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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小琴萱嚎啕大哭,“我不管,我要去找明空姐姐!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骗我!明明昨天我还在灯会见到她的,她还好好地,怎么可能今天就不在了!呜哇!”
“这孩子!”梅若兰把小琴萱抱在怀中,蹙着眉头,“那是皇宫,可不是想进就进的,我们知道你和陛。。。和明空姐姐要好,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宫里现在都乱成一锅粥了,你就别去添乱了!”
小琴萱一听,哭得更凶了,梅若兰只得把她抱得更紧,亲亲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劝慰。
“怎会如此突然?”苏万鑫看了看站在门口一直默默不语的独孤珏,问道。
“如果如小妹所说,昨日给她虎头娃娃的女子就是陛下的话,只怕这其中另有隐情!”苏汀想了想说道,“不过,我现在比较在意的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颁布遗诏!”
“陛下并没有立太子,这皇位的归属也是一个大问题,不晓得这安稳了几十年的太平盛世是不是就要走到尽头了!”苏万鑫长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皇位并不难猜,陛下继位时,先帝曾钦点了十一位顾命大臣,帮助羽翼未丰的陛下掌管朝政,之后渐渐将权利上交,形成完整的皇权,如今顾命大臣十一去七,但还有四位健在,指不定就要轮到他们出山了,七皇子赫连容若最得人心,四位顾命大臣也曾公开表达过赞赏之意,所以这皇位继承,最有可能是他。”苏汀细细分析道,“不过,皇权一说,从来不是民心所向,而是武力所指,至于这手握兵马大权之人。。。呵,我苏家倒是与他熟得很!”
“敬阳王那混蛋?”苏岸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抱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他奶奶的,若是让这老小子坐了皇位,那他第一个要对付的岂不是我苏家!他奶奶的!”
苏万鑫皱着眉头,苏汀敲着脑门,苏岸所说的确是个严重的问题。
苏家的三个男人一筹莫展,梅若兰哄着哭闹不停的小琴萱,只剩下苏芷一人倒是没有太多变化。虽说与女帝只不过见了几面,谈不上熟识,但毕竟好好的人突然没了,还是有些伤感,但如果让她捶胸顿足,哭得死去活来倒是实在做不到,还显得过于虚伪。她抬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独孤珏,只觉得这个神秘的男子身形越发高大,浑身如同被一层浓雾笼罩,看不真切。以他和苏家的关系,断然不会见死不救,但现在却默然不语,他与女帝关系非常,指不定知道其中内情。想到此处,苏芷站了起来,走到独孤珏身旁,独孤珏转头看到苏芷,朝她微微一笑。
“独孤公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苏芷问道,“你看我爹爹,大哥,小汀他们多着急,女帝的事,你若是知道,就告诉我们吧!要不然非把他们给急死不可!”
“呵!你倒是聪明!”独孤珏笑着说道。
“呐呐!这次救我们苏家要多少铜板!”苏芷笑着说道,就像初相遇时候一样,“这次敌人可能千军万马,一个金元宝如何!”
“哈哈!还是这么顽皮!”独孤珏哈哈大笑。
周围的人自然听到了二人的对话,都伸长耳朵听着,生怕听漏了什么,独孤珏这一笑,把大家心中的阴霾都统统扫光。独孤珏与女帝关系非同一般,而他也不是薄情之人,这个时候还能笑出声,只怕这其中真的另有隐情。
“独孤公子,你倒是说说看嘛!别吊人胃口!”苏芷娇嗔道。
独孤珏回身进屋,苏家人都看着他,就连哭闹不停的小琴萱也停止了哭闹,有些哽咽,梨花带雨,双眼通红,牢牢地盯着自己。
“等!”独孤珏之说了一个字,苏家人更是摸不着头脑,独孤珏接着又说,“遗诏是有的,不过有两份,口谕也有,不过是上一任皇帝的。”
“劳烦独孤公子解释一番!”苏汀说道,“这几句话实在是不能解我苏家燃眉之急啊!”
“三公子无需担忧,我虽不是什么厉害之人,但保你苏家上下还是可以做到的,哪怕敬阳王大军压境也无需担忧。”独孤珏接着说道,“先说说这先皇口谕吧!你们应该都知道当年先皇驾崩,皇族内部遭到血腥镇压之事吧!”
“嗯,自然知道,乐氏皇族基本被屠杀殆尽,据说是女帝陛下为了巩固皇权而施展的血腥手段。”苏汀想了想,说道。
“其实不然!”独孤珏说道。
“果然如此!”苏汀恍然大悟,接着说道,“我就说女帝陛下继位本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这屠杀乐氏皇族更是惨无人道,皇位都未坐稳,是根本不可能做这样的事的,所以,那一道命令来自于先皇本人!”
“三公子果然聪慧!”独孤珏点头,“明空曾与我说过,先皇之所以下那道命令,是因为已经觉察到了乐氏皇族从内至外的腐朽,若是乐氏执掌皇权,盛唐危矣,一是为了不让国破家亡,二是巩固明空的皇位,免去后顾之忧,先帝才下了那道命令。”
苏家人听到了这惊天之密,都惊得合不拢嘴。
“那敬阳王?”苏万鑫问道。
“敬阳王那会儿不过几岁,是乐氏皇族最小的皇子,本来也在那份名单之上,明空觉得不忍,便求先皇放过他,所以他才成了现存的唯一乐姓王爷,或许是觉得对乐氏一族的亏欠,明空才将军政大权交予他。”独孤珏缓缓说道,“而刚才所说的先皇口谕就是,如果敬阳王堪当大用,那明空可以选择将皇位传于敬阳王,否则,杀之以绝后患!”
“平心而论,这敬阳王在军政上业绩斐然,的确有治世之能,如果不提他对我苏家,以及与邪修狼狈为奸残害花季少女之事的话!”苏汀冷冷说道。
“这么多年,虽然女帝陛下带来了太平盛世,但残害乐氏皇族的罪名还是落在她的头上。这敬阳王虽然不晓得其中缘由,但这灭族之仇,不可不报,他有反叛之心,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明明是恩人,这下却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当真造化弄人!”苏万鑫叹了口气,他阅历颇深,看待事情也容易从其他方面入手。
“那这两份遗诏又是怎么回事呢?独孤公子!”苏芷说道。
“嗯,颁布哪份遗诏,全看敬阳王接下来的举动了!一份遗诏,继承大统的人是敬阳王,另一份,则是七皇子赫连容若!”独孤珏说道。
“原来如此!所以独孤公子才说需要等!所以就看敬阳王有没有‘王’的资质了!女帝爱民如子,肯定不会让盛唐战火连绵,百姓流离失所,肯定有所安排,既然女帝已经布置好了一切,那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即可。”苏汀点头。
苏家众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两份圣旨,不论哪份颁布出去,他苏家都可高枕无忧。若敬阳王继位的圣旨颁布,那证明他有成为王的潜质,自然不会因为苏家的事而大动干戈,即便他当真小心眼,非要将苏家除之而后快,苏家这边有独孤珏,蝴蝶,苏岸三名修真者的存在,那也得掂量一下有没有能力吃得下去。若七皇子继位,那敬阳王肯定身首异处,也就解决了苏家的心头大患,苏家可保太平。
大人们关注点与孩子的关注点自然不同,大人们考虑的是家族安危,而小琴萱则不然,她明锐地觉察到了一些东西,赶忙从梅若兰怀中挣脱,跑到独孤珏身边,拉着他的衣襟,眼角还有泪水,“独孤,明空姐姐是不是没死!”
独孤珏宠溺地摸了摸小琴萱的脑袋,蹲下身子,帮他把泪水擦干,摇了摇头,“你们以后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听说哭多了眼睛会瞎的,到时候你看不到你的明空姐姐,该是多么遗憾,她也会伤心的!”
“她没死,对么!”小琴萱似乎有些不大相信,硬要从独孤珏口中得到确切答案。
“没有!”独孤珏肯定地说道。
“娘!我就说明空姐姐没事!哇!”小琴萱说着又扑倒梅若兰怀中哭了起来。
一众人都笑了起来,原来,不过是一个局。
7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怕的就是天下大乱,虽然遗诏尚未颁布,但各个职能部门却有条不紊地运行着,并没有出现什么大乱。其实这都要归功于女帝的开明政策,只需要安排适当的人到适当的位置,他们就会发挥出最大的效用,并不需要事必躬亲,有先皇积劳成疾的前车之鉴,女帝自然不会重蹈覆辙。
如此沉痛却安稳的时光不过七日,一则重磅消息冲击着所有人的内心,敬阳王兴兵反叛,一路势如破竹,连下十余城,如今已经兵临城下,在帝京城外十里扎营,只要帝京守军开城投降,便可一举夺下帝京城,皇位唾手可得。
是夜,敬阳王与其子乐毅登高,眺望帝京城。
“父王,我们只差一步就能拿回属于我们的江山社稷了!”乐毅掩盖不住心中的喜悦,几乎想要叫出声来。
“嗯,如此近,却又如此遥远!那个贱人为了皇位灭我皇族,这么多年我苟延残喘至今,为的就是抢回本该属于我乐氏一族的东西!”敬阳王长叹一声,“世人只知我是女帝的敬阳王,可曾记得我是前朝的乐烨皇子!哈哈哈!我都快忘记我叫什么了!”
“父王,如今我们兵强马壮,倘若现在攻城,肯定十拿九稳,那些禁军守军根本挡不住我乐家铁蹄,为何却只围不攻?”乐毅问道。
“毅儿!以后你可是要传承我乐氏皇族的,怎么看待问题却还是如此肤浅!”乐毅赶忙告罪,敬阳王冷哼一声,对乐毅有些失望,“历代皇帝都有自己的供奉,他们奉命守护皇城,即便身为修士不可随意插手人间之事,但涉及皇城安危,却是可以破例的。皇帝一旦身死,老供奉就会离开,等新皇继任,又会招募新的供奉,如今那贱人死了不过七日,还未发丧,那三个老东西指不定还留在皇城,我们如果贸然进攻,到时候损伤的可是我们自己!我卧薪尝胆十余年才积攒起来的这乐家铁骑,可不是为了随便葬送于此!”
“那。。。那我们该如何是好!”乐毅壮着胆子问道。
“我已经招募了自己的供奉,比那风月老魔还要厉害,算算时间,今夜应该就可以到来了!”敬阳王说道。
话音未落,黑夜中划过五道光影,朝着敬阳王的方向疾驰而来。
“保护王爷!”周围立刻有护卫从黑暗中冲出,将二人围在中间。
那些光影来得极快,很快便落到敬阳王身前不远,来的是五个身披白色大氅,佩戴白色面具的修士。
“都退下!”敬阳王一挥手,那些护卫又重新隐藏到黑暗之中。
“几位仙人可是‘拜月教’神使!”敬阳王问道。
“正是,我们五使奉教主之命前来助王爷一臂之力,取回王爷应得的江山!”其中一名白衣人说道。
“那小王先谢过教主!谢过几位神使!”
“王爷,请问那帝京城中的供奉修为如何!”白衣人问道。
“根据修真界发来的名录显示,这三人都是元婴期修为!之前那风月真人也是如此说的!”
“哼,风月真人不过是一条修真界人人喊打的丧家之犬罢了!”另一名白衣修士嗤之以鼻。
“不过元婴期而已,教主还真是稳妥得有些过头了,我们几人都是神游期巅峰修为,其中一名神使更是只差一步就能进阶大乘期,碾压那三人易如反掌!”白衣人笑道,“王爷不要忘记事成之后答应我们教主的事!”
“几位神使放心,一旦我坐上皇位,就会颁布圣旨,立拜月教为国教,并允许你们广收门徒!”敬阳王答道。
“嗯,王爷记在心上就好!王爷,那何时进攻!”白衣人又问道。
“明日一早!”
于此同时,帝京城守军大营,几个黑衣人穿行于夜色之中,摸到那些军官帐前,以暗器打灭灯火,乘机钻入帐中,手起刀落,取了军官的项上人头,然后点燃帐篷,趁乱逃脱。
守军大营火光冲天,混乱至极!
第二日一早,晨光微亮,天朗气清,敬阳王都觉得今日是个登基的吉日。乐家大军已经在帝京城前严阵以待,帝京城城墙之上,挂了一排人头,都是昨夜遇刺的守城将领。
此刻面对压城大军,守军都已心惊胆寒。盛唐太平已久,真正有战力的都是东西南北的边防守军,都是些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的军队,而这些城中驻军,终日只知吃喝嫖赌,浑身虚浮,只怕连拿武器都不稳,如今让他们与精锐之师生死相搏,无异于以卵击石。而昨夜趁黑,守军将领被统统暗杀,头颅高悬于城墙之上,早已把这些贪生怕死之辈吓破了胆。
盛唐强盛,但伺机吞噬这头雄狮的国家也不在少数,所以四方边防守军不会轻易调动,他们这些将领也都有自主的权利,哪怕改朝换代,他们或许也不会在乎,他们为的只是这天下,而不是某个统治者。所以他乐家铁蹄,只要踏过这城池,便可收回乐家江山。
敬阳王军中一人越众而出,准备喊降,不曾想还未张口,紧闭的城门已然开启,竟是这些守军丢盔弃甲,出门投降,一大群人跪在护城河边,很是壮观。
敬阳王鄙夷地看了一眼,一挥手,一队人马立刻冲入城中,登上城墙,四处查探,确认是否安全,有没有埋伏。
“毅儿,安排人把那些守军给关押起来,如今我不便大开杀戒,等安定下来,再把这些废物统统处死!此等废物,留之何用!”敬阳王对身后的乐易说道,对那些投降之人厌恶透顶。
“儿臣领命!”说着乐毅便安排人去把那些降军给带了下去,关押起来。
有人骑马从城中快速驰来,正是前去探查之人,那人骑马奔至敬阳王身前几丈之外,赶忙下马禀报。
“回禀王爷,城中已经探查清楚,并无埋伏!”探子回答道。
“进城!”敬阳王大手一挥,军队开拔,浩浩荡荡朝帝京行去。
“没想到倒是不费一兵一卒,兵不血刃就取下了这帝京城!”乐毅笑道。
“帝京城守军的斤两我最清楚不过,这些年我一直暗中削弱他们的实力,把他们养成一帮什么都不行的废物,若不是禁军牢牢掌握在那贱人手中,我没办法渗透进去,这帝京城只怕早就大开城门,双手奉上了。”敬阳王平静说道,其实这些年他一直用自己的手段为他自己铺路,要不然怎会一路畅通无阻,几日就攻至皇城脚下。
敬阳王人马穿过大门,进入瓮城,瓮城城墙之上站的全是他的部队,城墙上的旗子已经改成“乐”字,饶是敬阳王这城府颇深之人,也免不了心中激情澎湃一番。
“轰”地一声巨响,身后城门突然关上,将敬阳王人马分离开来,大队人马关在门外,此刻正不停的撞门,而瓮城之中不过百人。
一道飞剑破空而来,城墙之上的乐家军纷纷身首异处,乐家军棋也被纷纷斩断。
百余人乐家军却是不慌不乱,举盾列阵,架起长矛,开弓拉弦搭箭,将敬阳王护在其中。
“这三个老不死的果然还在城中,我就觉得有些容易过头了!”敬阳王冷笑道,似乎一切都如他所料,并没有太多惊奇。
瓮城之上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不到片刻功夫,便已经布满了弓箭手,弓箭已经对准了瓮城之中的乐家军。
“乐皇叔,好久不见!”七皇子赫连容若出现在城墙之上。
“容若贤侄,如此大的阵仗来欢迎皇叔,皇叔可是受宠若惊啊!”敬阳王笑道,两人交谈平淡,似乎只是叔侄之间的寒暄,并没有一点剑拔弩张的感觉。
“皇叔,侄儿劝你一句,若是你缴械投降,我可勉你死罪,保你乐家血脉,你依然还是皇族!”赫连容若淡淡说道。
“呵!你一个小辈居然也敢如此大言不惭,不过一个外姓之人,甚至都不姓赫连,居然也敢劝降于我?”敬阳王冷笑一声,“这天下从来就是我乐氏皇族的,那赫连贱人魅惑先皇,窃取社稷,屠我族人,我身负血海深仇,如今不过是取回属于我的东西,我名正言顺,师出有名,你有什么资格来指手画脚!我反而要劝你一句,若你缴械投降,我念你是外姓之人,也不会如何为难与你!还不给我让开!”
“也罢!既然皇叔执迷不悟,那侄儿也不再劝说下去了!”赫连容若说罢朝旁边点了点头,自己退了下去,一个白发老者走到前面,正是供奉张佬。
只见张佬抬手一挥,墙上的弓手纷纷放箭,密密麻麻的箭雨铺天盖地而来,那敬阳王与身后的乐家军下一刻就会变被穿得满身窟窿。可是,一个白色光盾出现在乐家军周围,将他们严严实实围在其中,箭矢射在上面,纷纷化成齑粉。
“哼!我岂会空手而来!老东西,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敬阳王狂笑道,“等我杀入皇城,我定要将你们这些老东西挫骨扬灰,将那贱人剥皮抽筋,不留全尸!”敬阳王癫狂至极,周围的乐家军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这位王爷。
“呵呵!”张佬抚须一笑,“小娃娃,如此大言不惭的话亏你说得出口,莫不是仅仅依仗这五个小东西?”
“区区元婴期而已,想不到居然如此张狂!我拜月教五神使亲临,还不束手就擒!”拜月教五个白衣人现出身形,凌空而立。
“哈哈!”张佬抬手,示意弓箭手停手,浪费箭支毫无意义,“拜月教是个什么东西!老夫从未听过!”
“大胆!竟敢辱我教派,今日吾等便要将你这食古不化的老东西抽魂炼魄,永世不得轮回!”
一名白衣人五指成爪,指尖泛起幽幽火焰,朝着张佬狠狠抓去,速度极快,眨眼之间已经出现在张佬身前,利爪朝着张佬头顶按去,如此势大力沉,只怕会直接刺穿头颅,捏碎脑袋。
本以为张佬会血溅当场,可张佬根本没有移动分毫,还是一副仙风道骨模样。一只苍老的手凭空出现,将那白衣人的利爪挡住,利爪直接撞击到那满是皱纹的手掌,那白衣人一声惨叫,五指直接变形,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翻转手背之上。紧接着,那手的主人也现出身形,正是天师道门的守仁真人。守仁真人反手扣到白衣人手腕之上,牢牢钳住,任凭白衣人如挣扎都挣脱不得。白衣人心下骇然,这老人实力之强,只怕在自己之上,此刻若是被擒,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他也是果决之人,以掌化刀,直接朝被守仁真人钳住的手臂砍去,瞬间鲜血喷溅,往后急速退去,落到其余四人身边。
那些喷溅的血液却没有落到两位真人身上,他们都诡异的悬停在空中,守仁真人把那断手一扔,那些血液也随之退散,撒到了一旁。
“如何!”其余几个白衣人赶忙询问。
“不妨事!那老头不是泛泛之辈!一起上!”
说罢,五人祭起法宝,颜色各异,带着无以伦比的威势冲向二老。
守仁真人踏前一步,长袖一挥,那些法宝直接在空中破碎开来,五个白衣人如遭雷击,发出闷哼,鲜血透过面具流了出来,显然受伤颇为严重。
“遭了,情报有误,这老头只怕是新请来的供奉,与我等相比,修为只高不低!很可能是大乘期的高手!”他说着直接回头,询问地面上的敬阳王,“这人是谁!”
“也是三供奉之一!”敬阳王不解,按白衣人昨日所说,今日本该是他们一路碾压三供奉,怎料到局面颠倒过来,五人被无情碾压,而且对面只有一人动手。
“被你给害惨了!”白衣人怒道,“你那情报根本不准!”
“二位前辈,敢问何门何派!此次是我等小辈鲁莽,还望二位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这就撤出盛唐,永不踏足!”白衣人又赶忙向二老谢罪,五人共同行礼。
“呵!倒是识时务!”守仁真人笑道,“天师道门!”
四字一出,五人惊恐万分,感觉受到的伤害比与之血肉相连的法宝被毁还要严重!
“不知是二位天师大驾光临,还望饶了我等小辈!”五人浑身都颤抖起来。
“哎,本想放了你们的,但我们答应过空丫头,要护得盛唐平安,可不能什么牛鬼蛇神都能跑到盛唐来作威作福,既然你们来了,那我们也就只好拿你们祭刀,来一次杀鸡儆猴了!怪只怪你们来错了地方,师兄,空丫头的原话是什么来着?”
“‘犯我盛唐者,虽远,必诛之’!”张佬淡淡说道。
张佬说罢,守仁真人已经悬空飞起,凌空而立,周身散发着可怕的威势,天空也从晴空万里,瞬间变得乌云密布。
“飞。。。飞升期!快跑!”五人被吓得六神无主,但危急关头,保命要紧,也不在乎副作用,纷纷使用禁术,强行提高自己的修为,飞速遁逃而去。
“哪有那么容易,给我统统回来!”守仁真人大喝一声,普通人听去,只觉得与平常大吼无异,可那五人却仿佛奔雷在耳旁炸响,脑中一片空白,昏昏沉沉,身体被一股巨力牵引,直接拖拽回来,如同五颗陨石,带着可怕的威势,撞到地板之上,炸开五朵血花,血肉模糊,碎肉骨头溅了一地,没有人形,死得不能再死。
几个元婴想要离体逃遁,守仁真人不过瞥了一眼,五个元婴便被燃起熊熊烈火,化为无形,死前还高喊了一声“教主”!
随着拜月教五使身死,敬阳王知道大势已去,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赫连容若劝降之时投降就好了,觉得好像继续当这王爷也不错,抬头想要开口,却发现黑色箭雨已经落下,周围一片混乱,不停地有人倒下。
“呵!”敬阳王惨笑一声,接着便被箭矢刺中,那箭矢之上力量极大,直接把他掀落马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