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两个祖宗已经够让他头疼了,这个女儿还一点都不省心。他知道这个女儿心里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引起裴逸城的注意,可是他陆程的女儿怎能像个舞姬一般如此抛头露面。
陆初彤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含情脉脉地望向裴逸城,裴逸城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一样,附在江妍琬耳边低低说着什么话。
“陆大人这么小气干什么,窈窕淑女,怎能藏着掖着,更何况朕觉得裴相似乎很期待陆小姐的舞蹈。”姬子黎颇有玩味地看向裴逸城。
姬子黎开了口,陆程也不好再加阻拦,只是暗自瞪了林氏一眼,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蠢货,陆初雪在心里暗自想到。裴逸城那样的人物怎么会因为一段舞蹈就随意动心。”
“不知裴相是否愿意为小女伴奏。”
众人觉得美人请求,自当难以拒绝,可是裴逸城却说道:“小江,你去帮陆姑娘伴奏吧。”
陆初彤隐下心中的不悦,手里攥紧了帕子,柔柔说道:“麻烦裴校尉了。”
低声起,江妍琬拉起弦,玉指在琴弦上波动,初时悠扬清澈,陆初彤开始起舞,手里翘起花指,轻移脚步,若蝶般翩飞,翩若惊鸿。陆初彤一身粉衣突然快速地旋转着,弦声也愈弹愈急,像是落雪梅花,悲中却带着一份孤高。美人舞,但是众人的思绪似乎都跟着弦声走了,舞美却似乎少了那一份魂。
裴逸城看着江妍琬,他觉得他虽然离江妍琬很近,可是又似乎离她很远,她琴里的那份悲和那种全身散发着的孤寂让他觉得他怎么也无法靠近她。
陆程也看着江妍琬,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一直对她有那种熟悉感,她的眉眼都像极了玉萦,可是琴里的那份孤高却有点像自己。他蹙了蹙眉头,莫非当年的真相是错的,若玉萦真的变心,又怎会留玉佩到现在,他越看江妍琬越难掩心中的激动,再看看陆初彤那样子,哪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一曲结束,江妍琬拖长了音,似低低呜咽,绵长飘远。
陆初彤退下,脚步很是凌乱,入座后,她握紧了手里的茶杯,未注意到杯里的水已经溅了出来,她恨恨地想到为什么裴逸城宁愿看那个不男不女的人都不愿意多瞧自己一眼,爹爹也是,虽然自己违背了她,可毕竟自己也是他唯一的女儿,他怎么也看着那个裴江。
“陆初雪,你过来。”陆初彤叫道。
“表姐,你有什么吩咐。”陆初雪心里嘲笑她,可是嘴上却温顺地答道。
“像你这种庶出的女儿嫁出去也只能做个妾,你如果帮我一个忙,我保证帮你谋一个好亲事如何。”
“陆初雪和陆初彤一起长大,从小她对这个表姐了解地很透彻,她这个表姐绝不会这么好心,不过若是有好处互相利用也不妨。”
“哦,不知表姐为我选的夫婿是谁。”
“你看那个裴江如何。”
陆初雪的心一颤,她自知自己身份,裴逸城和姬子黎从不是她所妄想的。但是那个裴校尉,而且他刚刚一曲,其中孤独心境感同身受、完全震撼了自己,她有过一瞬间里的心动。
陆初彤附在陆初雪耳边低低说了几句,陆初雪一惊,顿时在心中思量了起来,不一会儿和丫鬟起身离席。
这时上酒的丫鬟忽然浸到了江妍琬身上,江妍琬只得下去换衣,途中遇到了陆初雪。
“啊…。”
“这位公子轻薄了我们姑娘。”陆初雪旁边的丫鬟突然尖叫。
众人不禁再次打量起江妍琬,按道理来说一个姑娘家也不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所以众人想到裴江看上去也是个翩翩公子,正人君子,风采不输那两人,居然也能做出这种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你们都觉得是我轻薄了这位姑娘。”江妍琬冷冷说道,她就那样站在那里,嘴角居然带了一丝笑意,众人这下被弄的有些迷糊。
“这位姑娘不若我好看,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会情难自禁,轻薄她。”
“陆姑娘是吗,一个小小庶女。我若看上你,上门提亲就好了,为何要轻薄你自毁前程。”
“想害我的人最好还是动点脑子,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这话的时候江妍琬直直看向陆初彤。
一直未开口的陆初雪突然狠狠扇了那丫鬟一个巴掌,丫鬟脸上指印鲜明,她说道:“谁说大人轻薄了我,你怎能这般不顾及我的清白。”陆初雪是个聪明人,如若不是陆初彤威胁,她绝不会同意这么蠢的陷害方式。她很快看清形势,裴江是裴逸城的人,若不开口,很可能得罪了裴逸城。
“来人,把那个胡言乱语的丫鬟带下去。大家继续畅饮。”陆程这时候出来主持局势,究竟是胡言乱语还是别有用心,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可是每个人都心照不宣地保持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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