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牧的质问，萧漠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你能够以一介平民之身，一路走到沪市刑警队长这个位置，本身就很让人感到怀疑，所以，我在调查你的时候，特别往这一方面发力，否则，还真查不出你这份光辉事迹！”
“你究竟是谁！”李牧逼近一步，如果说，之前他对于萧漠，只是警惕，那么现在的话，已经是充满了敌意！
他已经做好了不顾任务，撕破脸皮将萧漠擒拿的准备了！
萧漠好似没有看到李牧的动作，他依旧淡淡的笑着，但终于正面回答了李牧的问题，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就行了！”
李牧眼神变得愈加危险，他心中已经有些不耐，整个人已然绷紧，面对他一直看不透的萧漠，李牧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他准备出手了，在他看来，萧漠的回答，压根没有什么诚意，只是在消遣他罢了！
但是，萧漠接下来的话语，令他一怔。
“你现在应该还在调查沈琦案吧？”
李牧眼神闪动，暂时按捺住了出手的冲动，他沉声道，
“不错！”
他并没有想过否认，既然萧漠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那么，想必心中已经有了正确答案，否认，是没有意义的！况且，他也没有必要否认！
“凶手都已经抓到了，你还调查做什么？”
萧漠貌似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次，换做李牧沉默了，不过好在，萧漠也不指望李牧回答，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是发现了其中的疑点么？呵呵，我也曾检查过那个女孩的尸体，那根本不是普通的虐待，而是一种专业的，充满着血腥的虐杀！”
“那尸体上面的伤口，看起来杂乱的不堪，好似是凶手随意下手造成的，但是，如果仔细检查，就会发现，所有的伤口，其程度都是恰到好处，既可以让死者痛苦不堪，又不会令其死去，甚至我猜测，凶手还给死者服用了一种药剂，可以让她在这一过程之中，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说到这，萧漠脸上的笑容敛去，他语气低沉，
“看着凶手不断的在自己身上施虐，明明痛的想死，但是却晕不过去，这种感觉，恐怕无法想象啊！”
“而且，据我推断，这种酷刑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在死者持续了三天三夜的痛苦哀嚎之中，凶手获得了某种满足之后，他才意犹未尽的赐予死者死亡，有条不絮的收拾着局面，重新走入阳光之中，然后，期待着，准备着下一次的虐杀盛宴！”
“如果不是这次沈琦尸体被人发现，恐怕，这一残忍的连环虐杀案，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知晓，不过，可笑的是，凶手反应显然很快，在你们沪市警方开始全力展开行动的时候，适时推出了一个替死鬼，而且，或许这个替死鬼根本就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他身上所有的特征，都符合你们对于凶手的预测，甚至于，在你们严密的审讯之下，他终于承认了自己所犯下的罪恶！”
“一切皆大欢喜，所有人都很高兴，你的上司和同事很高兴，因为你们只用了十天，就破了这个惊天大案，死者的亲人和那些热心网友也很高兴，因为凶手终于要获得了严惩，凶手也很高兴，因为他成功的摆脱了你们的视线！”
“所以，李警官，你很高兴吗？”
萧漠的语气之中，有着说不出的冰冷，
“你应该已经看出了事情的不妥了吧？整个案件，还有着诸多疑点没有解释，凶手的口供，虽然勉强符合你们收集的证据，但是，并不算牢靠，这一切的一切，都标示着，这件案件的不简单！”
“不错！”李牧此时脸色微微有些僵硬，他心中想要将萧漠擒拿下的想法，不知不觉已经消失不见，所充斥着的，便是疲惫和自嘲，
“案件确实还有疑点，我也还在调查，可是，又有什么用！”
他在树枝上坐下，看着满天星光，嘴角浮现起一丝自嘲，
“也不怕你知道，我来到这里的前一刻，还在参与凶手最后的审讯，局里面恐怕已经决定要结案了，没有官方的帮助，就凭我一个人，想要找到凶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也只是，有些不甘罢了！”
“我至今，都无法忘记那个女孩，看着我的眼神，那种无声的控诉，那种无声的期待，但是，我终究，还是辜负了她的期待啊！”
这一刻，李牧原本挺拔的身躯，突然变得有些佝偻，仿若，苍老了好几十岁一样！
萧漠却是低笑一声，然后轻声道，
“如果我说，我知道凶手呢？”
这一声虽然极其轻微，但是，在李牧听来，却好似惊雷在耳边响起一样，他一跃而起，一把将萧漠扯下树干，两人直接重重的砸在了湿润的土地之上。
萧漠闷哼一声，有些难受的皱了皱眉，但是李牧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他在摔下来之后，便调整身形，直接将萧漠牢牢的锁住，令两人狠狠的纠缠在一起！
他一手掐住萧漠的脖子，眼神凶狠的喝道，
“说，你究竟是谁？想要做什么？”
萧漠虽然被李牧直接拿住了要害，但是他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反而依旧是那种淡然的表情，
“你就不关心凶手是谁么？”
“你会说吗？况且，我也不相信你！”李牧语带嘲弄，他的大手，渐渐的抓紧了！
萧漠面不改色，“我当然会说了，而且，我有证据证明我所知道的凶手，绝对是真的！”
李牧的手，松了一点，他没有说话，但是萧漠好似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淡然一笑，却是道，
“不过，就算我说了，并且给出了证据，你也没有办法依靠法律去惩罚他，因为，我那些证据，只能说是主观上断定了凶手的身份，但是真正行凶的证，不好意思，那还真没有！”
“但是，我可以保证的是，凶手，确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