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岸这一路上看着姑娘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知道她不在的时候姑娘和金三少到底怎么了,虽也知道自己姑娘不是那能吃亏的主,只是她这幅样子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在房间外边来来回回走了五六圈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想了又想就叫汀兰去请六姑娘过来,要说自家姑娘在这凤阳有什么谈得来的朋友,那就是六姑娘这个刚满九岁的小姑娘了。
穆识月听了汀兰的复述就收拾了自己跟着她去了,到了穆知颜的住所外轻敲房门,“二姐,是我,我能进来吗”。
等了半晌才听见里边一道不大的声音请她进去,穆识月丢给几个丫鬟一个放心的眼神就推门而入。
因是冬天,窗户都没有开,再加上这两日一直阴天,所以屋内的光线并不明亮,穆识月适应了一下子才看到二姐就坐在拔步床的角落里,一副受惊小鹿的模样。
迈步凑过去,“二姐,您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和我说说,也许我能帮得上忙”。
穆知颜望着双脚的眼睛一直都没有动,目光像是没有焦距一般,只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的双脚。
穆识月又凑近了一些,“二姐?”
穆知颜这才像是注意到她一般,一把将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一脸不可置信的道:“六妹,你说这世间怎么会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穆识月没有接她的话,等着她继续说。
穆知颜想了一会儿才松开拉着她的手,喃喃的道:“你还记得那一日我和你说几年前救过我的少年吗,那人很可能就是金霖”。
这下轮到穆识月发愣了,好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不可置信的道:“什么?二姐,你可莫要骗我,怎么可能”。
穆知颜可是也是和她一样的想法,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最后道:“若是别的友人赠与他的,,他又怎会如此宝贝那耳铛,且他的年龄也和当年的少年相仿,还有当年那些仆从说他家少爷姓林,可是我母亲查遍了周边姓林的人家都没有找到,而金霖的名字就含着霖字,极有可能当年他的家仆不想惹上麻烦所以才隐瞒了姓名,就连我和母亲不也是没有告知我们的真实身份吗“。
穆知颜头头是道的分析着,穆识月和她的想法一样,越听越觉得这种可能真的很大。
“那二姐当时为什么没有问明白要跑出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头脑一热,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不够用了,除了逃跑想不出来别的办法”,穆知颜一脸哀戚的解释。
“这样也好,你能多些时间想想此事该怎么做,还有你表现出来的样子,金霖应该也会猜到一二,若是他真是当日的少年,定然就能想到你是谁”,穆识月继续分析着。
“正是如此,六妹可能无法想象我现在的心情,当你期盼了多年的人就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你面前,还和你心中另一个人重叠的时候,真的觉得世间再没有如此让人为难的事情。”
“二姐何须想那些有的没的,只消问问你自己的心里是如何想的,当知道金霖就是当年的故人时你是欢喜还是烦恼”,穆识月努力的开导她,在她看来,金霖这人本来就是一个好的夫婿人选,现如今又多了这一层故缘,简直是好上加好。
不过这不是她自己的事,最需要做决定的人也不是她。
穆知颜再一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好半天才道:“这事我要好好想想,多谢六妹的开导,群殴现在想静一会儿”。
穆识月知趣的告辞出去了,站在冬日午后的阳光下,竟也觉得少有的温暖。
二姐和金霖,在她心中是很相配的,只有一点就是金霖的家世,不过她也知道,金霖日后能执掌金家大权,在这个世道里,只怕他不想在仕途上发展,若是想,凭着金家的财力和他的能力,又有什么做不到的。
只是这些事别人都不知晓罢了,望着穆知颜紧闭的房门,暗暗祈祷二姐能有一个更好的前程和幸福的未来。
这边厢,金二夫人望着一反常态的儿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你同意我向穆家提亲?”
金霖微笑着点头,“母亲没有听错,我是这样说的”。
“为什么?”这个时候金二夫人反倒有些害怕了,儿子不会是骗着她私下做了什么吧。
“因为这是母亲的希望啊,儿子想了想,您年岁也不小了,要是我再不成亲您可能都等不到抱孙子的那一天了”,金霖笑着调侃自己的母亲。
金二夫人从自己震惊的心情中挑出一抹白眼瞪着只知道傻笑的儿子,心中暗道:哼,我就不信你能一直瞒着我,小家雀未必能斗得过我这个老家贼,现在定是觉得我的眼光比他好了,还不敢直接承认。
“我早就和穆家表过态了,既如今不管你的心意如何,我们都得看人家的打算。毕竟我们是末等的商户,人家未必就看得上咱们”,金二夫人这时候倒是拿起乔来杀自己儿子的威风了。
金霖主动上前道:“这事母亲不用担心,她穆家若是只想要个有官身的女婿也就不会挑挑拣拣了这么久,就算是真的必须如此,大不了儿子捐个官去,左右我也是有功名的人”。
这次金二夫人就更是诧异了,她究竟错过了什么,怎么一个不查儿子竟像是突然就跟她心意相通了一般,要知道之前他可是百般不愿的,莫不是这小子中了什么邪吧。
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的问候一下赫见了,他整日跟在儿子身边,定然会知道些什么。
待她一日后偷偷叫了赫见来,听闻他说那一日儿子和穆二姑娘关在房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心中竟意.淫了儿子做出什么生米煮成熟饭的举动来。
却没有因此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暗中为儿子叫好称赞,此乃后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