡异。若能借机询问一二，来日再行计较也不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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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没有忙着回话，而是蹲下身子，抓着阿牤的手指，娴熟地撸下一个戒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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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牤无从抗拒，连声道：“只管拿去……不成敬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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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够在仙门闯荡多年而活到今日，自有他的道理。关键的时候，要懂得取舍。只要对手主动求财，一般不会强行索命。依他看来，双方并无深仇大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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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抹去戒子的印记，收了起来，这才出声道：“我虽非一言九鼎，却也说话算数。嗯，不用你赔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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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打量着阿牤，含笑又道：“我的修为，不足道哉！而你且记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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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牤佯作凝神聆听，并想还上一个笑脸，怎奈皮开肉绽过于狰狞，倍添几分凄惨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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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滥杀无辜，烤食人肉之时，便已触动天刑，注定今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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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还是慢声细语，而说到最后，话语变冷，突然抬手挥出一道剑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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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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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牤尚自装模作样，不料剑光陡降，“扑哧”一声，他的右腿已被齐膝斩断。疼痛刹那，恍如未觉。而与之瞬间，他忍不住放声惨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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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难以想象，竟被活生生砍断了一条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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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明明声称不要赔罪，为何突然翻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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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出尔反尔，何以下此毒手？我烤食人肉与你无关，你又岂敢以天刑自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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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牤疼痛难耐，左右扭动，怎奈捆住手脚，只能扯着嗓门嚎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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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赔罪，我亲自来取。我说话算数，自然要尝尝你人肉的滋味。至于天刑，无处不在。我杀了你，正是替天行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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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一边说着，一边在礁石上坐了下来，挥剑扎住半截人腿，俨然一个生啖品尝的架势。只是鲜血流淌，怎么看着怎么森然吓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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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要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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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垓曾经在蛮族部落，烤食活人，其凶残冷酷，可见一斑。而吃人，与被吃，截然不同。此时此刻，见着自己的右腿被人举着，他有种肝胆俱裂的惊怵。谁料对方并未罢休，接下来还要痛下杀手，他更加的疯狂绝望：“两位长老与众位高手即刻便至，你在劫难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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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抬眼一瞥，不以为然道：“来了又怎样，谁敢与我抢肉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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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于此时，远处的海面上，一道道剑虹风驰电驰而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