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牧羊城的路上,宋梅瑶对耒家的处理有些兴趣,便问起了林溢。
“皇上,如今楚国已经安定,耒家的处理可是个大问题,处理得好则可以起到很好的震慑作用,处理不好则成为那些坏人、奸商最好的榜样。”
林溢睁开眼睛,看了宋梅瑶一眼,笑答:“瑶瑶,这件事还是等到牧羊城再说,耒家能灭也能不灭,看他们自己的表现。”
宋梅瑶心里咯噔了下,她是想斩草除根,可听林溢的意思,或许有另外的打算。
“瑶瑶。”林溢顺手把宋梅瑶揽入怀中,柔声道,“答应朕,现在你最重要的事就是把肚子里的孩子养好,你瞧瞧你,又是这么一番折腾,说不定他都想踹你的肚子。”
“哪里会,这才几个月。”
宋梅瑶打了下林溢,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这时候离开皇宫,的确不是什么很好的举动。
又走了大半天,牧羊城已经出现在眼帘之中。
路的两旁每隔几丈远就有士兵在守着,他们是先到的人。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便到了牧羊城城下。
耒冕和耒阳跟之前一样,带着众多耒家之人在牧羊城城外跪着等待。
牧羊城的百姓似乎都商量好了一般,根本不和耒家人站在一起,谁都怕被连累。
林溢对于耒冕他们下跪并没有多大的波澜,只是瞥了他一眼之后就进入了牧羊城里边。
走到里面便可以看到这些百姓了。
林溢并没有打算去其他地方居住,这耒家就是个很好的地方,说不定还能找到些答案。
耒府大门紧闭,这就有点尴尬了。
后面的耒冕在耒阳的搀扶下,急匆匆地走到林溢面前。
“耒冕,你们耒家的脾气可真大,这是不欢迎朕了?”不等耒冕先开口,林溢便先声制人。
“皇上恕罪,事情并非如此,只因耒家如今犯下滔天大罪,哪有脸面再居住于此,是草民自愿让官府封了此处。”耒冕赶紧解释。
“上去打开门吧,朕哪里都不去,就在你这耒家住。”
耒冕有点迟疑,好在旁边的耒阳反应迅速。
“皇上,这样真实太好了,臣妾倍感荣幸,自皇上到牧羊城,臣妾就没有尽好地主之谊。”
“德妃有心了,要是时机合适,朕就让你回宫,但是你若是还敢胡闹,永远都在牧羊城待着吧。”林溢淡淡说道,随后便先一步上前,重重踹开了耒府的大门。
看过去里面的确像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居住。
耒阳还没有回过神来,她也没想到林溢会给她说这些话,毕竟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此时,已经有些类家人匆匆忙忙走进了耒府,开始打扫周边。
宋梅瑶从看到耒冕之后就一直在旁边注意着他,过了这么长时间,她感觉到了异样。
“皇上,小心点呀,臣妾总感觉这个地方并不是那么简单,要不换个地方居住吧。”
“瑶瑶,别害怕,有朕在谁敢胡来,安心住下,也就几天的时间。”林溢紧紧握住宋梅瑶的双手,脸上淡淡的笑意。
宋梅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再谨慎点。
耒家人的动作还是挺快,短短的时间内就把耒府打扫得干干净净。
整个耒家周围都有重兵把守,是宋梅瑶特意部署的,现在是非常时期,那万历和牧羊城曾经的关系若是还藕断丝连,怕是要出很大的问题。
晚些时候,耒阳突然找上门。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耒阳跪在宋梅瑶面前,直接是以德妃的身份行礼。
宋梅瑶不由感觉有些好笑,“耒阳,你哪里来的勇气自称臣妾,还当自己是德妃娘娘?真是好笑。”
“皇后娘娘,这似乎是皇上钦点,故而……”
“皇上只是说你有机会回宫,别自作多情。”宋梅瑶毫不客气回应,丝毫没有给耒阳面子。
耒阳脸色微变,不过马上回复了正常。
“皇后娘娘,咱们还是不要纠结这件事为好,其实今天来找你的目的是关系到牧羊城乃至楚国,我怀疑牧羊城里面还有万历的人存在。”
宋梅瑶微怔,不知那林溢哪里去了,怎么会给耒阳可乘之机。
“这话你应该去和皇上说,在本宫面前说并没有什么作用。”
“皇后娘娘,此事关系到一月……”
“一月和本宫有何关系?本宫也不想再提这样的叛徒,而且一月已经死了,你该不会想在本宫面前说那一月又活过来了吧。”宋梅瑶看向了耒阳,嘴角微扬。
“皇后娘娘可能有所误会,我的意思是一月当时在牧羊城的时候还跟万历其他人有联系,好像是个叫蒂怜的人,至于人,我也从来都没有看过。”
耒阳略微停顿,看到宋梅瑶脸上的表情的变化之后她才又说道:“皇后娘娘,希望你能理解我,现在的耒家已经摇摇欲坠,不管是我还是父亲,都想要耒家生存下去,哪怕是苟且偷生。如果我直接跟皇上说这些话,他肯定不会相信我,娘娘,求你帮耒家这一次。”
宋梅瑶眼直直地看着耒阳在不断磕头,她心头一紧,有些不明白,这又是怎么回事?
“耒阳,你不要这样,好歹也在皇宫做过德妃娘娘。”
“你答应了?”
“本宫不是答应你,此事我还得去和皇上商量下,你先回去静等消息,到时候我会找你。”
宋梅瑶怕耒阳再说深层次之事,也就先一步离开。
耒阳不由有点失望,这次前来,她也下定了很大的决定,毕竟她也是有骨气之人,为了耒家,她放下了所有身段和面子。
宋梅瑶离开屋子之后,在前厅找到了林溢,他正在和耒冕聊天。
“皇后来了呀,快进来,朕正想去找你。”林溢看到宋梅瑶之后瞬间起身,显然并不想和耒冕坐在一个屋,“耒冕,你说的那些朕都听明白了,你很有想法,先回去等消息吧。”
宋梅瑶仿佛明白了什么,耒冕父女俩根本就没有要请罪的意思,只是在不断地开脱。
耒冕离开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皇上,耒冕是过来为耒家开脱?”
“看来耒阳也找你了,以后这耒家的野心也太大了点,不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说要想让耒家东山再起,耒冕还说有很大的信心能打败肖剑呢。”
宋梅瑶心中咯噔了下,如此说来,刚才耒阳所说的那些不都是假话?
“瑶瑶,你怎么了?”
“没,臣妾就是有点好奇皇上会怎么处理耒家,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可不要等这个热度过去之后再来说一说二。”
“言之有理,朕正想明天就把此事做好,然后马上回京城,从此过安安宁宁日子。”
林溢说得很认真,这是他一直以来亏欠宋梅瑶的那个承诺。宋梅瑶并没有去回应,从当初的强势要林溢争夺皇位,到现在只想安静的过日子,她改变了很多。
然而面前还有个宋墨岚这个大麻烦还没有解决好,等万历的事彻底解决之后才会有安宁吧。
可是,宋墨岚正的会让她过上安宁的日子吗?肯定不会那么容易。
又是夕阳下,林溢轻轻把宋梅瑶揽入怀里。
雪后的夕阳,还在天边残留了一抹殷红,看过去好不耀眼。
时间过得很快,第二天一大早,林溢就命人把耒家人全部都抓了起来。
经过了一中午梳理一条条罪状,耒家可谓是罪恶滔天,只剩下杀头一条大罪。
林溢突然又把话音一转,居然对耒家来了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众耒家人全都长舒了口气,提心吊胆过了这么一段时间的日子,谁能不害怕。
耒家纵然是在快乐的气氛之中,耒冕站在最前面却没有一点笑容。
林溢看出端倪,便说道:“耒家主,你对这个可是不满意?”
“草民不敢。”
“不敢就好,就怕你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昨天你所提的建议,朕回去好好想了想,耒家想要回到之前的位置是不可能的,所以收收心,做做普通老百姓吧。”
耒冕猛地抬起头,他对林溢这些话感觉非常的意外,这是他最后一搏,现在却错失良机,难道真的要听从蒂怜的话?那可是让耒家灰飞烟灭的举措。
“谢主隆恩,草民知道了。”
“行了,就这样吧,朕本想把你们耒家全部都送上断头台,但是现在皇后娘娘有身孕在身见不得血,以后好好感谢皇后娘娘,知道吗?”
所有耒家都跪下磕了磕头。
宋梅瑶并不在场,她远远地看着耒家那边的情况,无奈叹了口气,这些普通的耒家人并不可恨,可恨的是耒冕和耒阳,昨天耒阳所说的话和耒冕截然不同,或许其中还有别的打算吧。
想了想,宋梅瑶还是走到了那群人那边,她找了找耒阳的身影,随后便疾步而前。
“耒阳,对这个结果满意吗?”
耒阳还在兴头上,突然听到宋梅瑶的声音,她立刻转头,当即跪下,声音很是激动地说道:“多谢皇后娘娘开恩,整个耒家都会记住娘娘的恩惠。”
“是嘛,那本宫真是捡了个大便宜,耒家人本宫可以放过,但是你,本宫却有些怀疑,说吧,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