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零号，你说，她当初为什么要把唯一可以逃走的机会让给我？如果说平时对我好可以称之为对我这个哥哥还有一丝亲情，可是，在这种生死关头，她，为什么可以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的生命，而保全我？”
周晨散去手上的术法，有些疑惑，“真的只是因为我是她哥哥吗？可你知道吗？零号，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有些不相信的!哪怕日后我灭了六大家族，确认了她的死亡，我也还是不信，我绝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人为了所谓的亲情而放弃自己的生命，你也知道我当圣主那些年，做了多少次实验，在生死关头，别说亲人，就算是自己的妻子儿女，他们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出卖，人性之丑恶，显露无疑!”
“可是，为什么这个原身会对他妹妹有这么深的感情？深到哪怕他死了，都放心不下他的妹妹!甚至可以不自觉的分裂出残魂，要知道他只是一个凡人啊！恐怕，连灵魂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他的本能吗？可是我不信!”周晨脸色扭曲，其英俊的脸庞如同厉鬼一般，让人不寒而栗，他几乎是怒吼出声“我绝不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周芷，还会有这样的蠢货，不!周芷也是有目的的，她对我，绝对没有那么单纯!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都是假的，或者，都只是巧合罢了!巧合.......啊啊啊啊啊!”
“够了!”
就在周晨有些发狂的时候，零号的声音响了起来，却不是以前那种机械平淡的声音，而是一种宏大，神圣，如同晨钟暮鼓一般的声音。
“周晨，够了！你的心灵漏洞太大了!你心里对这个世界，就这么绝望？哪怕是周芷不惜自己的生命救了你，哪怕是离歌为了让你轮回不陨而自身魂飞魄散，哪怕是这具身体的原身，为了自己妹妹而可以分裂灵魂，你也还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感情，都是一场交易，都是一捅就破的吗？”
“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无论你是否要走无情道，你都要把这些疑惑全部斩除，你要么冷酷到底，要么就接受这个世界有善有恶，有光有暗，不要左右摇摆，这样，只会让你的心灵漏洞越来越大!”
“每一个修炼者，都有自己坚持的道，无论善恶，都是一道指路明灯，可你呢？上一世一千多年，你都没有办法走出，你觉得世人皆恶，却没有办法解释你妹妹的牺牲，你觉得世人有善，可是，在你的身边，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善，所有人都可以为了利益而背叛，哪怕那个人是他们的家人，爱人，所以，你又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世间有爱，你只愿相信世间有的都是伪善，可是偏偏又有了周芷和离歌的牺牲!这一切让你更加迷茫!”
“可是!”零号语气加重，“周晨，你必须做下决定了!这一次的心魔入侵，不仅仅是因为那道残魂，更是因为，你的心灵早已漏洞百出，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疯掉的!更不要说什么到达八阶了!你TM都快废了你知道吗？”
零号一连串的骂声砸了下来，令周晨有些发愣，他闭上眼，慢慢平复掉脸上的疯狂，用略带疲倦的声音说道:“谢了，零号，要不是你，我可能真的疯了，我真没有想到，这件事在我心里，居然已经是一块不能触碰的逆鳞了!连想一下都不行!”
“不必客气，毕竟我们是一体的!”见周晨回复过来，零号也松了口气，他有些埋怨的道，“不过说真的，周晨，你确实应该做决定了!要不然，你吃枣药丸啊！”
周晨苦笑一声，他意念一动，一座透明的靠椅将他拖住，散发着浓香的咖啡在他面前出现，他靠在椅背上，抿了一口咖啡，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低声道:“零号，我想回地球，我想去见见原身妹妹，也许，我的一切疑问，都可以在她那里找到答案，我想要知道，这一切，是巧合，还是我真的错了！我想要有个答案!”
“当然可以，不过现在还不行，因为我们已经快要到达六十八个位面的虚空中心点，第一批道标投送，即将开始!”零号语气平淡，“你要看吗？这可是咱们窃取本源的第一步啊！很有意义的!”
“好吧！传过来吧！先让我见见这六十八枚道标!”说到这个，周晨心情也有些愉快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他踏上超脱之路的第一步，自然不能一副挫败的脸色，况且，他也有信心，能够将这一心灵漏洞堵上，所以他甚至有心情调侃一句，“这六十八人该不会都是女人吧？”
也不怪他这么想，实在是离庭广场上那一个个麻木的脸庞令他印象深刻，虽然谈不上愤怒，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恐怕你要失望了，还真不是。”零号道，“其中只有三分之一的女性，其他的，都是男性!”
话语间，周晨面前的墙壁慢慢出现了六十八个屏幕，每一个屏幕里头，都是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在屏幕边缘，还有一些简要解释。
周晨扫了一眼，发现其中大概只有十八个女性，而且大多不是那群衣不蔽体，无人守护的悲惨女子，而是那些旁边有人可以保护，更加富态和光鲜亮丽的女人。
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好奇之下，他点取了一个嘴角有痣的妇人，之所以选她，是因为周晨清楚的记得，当时她跟着的，是一个一阶二级的男人，而她本身，也有着炎黄所谓低级武者的实力也算是炎黄“上流社会”了，跟那群不知受到多少屈辱的女子有着截然不同的表现，那就是，她的脸上，充满着骄横和不屑!
所以，他很好奇，零号的潜力值究竟是怎么判定的!按理来说，这样一个能够修炼到低级武者的人，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比这么多人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