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雪菜发过来的定位，橘枳找到了这家距离华大校区有点距离的咖啡厅……
看到见面地点是咖啡厅时，心中莫名生出无语感的橘枳心情复杂，他感觉自己跑到咖啡厅来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到底是谁提倡了“见面说事要在咖啡厅”的奇怪风气。
这个确实奇怪，就像出席庄重会议就必须庄重着装——穿西装！
谁说穿西装就一定庄重了？
谁说穿其他衣服就不庄重了？
西装本来就不是本国的传统服装，那在西装传入本土之前，人们出席庄重的聚会，穿什么才显得庄重？难道是光膀子吗？
这种简直莫名其妙的社会共识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达成的？
放下心中无语感的橘枳进入这家咖啡厅，门旁的女服务员对他露出柔和的笑容，“欢迎光临，先生，就一位吗？”
看这个女服务员一眼，橘枳说：“我找人。”
“好的。”
女服务员就不再跟橘枳说什么，让他自己去寻找。
视线在这里扫一圈，橘枳并没有发现雪菜的踪影，等他带着是不是自己找错了地方的想法去询问时，雪菜回复：我们在咖啡厅二楼的贵宾间，你问一下就能找到了。
——这种地方还有贵宾间？
感觉诡异起来，橘枳还只能转过去求助那个女服务员。
“能带我去楼上的贵宾间吗？”
女服务员愣了一下，下意识问：“你要找的人在贵宾间？”
发现自己这个问题问的不对，她赶紧收住话头，“请跟我来！”
在咖啡厅往里面走一段的拐角处还藏着一个装饰极为华丽的楼梯，透明玻璃构造出的螺旋式上升结构，至少一眼看上去就感觉非常气派。
二楼是更加松散的布置，挺大的空间里只有几张桌子，或许是因为能从完全透明的落地窗眺望外头，这里的价位比下面高了很多，所以就只有一对青年男女在这里喝咖啡，聊天。
看到橘枳和女服务员上来，两人的笑声和说话声停顿一下，然后音调就降下去许多，只是那个女青年注意到橘枳时目光中的惊艳一直未散。
“今天就只有一间贵宾间对外使用了，我想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站在门旁，女服务员如此说。
知道她这是不打算进去，橘枳对她微笑点头，“谢谢。”
被这抹笑容惊艳了一下，有点恍惚的女服务员直点头，都忘记跟橘枳说声“不用谢”就慌慌张张地走了。
没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在服务员身上，橘枳抬手敲敲门，然后推开门进去。
当他进来时，房间里的两个人同时抬头看他，一个当然是雪菜，另一个是橘枳感觉有点印象的中年人面孔，但一下也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等你很久了！”
眸子盯在橘枳身上，雪菜如是说。
橘枳没搭理她，径直走过去坐下来，而这过程中，他更多在关注这个男人，心里多少在猜测着他的身份。
被橘枳这种态度对待也是常有的事，雪菜表示完全不在意，一手按下联络装置，边对橘枳问：“你要喝点什么？”
橘枳：“黑咖啡。”
“ok！麻烦送一杯黑咖啡上来，谢谢。”
“好的，小姐！”
联络结束，雪菜开始说正事，用的是英语，“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jz！我的朋友！”
此前并没有从雪菜口中获得相关信息，听到这话的中年人一时尴尬！
听到这个名字，橘枳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感觉这张面孔有些眼熟，在暑假时参加的学术交流会上，他见到过德利涅夫，因为这家伙受到邀请上去做了个二十分钟的报告，核心论题就是神经网络在人工智能上的拓展。
因为橘枳现在对人工智能的期望，他没有对这个稍微有点跟不上自己步伐的报告投去关注，只是真没想到这个被自己忽略的报告人会在这里，以这种形式和自己碰面。
“你好，jz先生！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
橘枳对他有点印象，他对橘枳就完全没印象，毕竟橘枳混在台下那么多人里听报告，他发现不了也是正常情况。
不过，对橘枳没印象不要紧，他对jz可是久仰大名。
看着德利涅夫深处过来的手，橘枳起身和他握手，“你好，德利涅夫先生。”
寒暄之后，雪菜开始说她把橘枳找来的原因。
“德利涅夫是drjohn的学生，在drjohn离世前受其委托，来到这边做学术交流。”
皱着眉头，橘枳已经发现了这件事不简单，德利涅夫来国内做学术交流多半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标是下落不明的“angle”才对。
这件事不难猜，这也就是雪菜认为的，他们可以达成共识的点。
德利涅夫接过雪菜的话，“老师在与drkg合作时，给我发过好几封邮件，最后一封就提到了k。老师说，作为计算机仿生方向的作品，k的诞生是史无前例的，将其称之为次世代也毫不过分，只是k在许多方面展现出来的能力让他和drkg感到恐惧，这种能力已经完全是凌驾于人类之上！于是，经过商议，老师和drkg决定封停研究计划，清除当前的一切研究数据！”
“因为研究计划是完全保密的，此后的行动也都非常顺利，只是在老师准备销毁最后研究成果时，消息外泄，导致他们的实验室受到科学研究委员会的查封。为了保证k不落入委员会手中，老师通过特殊渠道将k最后的核心数据送到了tl手上，并委托将k送到这里来！”
玄乎其玄的话，橘枳不由沉思。
“为什么drjohn要把k送到这边来？”
德利涅夫摇头：“我也不清楚！老师给我发出最后一封邮件时，研究所已经在委员会的控制之下，而k也已经成功从研究所中脱出，被送到tl那边。老师给我的要求是来这做学术交流，考察这边ai研究的进程，但我想老师的真实意图还是想看k是否在这边得到应用！”
德利涅夫这句话说的非常准确，drjohn让他过来交流的目的确实就是这样，对于现在的人来说，k的存在过于超前了，一旦被应用下去，绝对会发生超出控制范围的问题，此后会引发何等恐怖的问题就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