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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三十三)(1 / 1)

最新网址:www.botaodz.com破旧的小道观一下子涌进八个人顿时变得有些拥挤,尽管大多数都有意识地把中间的位置留给了阮孟卿和陈珈兰,但这块地本身就不大,除去一些杂物,剩下可利用的空间已经十分狭小。

看着阮孟卿带来的其中两人坐在门槛上,脱下蓑衣后,半湿的衣物黏在身上,稍稍用力就能从袖口拧出水来,陈珈兰不由皱起了眉头。

“你让他们两个坐过来吧。”她扭头和脱了外衣正在淡定烤火的阮孟卿说,“别看他们身强体健,天气又不冷,可这么穿着湿衣吹着冷风,仍是有可能感染风寒的。让他们进来,正好也能把殿门关上。”

她自觉说话音量不大,可在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之辈,门槛上的那二人停下了拧袖子的动作,侧头望了她一眼,又颇为小心地看向阮孟卿,心中不约而同地掀起了浅浅的波澜。

虽说看得出这姑娘和阮大人相识,可没想到说起话来这般熟稔,甚至有些近似命令了,偏偏阮孟卿还不以为意,没有半分生气的模样。这还是他们知道的那个阮大人吗,该不是被谁给假冒了?

他们不敢直视阮孟卿,用余光小心翼翼地瞥着他的神情,等候回答,却见他轻轻地笑了笑,朝他们俩招手道:“听见了吧?还不快进来,早说了让你们往里坐,非得在门口吹会冷风才舒坦。”

两人低下头齐齐应了一声,关了殿门朝火堆围拢过去。

阮孟卿看着他们的行为挑了挑眉,又依法叫来了另外几人。他这次出来带的都是皇帝给予的人马,虽然个个都极为能干,但也远比常人更守规矩些,进门时他随口提了一句,这些家伙都口称不妥,各自寻了地方坐下,他也就随他们去了,这回旧话重提,用了略强硬的口吻,倒是没人敢忤逆命令。

如果是鸦青在这,大约不用他吩咐,便能自己贴着火堆围坐下来了。

阮孟卿想着自己的心腹,扫了眼周围规规矩矩正襟危坐的侍卫们,暗自摇了摇头。

皇宫里出来的人到底是太古板了些。

算上陈珈兰在内的九人,将原先的火堆添了些柴,又在旁边生了一个火堆。火焰熊熊,驱散了大雨带来的寒湿之气,也将照亮了黑暗的道观大殿。陈珈兰被火光映得两颊熏红,披在身上的外衣已经差不多干透,她正要将衣服穿好,却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

动静有些大,在此刻安静的环境下更显得尤为引人瞩目。

陈珈兰慢腾腾涨红了脸,还来不及说话,却看到一只手横空伸了过来,不疾不徐地覆在了她额头上。她傻愣愣地盯着那只手,一时忘记了言语。

那只手干燥,修长,待着淡淡的温热,贴着她的额头,她还能察觉到他的指尖有着一层薄茧……

“还好。”

阮孟卿收回手,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语气淡然地说道:“并未发热,食些去寒之物应该就没事了。”

“你还懂医术?”陈珈兰好奇道。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似乎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阮孟卿微微有些心虚,底气不是很足地说道:“略懂一些罢了。”

医术他确实懂一些,不过刚才那出却不是因为这个。

在他尚小时,经常因调皮而感染风寒,每逢这个时候,有一个自出生便照顾他的老嬷嬷总会将自己苍老的手覆在他额头上,耐心地替他纪录体温的变化,偶尔还会哼几句不知名的童谣,安抚他被温病折腾得分外焦躁的情绪。久而久之,他便将这一手有模有样地学了下来,刚才望着陈珈兰红扑扑的小脸,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神使鬼差地伸出手,但这会儿也只能摆出若无其事的表情来。

说者心虚,听者反而没有深究的意思。

在陈珈兰的认知里,像阮孟卿这样的出身不论是因为兴趣还是出于谨慎,懂些医术实在正常不过。再加上有意遗忘,很快便将刚刚的小插曲抛到了脑后。

阮孟卿想了想,对坐在身侧的侍卫招了招手,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侍卫便从他们的行囊中翻出了两口锅来,出门接了些雨水,回来架在火上,又往其中一口里加入了葱姜等物。很快,一锅姜汤就煮成了。

陈珈兰捧着碗,一边感慨官家出行就是装备齐全,一边盯着红棕色的液体犯起了难。半晌,见周围的人都是毫不犹豫一口喝完,她瘪了瘪嘴,视死如归般往嘴里倒去。

“咳咳……咳……”

“慢点。”一方干净的帕子递至她眼前。

抬头望去,是阮孟卿隐含着无奈的脸。陈珈兰微微一窘,匆匆接过帕子抹了抹嘴角,一时有点不好意思再看他,便扯开话题道:“上回跟着你的鸦青怎么没有随你出来?”

“他在养伤,不宜出门长途奔波。”阮孟卿说着想起了临走前阿青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换别人能有难得的休假不知道得有多开心,偏偏他手底下的人都与旁人反着,一个个都闲不下来。

“况且京城里的事务刚刚安定下来,我也需要有人替我理事,于是就没有带他出来了。”

“可是方员外郎的事?”陈珈兰立刻反应了过来。她离开京城时这件事还没有落下帷幕,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阮孟卿点头:“正是。”

“那凶手究竟是谁?竟敢杀害朝廷官员?”

阮孟卿见她目光晶亮地盯着自己,一副颇为好奇的模样,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将案件详情缓缓道来。

“那真凶你也见过,就是曾与你涉入同一桩案子的一个书生,曹庸。”

“竟然是他?”陈珈兰果然惊诧地拧起了眉,口中喃喃念着,“是了,出城那日似乎就有人说刑部要抓一个姓曹的书生,原来就是要抓他。”

“可惜还是被他逃掉了。”阮孟卿摇摇头道。

那曹庸很是机灵,估计在刑部决定抓人前便已经离开了京城,他们在京城寻了好几日都一无所获,最后才在京城郊外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可是已经太迟了,没有人知道他究竟逃往了何处。

“现在刑部已经连同大理寺发出了通缉令,在整个国境内通缉他,除非他上天下海入深山一辈子躲起来不见人,否则只要他一出现在人群中,立刻会被人发现捉押的。”阮孟卿道。

“没想到竟然是他。”陈珈兰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你似乎认识他?”

陈珈兰摇头否认道:“我不认识,不过徐廉同他认识,而且他说过曹庸接济过他,更是替他寻了一个为书局抄书的活,而且字也写得极好。”她顿了顿,想起阮孟卿可能并不记得徐廉是谁,又补充了一句,“徐廉就是那个开面铺的书生。”

“我记得他。”阮孟卿轻轻颔首,“至于你所说的,那曹庸替徐廉寻活的事,我后来令人去查曹庸的时候发现,他是被曹庸蒙骗了。”

“嗯?怎么说?”陈珈兰目光一凝。

“曹庸的字确实写得不错,也得到了书局老板的赏识,一开始用平凡书生的名号闯出了些风头,但实际上他有了些名气后自己并未写过多少,大多是他人代笔。”阮孟卿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屑,“是谁代笔,想必你也知道了。他假意寻徐廉一同写手抄本,实则是从自己的利益中分出一小部分给他,他什么也不干便可以坐享其成。”

陈珈兰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光是她,阮孟卿自己在知道这件事的内幕时也颇为震惊。他见过徐廉的字,十分欣赏,说过他以字为生,也前程可期,却没想到他竟然是引得柳习风也大加赞赏的真正的“平凡书生”。

“你也不必担忧他,现在真相水落石出,那书局老板有意招揽他,他未来的日子想必不会过得糟糕。”阮孟卿道。而且他临走时也向陛下举荐了几个可塑之才,其中就有徐廉,至于他能不能得陛下的青眼,就全看本事了。

“嗯。”陈珈兰点了点头。

虽然相处不久,不过徐廉是她认识的还算说得上话的朋友,知道他日后至少生活无忧,便也不太担心了。

两人说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陈珈兰盯着摇曳的火苗,忽然侧过脸。

“对了。”她迟疑着开口,“你刚才说阿青受了伤不适合长途奔波,那你们现在是……准备往哪去?”

这个方向,是朝着她家乡去的,再联想到沿路遇到的那几人的说辞,陈珈兰生出了一种非常糟糕的预感,仿佛某些坏事正要得到确认。

阮孟卿回望着她,盯着她的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想起她正要回家去,开口时语气带上了一份严肃:“你……确定要听么?”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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