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城城门楼上,一个六旬老人在几个士兵搀扶下,走到城墙边,声音悠悠。
“老臣邓九公,因惜才差点危害吾皇、皇后性命,对不起青龙国列祖列宗,对不起诸位百姓,有负先皇厚爱,有负百姓重托……”
底下很快挤满了人,看到人是邓九公之后,纷纷议论。
“这个奸臣也有今天啊。”
“他今日是良心发现,开始悔过了?”
“你不知道,内部消息,是他妄想谋害皇上,娘娘法外开恩,让他悔过抵罪呢。”
“奥,那你等我一会,去买点菜,能扔这种深宫大臣的机会不多。”
“哎等等我,我也去!”
御书房,南宫梦晨坐在书案前,安静的批阅奏折,堆积如山的奏折,有条不紊的批阅完毕。
“砰!”御书房大门被直接推开,南宫逸闯了进来。
妖艳的容貌,惊讶无比,“城门上那个邓九公怎么回事,我怎么看到他在悔过,而且还一脸灰色想要从城楼上跳下去的样子?”
南宫梦晨慢悠悠放下手中最后一本奏折,今日邓九公被处罚,他的派系不敢张扬,乱七八糟的上奏都少了许多,心情大好。
“他小动作太多,略施小惩罢了。”南宫梦晨脑海里浮现,邓九公领旨谢恩后的得意面容,嘴角不禁微翘。
“不可能,邓九公才不会如此轻易被你施惩,你这表情,难道……”南宫逸惊愣一下。
南宫梦晨叹了口气,与南宫逸几乎同时开口,“正是她的鬼心思……”
“你把真正的邓九公暗杀了,现在这个只是披着他面具的死士……谁的鬼心思?”南宫逸听到南宫梦晨的话,细长的凤眼好奇的眨了眨。
“咳咳。”南宫梦晨干咳一声,拿起一本早已批阅过的奏折看起来,神色漠然,“你来这只为了邓九公?”
明显转移话题。
南宫逸没有继续纠缠,拉了把椅子坐下,无奈道,“我带人往西边一路搜寻,意外在一片山林中发现南宫彦的下落,他当时似乎正在疗伤,我们没有丝毫的松懈,可还是让他逃了,拿当时砍柴的老人做了人质,我们无法立即射出火箭。”
万事百姓为先,这是他嘱咐的,那南宫彦附体邪魔已有心智,狡猾成性,在皇宫时都能脱身,更何况是只有一队精良。
“无妨,母后寿辰将至,你先在宫中休憩吧。”南宫梦晨沉沉劝慰道。
即便如此,心中隐隐又多了块巨石,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若是以前的南宫彦,他还多少了解一点,如今的南宫彦完全被一个邪魔侵占,自身实力大增,而且邪魔歪道,出牌不按常理,日后恐怕难以对付。
“如今他该是元气大伤,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只是没有一个驱邪高人一起,恐怕再找到他,也只会眼看着他跑掉。”南宫梦晨紧皱着眉头。
“皇嫂,不就是驱邪高人吗,她不是有国师的一缕魂魄之力?”南宫逸挑眉。
南宫梦晨睨了南宫逸一眼,潺潺道,“搜寻南宫彦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她身为一国之母,不可离开皇宫如此之久,得委任其他得力大师。”
再说,恐怕那已经被做成桌子腿的鬼杖根本没有所谓的国师魂魄,只是她当时为了稳住众人情绪随意说出来的罢了。
若是国师在,哪位弟子安排跟随哪路人马,他定能安排得当。
“那就请皇嫂安排国师府上众位弟子好了,国师将鬼杖交与了她,国师府上一切就该交由她负责,皇嫂如此聪慧,相信定能处理好一切。”南宫逸摊开双手,坐了起来,“要不然,还是我去?”
“不,母后寿诞在即,她老人家的愿望便是和我们兄弟几人团聚用膳,一年仅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满足她的心愿。”
南宫梦晨说完,陷入了深思。
有能力的神捕他倒是有一批,只是脾气各异,国师府的弟子们也是自视甚高,一齐出去搜寻,恐怕也会有不少摩擦。
皇后后位未稳,安排这些弟子出巡,只怕也没几个弟子甘愿。
驱邪方面他也只是门外汉,贸然从皇后手中夺走国师职权,怕也是不妥。
“皇兄,有时候,你也该相信下身边的人,不要什么事都揽上身来。”南宫逸慵懒的坐姿,脸上却毫无倦怠之色,妖艳的容貌,肃然神色。
南宫梦晨深眸还处于迷离模样,漫不经心回答一句,“朕知道。”
他又何尝不想放手,只是身边如今,一手遮天的老骨干太多,还需再过几年。
“皇上,皇上!”
一个丫鬟尖锐的声音在书房外,到了门口还摔了一跤。
“何事?”南宫梦晨思绪被打断显得有些厌烦。
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陈娘娘,陈娘娘她,要割腕自尽。”丫鬟抽泣着,眼角却没有一滴泪水。
又一个要自尽的。
南宫逸坐在塌上,凤眸眯了眯,同情的看了南宫梦晨一眼,做出慌乱的样子,“什么?”
“随朕看看。”南宫梦晨秀眉皱了皱,惊慌之中带着君王的淡然。
“是!”丫鬟忙爬起来,快速往陈玲玲寝宫走去。
南宫大苑,陈玲玲拿着把剪刀坐在书案上,神色焦虑,在看到院墙外的黄袍后,立即哭了起来。
其他丫鬟见状,迅速反应过来,拦着陈玲玲。
“容貌已毁,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别拦着我,让我死。”
陈玲玲,毁容了?
南宫梦晨加快了一丝脚步,走进寝宫之中,一把将陈玲玲手中的剪刀夺下。
“皇上。”陈玲玲顺势直扑到南宫梦晨怀里,“皇上,玲玲不想活了。”
南宫逸站在边上,满脸的同情之色。
“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喊叫,空气中仿佛凝结了一秒,陈玲玲的啜泣声直接停止。
“陈玲玲,哎哟,别扶着本宫,本宫听说你有本乐谱,都说别扶着本宫,太后寿诞……”
白芷僮步伐缓慢直接走进寝宫,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再看一眼南宫梦晨手里的剪刀和陈玲玲脸上还未擦干的泪痕,立即明白了个大概。
“本宫,改日再来。”白芷僮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