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涵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那不是嫌弃,是羡慕是嫉妒。
羡慕你可以被妈妈抱着,你哭着闹着,你妈妈立马就挂了电话转身哄你。
回忆的匣子被打开,于涵微微笑着道:“我还记得她有条浅紫色的连衣裙,那时候她就这么点高。”
他一边说一边笑着用手比划,“皮肤白的跟羊脂玉一样,头发扎着个马尾辫,那时候市少儿钢琴大赛,她最后一个出场,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好像全世界都欠她钱似的。”
“我当时好想让她笑,就在台下做着各种鬼脸,她不但没笑,还给了我一个白眼。”
他口中的阮软都是对他怎么不屑,怎么冷淡。
可他说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她真的太优秀了,我怎么都追不上她,我从班级倒数第十,没日没夜的看书,上补习班,到了年级前三十,可她与我而言还是遥不可及的。”
“每次她都能站在学校最高的领奖台上,我也想跟她站在一起,可有时候我又想,我如果跟她一起站在台上,又怎么能给她拍那么多美美的照片。”
脸上的笑容还在。
但是……一双眼睛却红了。
尤真爱紧着双手,开口将他的话打断,“于涵。”
惊的一声。
于涵被她从回忆中拉回来,“昂。”
尤真爱的唇有点儿发颤,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像个旁观者,“有些事情是没办法的,人应该要往前看。”
不知不觉,碗里的面坨了,尤真爱吃了几口便没再吃。
……
听了于涵的那些话,尤真爱一整天的心情都有些惆怅,对过去总还是有很多的眷恋。
坐在熟悉的书桌前。
她又忍不住把日记本拿出来,开心的和不开心的,无处倾诉,唯有用文字记录。
‘是不是把尤真爱变成阮软,才不会受伤。’
可对着空白的页面,好像又没有了那种心境。
也对,这本日记本是属于坏男孩的,怎么能接着去写他。
心情莫名的烦躁起来,潦草的写下一句话,她合上了日记本,放进了抽屉里。
晚饭过后,尤真爱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这是十几岁的时候,妈妈就给她培养出来的一个习惯。
静姨在厨房里收拾完了出来,走到尤真爱的身边坐下,看着她,斟酌开口,“你和秦总是不是闹矛盾了?”
尤真爱的眸光闪了一下。
她将视线从电视屏幕上移开,垂下眼帘,没有隐瞒,“他有喜欢的人。”
却又害怕静姨会误会秦向南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他现在是喜欢我的。”
这么一说,静姨大概了解了情况。
她语重心长的道:“每个人对过去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眷恋,谁还能没点过去啊,尤其是像他那样出生的豪门公子哥。”
尤真爱点头,“是啊。”
她自己就是这样,其实也在眷恋着那些若有似无的,可眼里又容不下一粒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