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剧情很狗血,却足够让我们头疼的,两边悬崖的距离很远,估计有二三十米,我们想过去可不容易,当然,如果我变成幽灵体,还是有可能将掉到另一头的木桥的一端取过来,可是……我侧头看向身旁的班戟,我不敢想象让他知道我已经死了的话,他会怎么样,想当初闫斌知道了,可是把车子的椅座都给拆了的。
更何况,这里还有徐英俊张颖和许贯洋,就算是朋友,有些事也是无法透露的。
“很明显了,凶手并不只是针对梅丽一个人,我们当中还有他的目标,亦或者,我们所有人,都是目标。”
许贯洋恨恨道:“不是说这木桥只是模仿,故意做出不牢靠的样子,其实很安全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弄断了?”
闫斌冷静地道:“先想办法,看能不能跟外界联系上,然后,我们再好好想想怎么离开这里。”他转头看向善管家:“除了这里,还有别的出口吗?”
“从临寻山这边找出路太危险,而且底下是深林,我们都不清楚,会遇到什么危险,更不知道会通往哪里。”善管家为难地道。
大家只好先退回别墅里,闫斌故意走在后头和我们并肩,然后跟我们询问:“有办法离开吗?”
仇诗人直观地道:“不能。”
“连你也没办法吗?”
“我或许可以,但班澜不行,对面的崖边,被封锁了结界,而且是专门对付鬼魂的,班澜会直接被挡下来,我不放心让她独自留在这里。不过我已经传讯给我朋友了,但我估计,他们想到这来,也没那么容易。”
他冷冷地侧头盯着闫斌:“以班澜如今的能力,不是随随便便的阵法结界就能把她困住,那个封锁的结界,更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出来了,最起码得七七四十九天的炼制,所以我怀疑,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犯罪,而且还是在至少五十天之前!”
闫斌面露骇然:“五十天前,凶手就知道我们会来这里,他还先杀了梅丽,设置了能困住小澜的结界,难道他连有谁会来这里都知道?”
“他不需要知道,他只要确定班澜会来,我们大概会来多少人就足够了。”
闫斌眉头拧成小山:“难道是殷湦,或者班芷?是他们把我们叫来的?也不对,这不明摆着告诉大家,他们两个很可疑吗,除非他们把我们全杀了,可我们现在已经对他们提防了呀,我跟殷湦从小长大,我不敢保证他是绝对的好人,可至少他很聪明,做事不会这么拙劣。”
“现在凶手是谁并不确定。”仇诗人没有直接回答闫斌的问题,只道,“不过这个凶手明显不会就此罢手,我们今晚最好小心一点。”
闫斌面色沉沉地点头,刚才提到的那些,显然让他此时的心情很不好。
我们三个最后回到别墅里,就见当先回来的几人,都坐在沙发上,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班芷低垂着头在殷湦旁边,在这种时候,倒不显得突兀了。
而梅丽的尸体,就放在客厅旁边的一间房里,用一块白布盖着,本来想等警察来了处理,可现在联系不到外界,只能先这么搁置了,而且,恐怕现在大家的心情,也无心处理。
我把中午我们弄到的食物,在厨房里弄一下,盛到餐桌上,招呼大家去吃。
“大家打起精神,想搞我们的人,说不定就等着我们精神恍惚好对我们下手呢,我们当中闫斌和英俊都是警员出身,我们是有优势的,只要我们好好部署,说不定还得对方怕被我们抓到呢。善管家已经在尝试修复通讯,说不定明天,我们就能离开了。”
大家都不是无知的民众,特别是殷湦和我哥,作为大家族培养的继承人,现在的情况并不能打击到他们,更别说我话里提到的闫斌和徐英俊,被我一说,就都打起精神到餐厅里,马马虎虎地吃完一餐。
饭后,经过商讨,几个男的决定,最好轮流守夜。
“其实我也可以的,”我举手发言,“我可以跟死人一组。”作为鬼魂,其实黑夜才是我的主场,只不过一直以人的标准在和仇诗人过日子罢了。
闫斌没说什么,班戟提出反对意见:“你凑什么热闹,我们几个男的就足够了。”
然后不给我的抗议机会,就把事情定下了,因为在我哥眼里,我还是个小姑娘。
于是决定如下,十点前,估计大家都睡不着,就一起守着,后半天要守夜的先休息,十点到一点,闫斌和殷湦,一点到三点半班戟跟仇诗人,三点半到六点,许贯洋和徐英俊,再之后,大家估计都起了。
而且,安全起见,大家都待在闫斌和我哥的那间房里,那间房比较大,而且有两张床,还另外搬进一张长沙发,够大家挤挤了,虽然有女的,但特殊时期只能忍忍了。
女人的优势,让我们三个女的一张床,但其实床上只有我和张颖窝着,班芷独自一人站在床边,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只看她几秒便收回视线,在被殷湦找到后,她就没再跟我说过话,让我马上离开这里的话,我虽不明白她究竟何意,但也不想主动找她询问,她自己也很避讳我跟她靠近似得,我就不自找没趣了。
此时跟张颖靠在床头上没有睡意,看几个男人那边商量着什么。
最后是几个男人,特别是我哥的拳头威逼下,我和张颖躺下来,想着睡觉是能修养灵魂的,为了要是出什么事,能更有精神面对,我便也试着入睡,虽然一堆人在一个房间里总觉得别扭,可仇诗人也在,我倒多少能安心点,便缩着身子,埋着脑袋,闭上眼睛……
睡到一半莫名地醒了过来,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灯,迷瞪了好一会,想到所处的环境,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的动作有点大,睡在我旁边的张颖翻了个身,我也因此有点清醒了,环顾一圈房间,除了身旁的张颖,我姐就坐在房间的椅子趴在桌子上,就这么睡了?
另一张床上,徐英俊和许贯洋也正睡着,沙发上坐着闫斌,原本正闭目养神,听到我发出的声响马上睁开了眼睛,我用口型问着:“死人他们呢?”
仇诗人,我哥班戟还有殷湦都不在房间里。
“外头有奇怪的声响,他们出去查看,我留在这守着。”
“有奇怪的声响?怎么回事?”
闫斌摇头:“我现在也不清楚。”
“那我也出去看看。”我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轻手轻脚地往外走,闫斌也跟着起身,似乎是不赞同我出去,我朝他摇摇头:“怕什么的,闫斌哥,你知道的,我是……总之害不到我身上的。”
闫斌知道我话里的意思,眼神暗了暗,但没再阻止。
我走了出去,再小心地房门关好,以免吵醒里头在睡的人。
走廊上开了盏幽暗的灯,很可能是仇诗人他们出来时打开的,但他们去哪了?我走到楼下,打开客厅的灯,都没看到他们人。
拿出手机看了看,依然没有信号。
“死人?仇诗人?哥?”
我轻声喊着,没人应我,我在一楼小转了一圈,比较可能去的地方都看了下,最后走了一楼大厅到院子里,黑漆漆了,除了远处被风吹动的树枝影儿,啥都没见着。
奇怪,都哪去了?
虽然有点担心,但我有点不敢走出别墅,仇诗人说,断崖另一边有可以禁锢我的结界,可见要对我们下手的人不简单,我可不想自己出了事再让仇诗人给我兜着。
悠着心回屋里,刚上了二楼,我眉心一跳,低喝:“谁?出来!”
前面黑暗中走出一个身影,这走廊里的灯,也不知道谁给按掉了。
“班澜,是我。”
走得近了,哪怕昏暗中,也能辨别出眼前的女人:“颖姐?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也出来了?”
张颖道:“睡不好,就醒了,我出来上个厕所。”
“哦,要我等你吗?”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僵僵的,我认真看她,可黑暗中,虽能辨别出她的轮廓,却看不清她的表情,就见她转了个身子,走进了二楼的卫生间。
“啊,”她想到什么般,在卫生间门口顿住,微微侧着身子问,“如果我也躲起来,你们能找到我吗?”
我蒙圈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躲猫猫,挺好玩的。”她说着,走了进去,卫生间的门关上。
里头的灯随即亮了起来,大概因为是外头的浴室,所以门是看不到里头的影子的,我能看到的也只是门缝里透出来的光亮。
我愣肿地站在原地,捉摸不透她最后那两句话的意思,被梅丽的死给吓着了?
等了片刻,见她好像没那么快出来,便迟疑着回到不远处的房间,一进去,闫斌就看过来了:“怎么样?”
“我没找到他们,不知道他们去哪了。”我忧心忡忡地说。
“没事,他们三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很可能是有什么发现。”闫斌安抚道。
我点点头,忽看到我床头上,原本张颖躺着的地方,被子居然还鼓着,我笑道:“颖姐出去了还得在被子里塞个枕头吗?”
“什么出去?张颖一直在那睡着呢!”
闻言我怔了下,随即快步上前,一把掀开了被子,底下果然放着枕头,没有张颖的人。
“怎么回事?”闫斌凑过来一看,眉头深锁,“我一直坐在沙发上,确定张颖没出去啊?”
“可我在走廊上遇到她,她正在上厕所。”且现在床上确实没有人,至少证明张颖确实出去了。
“不可能,我提着神呢,她出去我不可能不知道。”身为警队队长,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你们怎么了?”
我们的动静吵醒了徐英俊和许贯洋,之前睡得很数的徐英俊似乎蒙了两秒,然后多年的训练让他立马翻身而起,再看到自己老婆不在,马上问:“小颖呢?”
我和闫斌对视了一眼,我心头一突:“不好!”顾不上其他人,我马上朝外冲去。
一下子就来到了外头的卫生间,而卫生间的门是开着的,灯是关着的,人,是没有的!
“人呢?我回房间时,她还在这厕所里的。”我着急地对跟在我后头出来的闫斌,连徐英俊跟揉着眼睛还没情绪的许贯洋都出来了。
徐英俊急了:“你们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出来上厕所呢?”
“你先别急啊。”许贯洋拉住他,“你老婆要上厕所,总不能不让她上吧,而且这卫生间离我们的房间那么近,有事喊一声我们都能听到的。”
“我当时有等一会的,然后才先进的房间,前后不到五分钟的,颖姐如果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她怎么不回房间?”
“是不是到楼下去找吃的了啊?或者渴了去倒水?我们先下去看看吧。”许贯洋提议,而他说的,确实是目前比较有可能的情况。
徐英俊当先往楼下走,但一楼和我之前走过的一样,一个人都没有,倒是徐英俊大喊了几声“小颖、老婆”,把善管家和小秋小冬给喊出来了,他们显然也没睡好,善管家见我们这般,更是紧张地问:“这是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吗?”
“张颖不见了。”
“什么?好好找过没有,会不会到外面去了?”
正在徐英俊想要往外跑时,一道我熟悉的声音响起:“外面并没有。”
我眼睛一亮,立马朝门口冲去,抱住刚进来的仇诗人:“可算见到你了,你之前都去哪了呀?”
班戟脸有点黑地伸过手来掐住我脸颊:“你的眼睛里就只能看到你男人吗,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
“哎呀别闹,”我一脸正气地说,“没看到我们正着急吗?”同时瞄了跟走在最后的殷湦,他正好也看过来,跟我对视一眼,我撇开了目光。
班戟白我一眼,不过也没纠结这事,而是严肃地问大家出了什么事,将张颖的事告知后,班戟凝着眉道:“我们就从外面回来的,没看到张颖。”
“我们屋里也几乎找过了,根本不知道她躲哪里去了。”徐英俊急得开始抓自己的头发,“我怎么会睡死过去,我应该看着她的,要是我看着她,她肯定不会不见的,她会不会跟梅丽一样,已经……已经……”
“不会的,或许她有什么事走开了,我们没找到?也说不定她再跟我们闹着玩呢?”许贯洋捉急地安慰着。
我听到他的话,倒想起了一件事:“颖姐进厕所时,跟我说了很奇怪的话。”
“什么?”
大家都朝我看来,包括徐英俊。
我侧着头回响当时的情况:“她说,躲猫猫很好玩,还问我,她藏起来的话,我能不能找到她?”
“什么意思?这话什么意思?”徐英俊问我时的语气像要冲过来掐我,但我知道,他只是很着急。
“我也想不明白啊。”我再次朝仇诗人看去,徐英俊见此,估计是想到仇诗人之前找到梅丽的事,两三步来到仇诗人跟前,“你、你能找到她吗,你既然都能找到梅丽,那你能找到我老婆吗?”
他眼里很复杂,好像既希望仇诗人可以帮他,又害怕仇诗人找到的会是老婆的尸体,很矛盾,可这种情况下,又不得不求助看起来最神秘的仇诗人。
仇诗人只顿了下便同意了:“给我她的私人物品。”
徐英俊赶忙翻找,然后找出一条手链,还是今天白天出去玩时坏掉了,张颖暂时放在他这的:“这手链坏掉了,还能用吗?”
仇诗人直接将手链接过去,在手里捻了捻,我再次看到手链的一头微微昂了起来,仇诗人带着大家来到了厨房。
“这厨房我们刚刚都找过了,没有啊。”许贯洋说着,还再次在厨房里转了一圈。
我有不好的预感,随着仇诗人的目光看去,发现他看的是一旁的橱柜,橱柜是那种立体的,跟墙壁契合,当中有两扇好像是冰箱?
我走过去,打开了两扇柜门,里头都是锅碗瓢盆之类的,一格一格的,除非把人完全肢解,不然不可能塞得下去。
难道是冰箱里?
我发现这种时候,我似乎已然想到了张颖的结局。
只是,冰箱的柜门打开后,里头虽然散发出冷气,可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尸体,凑过来看的众人,都悄悄松了口气。
许贯洋见徐英俊绷得太紧,打着哈哈:“诗人你这回找错地方了,张颖又不是梅丽,她有自保手段的,肯定没事。”
他这话,更像在催眠自己,因为他在说的时候,气都不太均匀,笑容僵硬。
仇诗人并不是一个会为了安抚大家而妥协的人,他见我们实在没发现就自己上前,扒住了最后一扇柜门,那柜门是装饰用的,里头根本没东西,也打不开,可到了仇诗人手里,一用力就将柜门给拆下来了。
他将柜门取下来,露出了里头的墙……就像是一个精美的盒子,大概合开,里头放着一个精美的洋娃娃。
张颖穿着一件跟梅丽当时穿的类似的公主蓬蓬裙,就站在长方形的空间里,垂在两旁的手钉着钉子,站在地上的脚裸也钉着钉子,那感觉,就好比娃娃装在盒子里,怕运输途中会掉出来,就会在脚上手上绑上,或者用胶布黏上一点。
她睁着眼睛,好似看着前方,但她的眼里,再也不会流露出任何的情绪了。
“不——”
短暂的静默后,是徐英俊不愿接受事实的悲呛的咆哮。
他撞开他人往那个内墙冲去,想要抱住自己的妻子,在快碰到时,被闫斌架开:“英俊,你冷静点。”
“我不要冷静,我要小颖,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两个高大体格的男人,在这狭窄的厨房里推搡了起来,打掉了不少厨房用具。
闫斌起先还频频让着他,怕伤到这个兄弟,可徐英俊却完全疯了一样打了闫斌好几拳,闫斌也是火了,开始反击,其他人想要阻止,却根本没办法靠近这两个打得疯狂的人,连我,都被仇诗人拉着往后退。
“让他们打吧,不让他们发泄一下,他们更没办法冷静下来。”
直到两人都没力气了,倒在冰凉的地板上喘大气,这场架算是平静下来了,可紧接而来的,就是徐英俊这个大个男突然的嚎哭。
他说,因为工作忙,他都没什么时间陪老婆,两人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相伴多年然后结婚,对自己工作忙,张颖一直都表示理解,从不跟他埋怨什么,反而将他的家里照顾得很好,对他的爸妈也都孝顺,这么好的老婆,他心里本就有亏欠,所以闫斌找他过来玩,他马上就休假带老婆来了,就想着让老婆能够轻松轻松,补过一下当年结婚没怎么过的蜜月。
谁知道,原本的好事会变成这样,他一遍遍地说着自己为什么要睡着,为什么不能陪着她,如果他看着张颖的话,张颖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一个大男人,语无伦次地说着跟老婆的过往,说着自己的悔恨愧疚,哭得嗓子发哑,一边还要打起精神来,跟大家将张颖从内墙里挪出来。
他是警察,再难过,他也得振作起来,要为老婆找出凶手!
我看得难过,也很自责,张颖进卫生间的时候,我就应该在外面等到她出来……等等,不对啊,如果我看到的张颖是真的,她又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被扫到柜子里头的内墙,还打扮成这副模样?
我都不得不想这种情况只有鬼怪能做到,可我和仇诗人,始终没感应到有邪祟在这栋别墅里啊?
接下来是检查张颖的尸体,跟梅丽的情况基本一样,除了四肢铁钉的伤口,找不到其他的外伤,且同样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全身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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