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蔓见状,紧蹙着眉心想要从宁静的手中抢过手机。可是此时还受伤的她哪里是宁静的对手,显示屏上莹绿色的光芒一直都亮着,显示着正在拨号中的状态!
“宁静!”
温婉蔓心中难过,竟就这样急红了眼眶。
许是好久都没有见到这样的温婉蔓,宁静终于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想要将手机递还给她,手还没伸过去,电话那头却“嘟”的一声接通了。
宁静不知所措地抬起头看着温婉蔓,全身僵硬。
温婉蔓从宁静的手中接过手机,在这个过程中她已经想好了无数的说辞。就连表情,也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仿佛刚才的气急败坏——只是错觉!
而自知做错了事情的宁静站在床边,侧着耳朵想要听清楚电话那头的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抱歉,我拨错电话了。”
纵然有千百种的说辞,温婉蔓却还是紧张的用了最拙劣的一个。
“温婉蔓?”
周雨梦柔糯的声音自电话那一头传来,听的温婉蔓姣美的脸微微变了色,声音倒还是维持了一直以来的冷淡。
“恩,是我。”
单单从温婉蔓的声音里听不出有任何的波动,而电话那头的周雨梦紧咬着唇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只是眼神,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浴室。
“翼在浴室洗澡,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以帮你转达。”
周雨梦迟疑了下,还是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温婉蔓原本受伤的手蓦然间攥紧,似乎是在极力地压抑着什么,那双足以看穿人心的幽潭般黑瞳微微的眯起。
“周雨梦,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以为光凭你与林羽翼上过床,我们两个人的婚事就会取消么?”
温婉蔓浅浅地笑了出声,只是那笑容里带了一点点的残酷。电话那头的周雨梦闻言僵硬住了身子,脸色瞬间煞白起来。
“翼爱的女人是我!温婉蔓,你这个第三者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就算我与我男朋友上了床又如何?那是天经地义的!”
周雨梦的心口憋了一口气,算起来她才是林羽翼的正牌女友,如果不是温婉蔓用手段的话,现在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如此的尴尬。
更何况——更何况温婉蔓昨天竟然敢那样挑衅她!
这简直就是不可原谅!
“第三者?这个词放在我的身上倒是新鲜!周雨梦,如果我是第三者的话,你又算是什么?你打着救了林羽翼的名义讨着他家人的欢心,你实在是太无辜太高尚太伟大了!如果不是我知道实情的话,都要为了你捏把同情的眼泪!”
温婉蔓说话从来都是挑别人的软肋来的,简简单单一句话既讽刺了周雨梦,又逼得她无力回击。
“你!你凭什么说我不是!你有什么证据么?”
周雨梦气得菱唇都开始哆嗦了开来,她就不相信实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温婉蔓还能找出什么证据来!
“周雨梦,你以为我之前说的话都是开玩笑么?我温婉蔓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只要这话我说出了口,就一定有证据可以证明!更何况那个人偏偏不巧——我还认识!”
温婉蔓佯装替她惋惜的叹息一声,过分窈窕的身躯有些无力的依靠在床头。松软的发自然的披散在脑后,面如冰雪般的冷。
如同温婉蔓所言,周雨梦闻言,的确是呼吸一窒。心头的慌乱,让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周雨梦,我从来都不想要为难你,只是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这婚我是一定要结的!而且我有足够的把握,林羽翼的父亲会站在我这一边。而你的手中,又有多少的胜算呢?”
温婉蔓不怒不笑,只是冷冰冰地开口。
宁静站在一旁,从婉蔓一开口便听出来电话那头的人并不是林羽翼。刚想要发飙,却意外的见到温婉蔓已经开启了战斗模式,说话间凌厉的气势便回来了。
“明天我们见一面吧,下午三点在之前的咖啡厅。”
许久之后,电话那头的周雨梦终于颓败地这样说了句,随后电话便被切断了。
温婉蔓面沉如水的看着手中忙音的手机,攥紧的小手松了开来。
原本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再度地崩裂了开来,鲜血透出纱布,血腥味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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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翼刚刚从浴室之中走出来,却见周雨梦拿着自己的手机发呆。
“怎么了?”
他一出声,却意外地吓到了入神的她。
“没……没什么!”
周雨梦忙不迭地将他的手机递还给他,嘴角勉强地笑了笑。
林羽翼望着她的脸,若有所思。
……
“婉蔓,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宁静有些后悔之前自己的冲动,虽然没有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难得看到温婉蔓这么动怒的模样,恐怕内容可想而知了。
“没有的事,阿静。这不怪你。”
温婉蔓浅笑了下,似乎又恢复到了往日里的冷静,只是紧握着手机的素白小手还因为怒意而微微地颤抖着。
宁静担忧地看着她的脸,婉蔓最大的毛病就是心思太重。她从来不喜欢将自己的心事说给别人听,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也只会一个人硬顶着。
就如同上次林羽翼利用林家给温氏施压,明明有些事情不需要她亲自上阵的,可是她偏偏要选择亲力亲为!
越是这样的人,活的就越累!
若是其他人这样也就算了,横竖不关自己的事情,可是婉蔓是自己的闺蜜,她怎么能看着她这样一步步的泥足深陷?
“婉蔓,既然林羽翼喜欢那个周雨梦,你就干脆让那对狗男女在一起算了。这天下何其之大,难道还找不到一个一心一意对你的男人么?再说凭着你的条件,多少男人排着队等着你!你何苦要在林羽翼一棵树上吊死?”
宁静柔美的脸上带着心疼,看到温婉蔓手上的伤口崩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拿起旁边的剪刀小心翼翼的将原有地纱布给剪开,那皮肉连着纱布都沾到了一起。尽管宁静再怎么样的小心,也还是难免扯到痛处。
所幸她一咬牙整块地撕了下来,温婉蔓猛地闭上眼睛,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些男人再好,也不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阿静,以后这样的话就不要在说了,我不喜欢听。”
疼痛过后,温婉蔓开了口。
宁静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沉默了下来。
“温总?”
突然,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传进了温婉蔓的耳中,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向声音的来处,竟有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宁静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视线的尽头站着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