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十月的想法慕烟大概能猜到一些,可是依然对此不太支持。在她看来现在最好的选择无非就是离开圣都,回到西昱好好的过着一直都在追求的自在生活,什么爱恨情仇统统都该放下才对,像她们这样的人能有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最大的奢侈,何苦再去招惹没必要的麻烦。
“我差点死了”
“你这不是还活着吗?”
“所以才要他们去死”
“这算是什么道理?”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讲道理了”
慕烟无言以对。
“我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只是一个眦睚必报的小女人,没实力的话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吞,可当我有这份实力之后,欠我的总要去讨回来才行,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这就是我的道理”
十月认为像她们这种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本就如同身处荆棘密布的森林之中,每走一步都艰难无比,这是命,得认。可即使走的再艰难也还没沦落到在受尽屈辱之后还要忍气吞声的地步,身体上无时无刻的痛楚都在提醒着十月要报这个仇。
慕烟将双手一摊,十分认真的道:“以你现在的实力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所以我才没有任何的动作,但现在你不是来了吗?”
“我可没说要帮你,我接受到是命令只是护送你安全返回西昱,最多想办法帮你拿到酒母,至于其它的事情则免谈”
慕烟翻了翻白眼,显然没兴趣再和十月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无论十月是否愿意返回西昱,“引渡”计划接下来都将继续执行,或许大王子还会要她留在十月身边,对此慕烟倒是十分乐意,但在没有得到明确的命令之前,慕烟并不打算采取任何行动,以及不会答应十月所提的任何要求。
十月微笑道:“你不帮忙也行,把令牌给我就好”
慕烟一手抚额,带着恼怒的语气道:“我说你怎么就不能消停一些呢?目前形式严峻,南曜国所派出的第一波使者虽说已经被我们捉拿关押,但保不齐东圣什么时候会知道消息。大王子伤势还未痊愈,‘引渡’计划还等着他来安排下一步的走向,实在是不能有太多精力分散在你身上,在这个时候你就别再添乱了行不行?”
十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玄羽既然给了你令牌就是给了你调用人手的权限,若是不想我添乱的话,就不要告诉玄羽我现在的具体状况,只需说我受伤颇重。你帮我拿到酒母之后再告诉他已经护送我返回西昱即可”
对于“引渡”计划的进度十月并不想多做了解,也没想过还能帮上什么忙。在这东圣国境内无论是她还是慕烟,亦或者是大王子,现在就像是在一座险峻无比的悬崖峭壁上行走,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但十月现在已经与玄羽不再是绑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她是刺杀玄羽失败而被东圣通缉的刺客,所以她不担心自己要做的事情会牵连到玄羽,十月所担心的反而是玄羽太过担心她从而失了分寸。所以必须要制造出一个她目前已经处在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假象,这样玄羽才能安心去做他该做的事情。
慕烟眉头一挑:“你是想将自己和大王子分隔开来,好去做那报仇之事?”
十月点了点头并不否认:“想要报仇不假,但不是去送死。以我现在的状态能找谁报仇?想要恢复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说不定等我恢复了‘引渡’计划早已经圆满结束”
慕烟朝十月示意,伸手搭上十月的脉博探出一缕气劲之后心中暗暗震惊。十月体内气息混乱窍穴闭塞,情况比十月之前所说要严重的许多,慕烟深深觉得以如此糟糕的身体即使有药物辅佐也绝不是那么快能恢复得过来,心中对十月所说的话又深信了几分。
松开十月的手,慕烟捋了捋耳旁的发丝:“受了这么重的伤就别再折腾了,拿到酒母后我护送你回西昱”
十月耸了耸肩:“在你眼中我是很能折腾的人吗?”
慕烟沉默片刻后道:“你现在的样子确实没几个人能认出你,所以也用不着担心东圣国的密探能找到你的下落。我待在这里的时间越长你越不安全,我会尽快着手帮你拿到酒母,但你必须保证之后的动向必须要事先让我知道”
十月没有丝毫犹豫,爽快的应道:“我答应”
点了点头后慕烟准备起身告辞,十月赶忙伸手阻止:“有小七的消息吗?”
“七月杀光了追捕他的轻骑,自身受了点伤暂时躲了起来。他现在与你一样被朝廷通缉没法前来与你汇合”
“你若是能联系得上小七就转告他先回西昱”
慕烟酸溜溜的道:“你都还在这里他又怎么会肯回去”
“你同样告诉小七我在回西昱的路上不就好了”
“那他回到西昱见不到你人岂不是要拿我撒气?我才不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爱干嘛干嘛,最好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我才不管”慕烟挥了挥手,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去。
十月摇头苦笑不已,这明显的气话她自然是听得出来,按照慕烟的性子定然会第一时间顾全七月的安危,她这担心在慕烟面前倒是显得有些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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