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人、田涓一行离开皇宫回到了龙门,三王爷元干答应会尽快审理李天齐的案件,这也是田涓最期盼的。当龙门的工匠们看到元大人一行的身影,早都奔了过来。而那几位被白侍官杀死的工匠也早被工匠们安放在山脚下的林中。众工匠一个个都用期盼的眼光看着他,元大人清了清嗓子,大声道:
“皇上并没有下旨要更改动工的时辰,是那位白侍官借皇后监督石窟之事,擅作主张,皇上已重责他一百杖。”
“元大人,这也叫做欺君吧,那白侍官凭什么可以胡乱杀工匠?”
“咱老百姓的命也太低贱了。”各种不满的议论声响起。
“皇上没有处死白侍官是皇上有所其他的考虑,但皇上也下费时要厚葬这些死去的工匠,并安排这些他们家人以后的生计。而且也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大家听到这里,心中虽仍有怒意,也接受了这样一个皇上对这一事件的处理。有眼尖者着看到了随行的罗副管,工匠问道:“元大人,既无更改时辰之说,那白侍官口口声声说知会了罗副管,这事又如何解释?”
元大人叹了一口气,道:“罗副管的这种做法并不是他的意思,白侍官拿他家人作以的威逼。我想,罗副管自从石窟开始兴建之日就开始为龙门的雕刻、为大伙的生活也付出了很多,所以我想给他一次机会。”
“不行,元大人,这种人我们以后凭什么还会服他?”
“大伙的心意我都知道,我也知道大家在这里雕刻石窟,一来是为了生计,第二,也或多或少有着对家人的祈福。佛经里有云,”六道往返爱为基“,既然如此,大家何不原谅罗副管,真正做到佛常在心中呢?”
众工匠听罢,细想后都不由得点了点头。在这个世道,每个人都期望着自己的来生会过得好些,那么积善之事大家都还是愿意去做。元大人接着说道:
“这罗副管从今天开始就不再是龙门的副管事,他会和杨哥那一队一起雕石像,大家认为如何?”
据田涓那几日在龙门的了解,这龙门工匠分为很多支队伍,有专负责运送石料,有以绘画为基画出各种佛像,有以画中像为基础由皇上定夺后,为雕刻之摹本,有负责搭建各类脚手架,有的只是负责安排石锤石钎。而其中最重要的便是雕刻佛像的雕刻匠。而杨哥恰巧便是其中的一员。罗副管以前只是负责龙门各队的平衡,而如今元大人的安排,也明显表达了他对罗副管的处置。工匠们听到此也不由得信任的点了点头。
“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是让那几位枉死的工匠兄弟们入土为安。”元大人说道。众工匠听到这里不由得连连点头。这边元大人安排工匠们去买来上好的棺木,去请来寺院的大师为他们做佛事等等。田涓听到元大人的安排,从皇宫回来后郁闷的心情也少了一些。看着那几具被工匠们抬走的白布覆着的工匠的尸体从自己眼前搬走,田涓终是做不到不动容,她不由得眼圈红了。元大人安排好这些事宜刚松了口气,转头看见了眼圈红红的田涓,他走到田涓身边,低声慎重道:“田姑娘,不要难过,这几位死去工匠的仇我一定会替他们给报的。”
田涓看着元大人,他的眼中也是一种悲伤,田涓明白了,其实他不是不想替这些工匠们讨回公道,只是,在这个皇权为天的地方,律法从某种程度上只是一纸空文。这样想起来,这孝文帝对处置白侍官这件事情上其实已经算是公正了。元大人能够这样说出这些话,更说明他对白侍官的行径是厌恶和不满的。田涓想到这里,对元大人信任的点了点头。
元祺见到田涓的神情,他知道这位田姑娘原谅了她。有很多事情自己也不是不知道,皇后的势力,朝堂上对自己的暗算,就算如此,也不能阻止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今日一切的忍耐是为了以后。他想到这里,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田姑娘,现在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我们去王大姐家中。这王主管,我也放心不下呢。”
听到这里,田涓想起了王大哥的伤情,心里也紧张起来,元大人示意兵士牵过马来,他带着田涓向王大哥家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