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僮晃了晃手中的金簪,大眸子眨巴了一下。
“你猜,这个金簪里藏着什么?”
“什么?”南宫梦晨茫然问道。
“猜不到就不告诉你了。”白芷僮抓了金簪一下,紧握着拳头,忽然驻足,直接把簪子插到一个摆摊的中年妇女头上,“送你了。”
中年妇女惊讶的看着白芷僮,她摆摊多年,还从未有钱买过的金簪,忽然被人赠送,眼中惊讶无比。
雪梅双手都提着东西,望着那精美的簪子,抿了抿嘴。
簪子,真好看。
她这么多年,使用的都是木簪,只因为南宫梦晨说对那些只会用金絮包裹自己的女子很反感,所以这么多年她不敢穿得太过奢华。
在他面前永远穿着素衣。
她也喜欢,金碧堂皇的模样,也喜欢浓妆艳抹的女子,还喜欢穿金戴银,宝石珠玉,为了不让他讨厌,素衣了多年。
“哇哦,这颜色好鲜艳,没想到这里还能见到颜色这么鲜艳的布料。”白芷僮走进布庄,拿起一块纯金色的布料,回首,硕大的眸子盈盈动人。
南宫梦晨看到布料的颜色,望了望白芷僮,深眸之中,带着一丝讶异,“你喜欢这种色的?”
“金钱的气息,浑然天成。”白芷僮抱着布料,欣然一笑,自顾走进幕后,“老板,给我用这个布料做一件衣服。”
“纯金色……”南宫梦晨口中喃喃,神色稍稍黯然。
雪梅嘴角上扬,眼中是欣喜之色。
果然皇上喜欢的还是素雅,哪怕白芷僮使用了她不知道的妖术,皇上的本来心性也是不会改变的。
“白眉,青龙国可有产出这种颜色布料的地方?”南宫梦晨淡淡问道。
“江南曾经有过,但是这么多年来后宫的娘娘皆不喜欢,所以只上贡过一次,便再也没有这种色泽的了,而那家店的老板,似乎消失了,据说是隐居山野,再也不做布庄生意。”白眉说道。
消失。
南宫梦晨神色一凛,枉他青龙壮大多年,连她心怡的布匹都是在玄武买到。
原来她喜欢的是这种色泽。
“待会把所有金色的给买下来,每年赏金千两,让这家布庄定期上贡。”南宫梦晨闷声说道。
“是。”白眉汗颜应声。
赏金千两!
皇上是生气了?
就因为娘娘心怡的布匹是在玄武买到而并非皇上每次送去的贡品?
“夫君。”白芷僮从幕后走出来,拉着一个中年妇女。
妇女面容姣好,手中执着木尺,虽然年逾三十,依旧保养得极好,看到南宫梦晨,脸上的笑意更浓。
“夫人身形极好,眼光独特,小妇就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丈夫才能让自己的妻子心怡这种色泽,果然二位都气质非凡。”
皇上才不是喜欢金色。
雪梅闷声冷哼。
“哎,这可是我看上的,和他有什么关系。”白芷僮鼓起腮帮子,闷闷走到一边。
悄悄打开手中,一小团黑气跑出,黑气重获自由,迅速串到屋中。
“夫人真是好福气啊,有这样一位丈夫。”芙蓉笑道。
白芷僮看着黑气一瞬间进了帘后,水灵的眸子眨巴了一下,一手将金簪中的三个女鬼抓了出来。
女鬼出现,立即追随黑气而去。
“捡来的,不需要花什么福气。”白芷僮转头,拉着南宫梦晨的手臂,一笑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别的东西。”
居然敢说皇上是捡来的!
雪梅咬紧着牙关,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
南宫梦晨看到白芷僮的动作,虽看出她是因为分心随意的回答,心中依旧不快。
反手握着伸来的玉手,闷闷说道,“捡来的媳妇,赶紧走吧。”
“奥。”白芷僮被一把扯开。
他又生气了。
唉,男人心,海底针。
费城客栈。
白芷僮坐在椅上,整理着桌上的一堆小玩意,嬉笑说道,“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智慧结晶。”
“你喜欢?”南宫梦晨搂着白芷僮,眯着黑眸打量了下这些物品,全是民间随处可见的东西,不过做工比许多寻常地方都要精良。
“嗯,我喜欢不仅仅是因为这些是艺术结晶,还是……”白芷僮直接紧紧捏着一个香包。
香包仿佛有生命一般,发出“哎呀”一声。
“活物?”南宫梦晨搂得更紧。
“可以说这座城池,和表面上看到的,根本不一样。”白芷僮轻笑一声,“明明是魔,还想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做梦。”
南宫梦晨眉头微皱,她对魔,倒是有强大的怨念。
想起来,她会来费城是想打破他们白虎国女子的诅咒吧,所以费城是有个魔占据。
好像是传说中的,瘟神?
“魔,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会如何?”南宫梦晨忽然问道。
“只会被驱魔者打死。”白芷僮嘴角一翘,拽着手中的五彩凤绫,“成为我五彩凤绫的试炼之魂。”
南宫梦晨俯身,柔柔轻吻一口,神色略微复杂。
她对魔下杀手可以毫不留情,面对邪祟,她永远是对的。
说出这话,不带一点温度。
似乎她永远放不下驱魔,一如他,无法完全放开朝政。
在她的身上永远带着驱魔师那仿佛超脱世俗的淡然,而他,无论何时,都在思索着凡间琐事。
每次她说起驱魔,仿佛他们两人都在不同的世界。
“我要喘不过气了。”白芷僮握着南宫梦晨的手,眉头微皱。
“对不起。”南宫梦晨的手松了松,将脸埋在白芷僮的长发中,“芷僮,快点完全属于我吧。”
白芷僮眨了眨眸子,无法看到南宫梦晨的表情,近日他总会露出这样的神色,仿佛她会被人抢走一般,灵魂缺失,一直是他心中的芥蒂,自古帝王皆多疑,不过这也是他极度爱她的表现。
白芷僮樱桃般的小嘴微微上扬,微微笑道,“我不是一直属于你吗,梦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如果,有别的男子靠近你……”南宫梦晨搂着白芷僮的身子,声音微弱到了极致,紧抿着唇瓣。
南宫淮差不多也应该发现了,他的弱点。
小玉的离开,他只是沉寂半年,可如若她离开了,他无法想象。
“哦,放心吧,我已经是你的皇后了,不会这么容易被人抢走的。”白芷僮抚着南宫梦晨脑袋笑道。
南宫梦晨欣喜,将白芷僮搂的更紧,“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