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煞是好看,腰间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带,突触匀称的身段,奇异的‘花’纹在带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
‘玉’般的皓腕戴着两个银制手镯,抬手间银镯碰撞发出悦耳之声,左手小指上戴了一枚并不昂贵的尾戒,虽不是碧‘玉’水晶所制但也耀眼夺目。
微抬俏颜,淡紫‘色’的眼眸摄人魂魄,灵动的眼‘波’里透出灵慧而又妩媚的光泽,樱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样的淡粉红。
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紫鸯‘花’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
额前的刘海处微别了一个银纹蝴蝶发卡,娇嫩洁白的小手里紧攥着一方丝绢,淡黄‘色’的素绢上绣着点点零星梅‘花’,衬得此绢素雅。
她一身柔婉气质让文墨一瞬间睡意全无,未曾见过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孩,文墨把她全身上上下下的装饰都扫了一遍。
倘若自己是一个男人,恐怕已经被她那娇弱无力所吸引,恨不得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用心呵护。
“小‘女’子名为彩茵,方才听闻隔壁入住了一位美人,特来问候。”她柔声细语,犹如一易碎的青‘花’瓷器,惹人怜惜。
第一次接触到这般古‘色’古香的美人儿,文墨竟有些失礼,愣了好一会才侧身让路:“进来坐会儿吧!”
彩茵不论举止言谈,都是十足的美人胚子,让文墨不禁有些羡妒,甚至希望自己像她一样温婉柔弱。
“姑娘还未告知彩茵芳名呢!”她淡淡一笑甚是醉人。
“文墨!”随意地说出自己的名字,大大方方,也不想和她拘束什么。
“听闻文墨姑娘是从新城而来,路途遥远,舟车劳顿,身体可还安好?”她的问候总让文墨觉得有一丝敌意,尽管这种感觉一闪而过,文墨却觉得她不得不防。
“还好,一路上幸有锦王照顾,方才平安进宫,只是彩茵姑娘是如何得知文墨家世?”文墨没有打算与她周旋,直接发问。
彩茵浅然一笑,轻启朱‘唇’:“前些时日见到名册,彩茵名字下方便是文墨姑娘。”
既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名字,还要故意来问,文墨开始对她反感:“原来如此,彩茵姑娘真是心细如发。”
彩茵在文墨房间稍稍溜了一圈:“这储秀阁的房间都这般大小,文墨姑娘可还适应?”
“一般般,我不挑剔。”文墨在桌前坐了下来,自己确实是累了,一直站着说话更为辛苦。
“夜已深,彩茵不多作打扰,文墨姑娘早些歇息。”送她离开,文墨直接把‘门’栓了起来,转身爬到‘床’榻呼呼大睡。
天微亮,急促的敲‘门’声将文墨从梦中唤醒,文墨迅速地把头发整理一下戴好面纱,再去开‘门’,是昨晚领自己进来的‘女’官。
“姑娘,梳洗一下准备上课了。”
看着‘女’官敲下一扇‘门’,文墨关上‘门’回到房间,不由得埋怨了一句:“破规矩真多!”
轻微地打了一个呵欠,文墨开始整理着装,这里的‘女’孩个个穿得‘花’枝招展,让文墨好生羡慕,在这里自己身上的粗布烂衣显得格外不融洽。
梳洗完毕,文墨关‘门’准备离开,却见彩茵也刚刚出‘门’。
“文墨姑娘!”彩茵微微颔首以示招呼。
“匆匆忙忙,是上什么课?”文墨跟随着她一起下楼。
“仅是一些琐事,文墨姑娘不必太在意。”彩茵淡淡地笑了笑。
见到她这般说,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文墨姑娘为何还戴着面纱?”彩茵见到文墨依然面纱不离身,有些好奇。
“啊,这个……”文墨捂着脸支支吾吾地磨了一下时间才解释:“才来京都,有些水土不服,脸上长了一些疹子,不能见人。”
随意撒了一个谎,本以为锦王‘交’代自己戴面纱是因为这宫中规定,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脸上长疹子,这可是大事,文墨姑娘可要好好休养,若是因此错失入宫良机,日后后悔可来不及!”彩茵说罢从衣袖中掏出一锦盒,咋一看做工‘精’致巧妙,想来这彩茵出身绝对不差,她将锦盒‘交’付于文墨手中。
“在选秀之日千万记得涂抹一些用以遮盖。”
看到彩茵如此贴心,文墨甚为感动。
跟着上了一个时辰的课,确实没有学到什么,顶多就是一些宫中的破规矩,如何‘侍’奉皇上之类的内容,极其乏味。
吃过早饭,文墨便准备回房,另一‘女’子却突然倒在文墨身前,面‘色’煞白,很是吓人。
周围的人都立刻避得远远的,文墨弯身扶起那个‘女’孩,她虚弱地喘息着。
环顾四周,带刀‘侍’卫仍然木木的站着,仿若雕像一般纹丝不动,那些管事的‘女’官竟也置之不理,权当没有看见。
文墨立刻把她扶起来走向自己房间,未曾想到这个储秀阁竟然这般残酷,也许她们都觉得少一人便少一分竞争。
做皇帝的‘女’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尽管不屑于待在这储秀阁,文墨的命运却也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将那个‘女’孩扶到自己‘床’榻躺下,她发出微弱的声音:“水,我的脸好痒!”
文墨凑下身倾听着她的呼唤,却发现,她那白净的脸上开始出现大片的红疹,有些恶心。
听清她的呼唤声,文墨起身,拿起脸盆便出‘门’去为她打水,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回事,只是感觉必须帮助她。
绕过几条长廊,文墨才从水井中打到清凉透心的井水,端着脸盆往回走,才发觉自己竟然弱到端一盆水都要不停地歇息。
一想到那个‘女’孩的惨相,文墨还是坚持着走下去。
刚到自己房‘门’前,文墨却发现自己的房间里挤满了人,‘门’口也站了不少秀‘女’在围观。
文墨正‘欲’挤进去看个究竟,一只手突然拉住自己,文墨回头,竟然是锦王。
文墨一阵欣喜,刚要出声,他立刻将手指置于‘唇’前:“嘘——”
跟着锦王走到比较僻静的角落,锦王将文墨手中的脸盆接了过去,放到一旁:“你还好吧?”
“‘挺’好的!”文墨说罢手指了指自己房间的方向:“我房间怎么有那么多人,那个‘女’孩怎么了?”
“不是很清楚,总之那里面的人没有散,你就不要回去!”沐锦泽说罢朝四周望了一眼,转身离开。
自己的房间还不能回去!
文墨虽觉得有些荒唐,沐锦泽的话确是必须听从的,至少他是绝对不会害自己的。
在走廊边无聊地坐着,文墨将脸盆中的井水用来浇‘花’,用水托起一小部分水,再一滴一滴地滴入一旁的盛开正‘艳’的鲜‘花’上。
无聊到极致,整盆水被自己一泼而下,不知道自己房间里的人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离开。
正想着,文墨看到那群人从自己房间走出来,为首的那人身体微胖,明显是发福了,穿着大黄‘色’的衣袍,被那么多人围着走,看来是个大官。
起身前往水井从新打了一盆水,文墨回到自己房间,那个‘女’孩的脸变得更加红透,感觉就像是饱满熟透的柿子,快要炸裂一般可怕。
文墨静下心来照顾她,用‘毛’巾小心地为她擦拭脸上的红印。
就这样持续擦了半天,天黑得极其快,转眼间又是深夜,‘女’孩才清醒过来。
一醒来,立刻窜下‘床’,跑到镜子前,她脸上的红印仿佛烙在了上面,格外清晰。
“彩茵这个贱人!”她忍不住骂了一声。
文墨听到彩茵的名字,立刻起身走到她跟前:“彩茵怎么了?”
她看到文墨一副傻愣愣的眼神,将她拉到一边:“她说什么给我治脸的‘药’,我信以为真,结果脸上的红印反倒增长成这样。”
听到她这般说,文墨立刻想到她给自己的那个锦盒,原来她如此心机,真是可怕。
“皇上好像来过,但不是找我的,好像是找你的,你刚刚不在太可惜了,皇上可是特意来找你,说不定见到了就被封为皇妃了。”她突然又开始为文墨惋惜起来,真是一个可爱到极致的‘女’孩,自己明明大难临头,还顾着别人。
看到她的脸,文墨有些怜惜她:“你脸变成这样,如何选秀?”
“也只能认命了,怪自己大意了。”她纤纤素手把脸给遮盖起来,黯然神伤。
文墨伸过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我给你看看!”
智能羽衣可以分析自己的体质,想必也可以给她分析一下,说不定能治好。
将衣袖贴到她的脸上,羽衣果然快速地把信息传递给了文墨。
原来只是过敏,文墨明白病因,按照羽衣的提示给她开了一副‘药’,将笔和纸拿到桌子上:“我不怎么会写字,我说你来写。”
她有些吃惊地看了文墨好一会儿才接过文墨手中的笔,把文墨的所说的全部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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