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地处偏僻毫不起眼的院落,两架华丽的马车停在了院门口,来往的人群不曾驻足侧目,好似已经习惯了这般阵仗。
马车上共下来四人,正是昨夜相约一同赴会的玄羽等人。
早有仆人上前递上了名帖,小厮接过名帖后恭敬的站在院前等候,静静的等着客人上前将其引入会场之内。
院子上是普普通通的院子,可院子下却别有洞天。
穿过了一道门廊,一道暗格,小厮在一间房内停了下来,房里没有桌没有椅没有床,只有摆了一列一列的架子,架子上放着各色各样的面具,以及清一色的黑色兜帽斗篷。
小厮指了指架子上的面具对四人说道:“这里是丙字号间,在此间客人没有离开房间前不会有其它客人前来,客人现在可以各自挑选一件喜欢的面具和一件斗篷,带上之后就可以下到拍卖会场中去”
云萱看着五花八门的面具早已按捺不住,当即欢呼一声后开始了自己的挑选。
玄羽朝四周看了看后向小厮问道:“圣都城的拍卖会都是这么神秘的吗?”
小厮面无表情,不言不语。
得不到回答的玄羽转而看向弘彦。
弘彦摇了摇头道:“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子的拍卖会”
转身欲要问安然时,才发现安然不知何时也加入了挑选面具的行列。
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弘彦与玄羽相视一笑后一同朝着架子上放着的面具走去。
待四人各自都挑选穿戴好以后,小厮上前拿出一只面上标着‘四’字的木箱,打开木箱就见里面放着许多木牌,小厮道:“请客人随意抽一块木牌,木牌上刻有桌号,凭号入座”
四人中一个带着鬼脸面具之人随手拿起一张木牌,只见上面刻着:丙,一十三。
经过一条向下而行的暗道,出现在四人眼前的是一片宽阔的空地,四周墙壁上点着并不明亮的油灯,场地上摆着一排排桌椅渐渐围成一个大圈,大圈中央有一方高台,高台四周点着四把火炬,将中央上摆放着的一张呈长方形立桌照的铮亮。
拍卖会场内人数上百,但并不杂吵,已入座的人与各自的伙伴低声交谈,桌与桌之间的距离十分适当,配上忽明忽暗的灯火,整个氛围显得有些诡异。
就连四人中最为跳脱的云萱此时都安静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找到座位入座之后,就听那带着鬼脸面具的人开口,响起了玄羽低沉的声音:“这拍卖会虽是我带头前来,但对这样的情况却是十分费解,不知二位贤弟可否替愚兄解释一二”
带着兔子面具的云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里的味道好香啊!”
玄羽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一张笑脸的面具转头四处看了看,沉默片刻后响起了安然的声音:“估计是点了熏香,毕竟是在地下味道不怎么好闻。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这里应该卖的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什么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云萱低声问道。
最后一位带着青衣面具的弘彦解释道:“就是一些来路不正,偷摸拐骗而来的东西”
“啊!”云萱惊叹道:“那我们是不是回去,不要再这里买东西了”
安然轻笑道:“既来之则安之,我倒是觉得越是这种地方所卖的东西就越有意思,指不定这次可以淘到什么好玩有趣的东西”
玄羽夸赞道:“看来安然贤弟对此间门道颇有了解,一会需要贤弟多多指点指点”
安然拍了拍手,道:“不敢,不敢”
四人一边低声交流,一边观察四周,陆陆续续有人进场,座位也渐渐开始坐满。
又等了一刻钟后,一位戴着半脸面具,留着长长白须的人走上高台,声如洪钟的说道:“各位宾客请安静,请听吴某一言”他的声音很怪异,像是在刻意用气劲挤压喉咙一般。
吴姓老人见场中之人都望向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后接着道:“在场的都是老主顾,话不多说,依然是老规矩,举牌参与竞拍。现在,我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第一件要拍卖的物品是——”
场下一名连带面具穿着裸露的女子手捧一方木盒走了上台,吴姓老者将木盒打开取出里面的瓷瓶放于桌上,接着道:“回春丹,出自药阁齐大夫之手,一瓶三十六粒,仅适用于男人,功效嘛——可让‘小兄弟’挺立不少于一个时辰,本人亲试,个中滋味至今留恋难忘啊!”
话一出口,场下一片哄然大笑。
云萱茫然四望,跟本不懂其他人在笑什么,对着桌上三人问道:“他们为什么笑啊?”
安然答道:“开心就笑咯”
云萱道:“是因为那瓶‘回春丹’才开心吗?”
安然点点头,感叹道:“那的确是一种能让人开心的丹药”
云萱得到回答后直接开口说道:“那我要那个‘回春丹’未来夫君去买给我”
弘彦脸上一热,好在带着面具,否者满脸通红的糗态就要被人呢瞧了去,正要开口之间,就听台上喊道:“低价二百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十两,竞拍开始”
云萱闻言立刻将桌上放着的木牌举了起来。
“丙,一十三号出价二百五十两,有没有更高的”
安然一拍额头,这还真是个二百五啊!
“丁,三十一号三百两”
“甲,二十七号三百五十两”
“丙,一十三号四百两,有没有更高的”
竞价在一瞬间就已经飙到了四百两,而且还是云萱举的牌,桌上三人才堪堪反应过来。
“丁,三十一号四百五十两”
云萱还没来得及举牌,手已经没玄羽抓住,云萱疑惑道:“干嘛抓着我?”
玄羽开口道:“这个‘回春丹’只对男人有效,你就别拍了”
云萱看了看台上的丹药,又看了看弘彦,道:“我可以拍下来送给我未来夫君啊”
安然没忍住笑出声来。
弘彦戴着面具看不出此时的表情,但话语间充满了古怪,道:“我身体很好,不需要用那种丹药”
云萱欲再说些什么,就听台上人道:“丁,七号一千五百两第三次,成交”
一锤定音,第一件拍卖的物品最终以一千五百两成交。
云萱‘哼’了一声后甩给其余三人一个后脑勺,她对银钱没什么概念,不知道一瓶三十六粒的丹药被拍到一千五百两是贵还是便宜,只知道若是没被阻止,即使是到了这个价格她也是肯定还会再度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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