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冷哼一声,眯了眼睛看着曹欣卉。
“是吗?但是我没有这么说啊!我只是说有很多事情都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毕竟你想要自己瘸腿吗?没有吧!但是你还是瘸了,所以你看……”
她一摊开手,像是遗憾又像是无奈。
曹欣卉手指狠狠地扣着自己轮椅的扶手,咬牙切齿的看着楚言夏,眼神中满是疯狂。
该死!该死!
如果可能的话,她真想要分分钟将楚言夏给消灭了,半点不留。
“哦!不过,我最近跟人学会了一个方法,可以治疗您的腿,我想您不介意吧?”
楚言夏脸上满是盈盈笑意,却是煞有介事地看着曹欣卉。
曹欣卉紧咬着牙根,没有谁比她更知道自己的腿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冷笑一声,眯着眼睛去看楚言夏,一脸的笃定。
“哼!就连国外的专家都觉得我的腿没办法治疗了,你有办法?你还真以为你是华佗在世不成?”
楚言夏哈哈一笑,冲她摇头。
“华佗在世不敢说,只是能治好的腿,如此而已。”
这边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今天宴会的主办方肯定不会不知道,也跟着挤了进来,闻言有些着急地看向楚言夏。
“这位小姐,不管什么办法,还是试试吧!”
毕竟曹欣卉的腿被很多医生都看过,判了死刑之后他们已经心灰意冷,可现在,忽然有一线希望,他们自然想要抓住。
这就是父母。
曹欣卉的父亲话音刚落,她母亲也跟着点头。
“是啊!这位小姐,动手吧!反正最差也还是这样,死马当做活马医吧!只要你能够治好她的腿,我们一定有重谢。”
楚言夏笑弯了眼睛,在心里面啧啧有声地感叹着天底下父母亲的不容易,这才冲着旁边的waiter招招手。
“你去后面,拿来一壶开水。”
她在“开水”上面直接咬了重音。
waiter有些迷茫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之后,飞快地退了出去。
而曹欣卉父亲母亲则皱眉看向楚言夏,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干嘛。
而楚言夏却嘿嘿一笑,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垂眸打量着脸色一变再变,眼神却满是防备之态的曹欣卉。
“开水啊!我听之前的那个医生告诉我,她之所以这样不能走路,其实还是经脉不通畅,等到开水烫烫脚,再辅以按摩的手段,舒经活络之后,就能好了!”
她纯粹就是在瞎编,如果是热水那还好说,可是她可说的不是热水,而是开水!
热水和开水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曹欣卉的父亲母亲对视一眼,都开始皱眉不语。
而靳乾言也跟着挑挑眉头,唇角带笑,却是开口劝解。
“不要闹得太过分。”
这是警告吧?
楚言夏在心中不自觉的想到。
可是她心里面很清楚,自己明明对这个男人没什么感觉,可为什么现在竟然心里面会有憋闷的感觉?
是因为原本以为是自己人的男人,现在却将自己弃之如敝履吗?
还是说很不甘心,自己的男人竟然在这个时候维护着其他人?
她冷笑一声,将靳乾言往旁边拖了拖,笑容明媚,只是那双眼睛里面却没有任何情绪。
“乾言,你离我远一点。毕竟一会儿伤到你就不好了!”
可是,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靳乾言皱皱眉头,却没有开口,也没有动静,只是将眼神静静的放在楚言夏身上。
楚言夏心中越难受,对曹欣卉也就越狠。
她扯扯唇角,眯着眼睛看着曹欣卉那一变再变的表情,心情爽快至极。
“不!我拒绝。爸妈,那是开水,如果烫伤的话,是要留下伤疤的。你们真的忍心这样做吗?”
曹欣卉红着眼眶看着自己的父母亲,表情尤其纠结。
曹父曹母对视一眼,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家女儿,狠狠地叹息一声,有些艰难地摇摇头。
“孩子,如果只是你脚上的伤疤能够换来你的两条腿,值得。”
曹母闭了闭眼睛,缓缓地开口。
从曹欣卉出了车祸之后,她和老公就为女儿操碎了心,可是无论去哪儿看医生,对方都说没得治疗。可好不容易等到他们找到一个说可以恢复的医生,可欣卉这边无论怎么动,始终没有半点动静。
两口子后来也绝望了,却不想,竟然在这时候有人说能够治好,他们怎么能不试一下?
最差也不过还是现在这样子了!
再说,现在的科学技术很发达,整容什么的,不要太广泛。
“不!妈,你不要相信她,她是一个骗子。她是故意要害我的,因为我抢走了靳乾言,所以她这是在报复我。我不要,我拒绝。”
曹欣卉眼看着侍应生拿来一壶开水,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开始飞快地大叫起来。
楚言夏倒是挑挑眉头,好笑地看着曹欣卉。
“为什么要这样说?这男人明明是我不要了的,你想要捡垃圾我也无所谓啊!而且我还这么好帮助你们两个人百年好合,能够并肩而行。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楚言夏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曹欣卉,却没有看到自己身后的那个男人早就已经变了脸色。
“楚言夏,你不要!不要过来,我不要治病,我不要。”
曹欣卉有些惊恐不安的看着那滚烫的热水慢慢的朝着自己靠近,而她只能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躲在轮椅里面,任由楚言夏靠近。
“没关系,曹小姐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毕竟这水虽然是滚烫的,但是因为你的腿没有神经,没有知觉,所以不会感觉到烫的。”
眼看着曹欣卉还在拼命挣扎,楚言夏笑眯眯地开口。
曹欣卉紧咬着牙根,额头上满是冷汗,她脸色苍白至极,表情更是难看不少。
怎么办?怎么办?
眼看着那喷热水朝自己越来越近,而她的脚也被人脱了鞋袜就要往里面送,曹欣卉眼睛一闭,直接大力的退开旁边的女人,飞快地从轮椅里面跳出来。
“是!我没有受伤!我没有残废。楚言夏,你这下开心了吧?高兴了吧?你怎么这么恶毒?”
自己恶毒?
楚言夏瞪圆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曹欣卉,唇角高高地扬起。
究竟是谁恶毒?这究竟是谁恶毒?
她嗤笑一声,眼神中厌恶和鄙夷之色尽显。
“我恶毒吗?是啊,我好恶毒,你才是天上掉下来的天仙,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用自己的双腿来赌自己的幸福。甚至不惜牺牲其他人的幸福和自己父母亲殷切地希望。”
楚言夏的话音刚落,曹欣卉有些茫然地转头朝自己父母亲那边看了过去。
却见父母亲正伤心和愤怒地看着她,她不由缩了缩脖颈,可是当向导自己的幸福之后,她马上扬起了头,有理有据地开口。
“怎么?难道我不能这么做吗?难道我就不能做我自己的事情吗?这腿在我身上长着,我想干嘛就干嘛?如果不是我双腿残废,乾言会再看我一眼吗?我受了这么多年的罪,还要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幸福从指缝中溜走。凭什么?”
她将一切的原因都推在其他人的身上。
楚言夏皱起眉头,表情满是阴鸷。
“曹欣卉,你住口!这样的你,能够为人子女吗?你看看你父亲母亲的头发?其中有多少根白丝是因为你染上的?你究竟还要不要脸?你残废,他们比你更痛苦,你看到刚刚父母亲脸上的表情了吗?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女儿,肯定二话不说直接掐死。毕竟我可不想自己以后活生生地被气死。”
楚言夏冷哼一声,眼神却看向了旁边正冲她微笑的苏果和蒋勤云。
她缓缓地走过去,将苏果他们拽过来,拉到曹欣卉面前。
“我今天来,只是为了给她他讨一个公道。靳乾言你想要就要,但是你不该因为她是我学妹就针对她,污蔑她,所以我要你承认,那天你身上的咖啡,是你自己故意让他们洒上的。”
曹欣卉紧紧地握住拳头,如果早知道她会因为这个女人而带来那么多的麻烦,她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可自己不好过,楚言夏也别想好过。
谁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哼,楚言夏,你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了!滚烫的咖啡撒在我的身上,我都还没有找她算账。算是便宜她了!而且,你现在也说了,我的腿根本没有问题,所以手上的面积更大。怪不得你们都会撒热水,原来是学姐学妹一脉相承啊!或许,你不该说我故意用苦肉计,而说你学妹为你出气,故意把咖啡撒在我身上吧?”
说着,曹欣卉眸光转向旁边脸色不善的靳乾言,皱紧了眉头直接将男人拉入了这个战局里面。
“而且,乾言可是看到了。不信的话你问问乾言,他会告诉你。”
楚言夏紧抿着唇瓣,眯着眼睛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靳乾言,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感情起伏。
“是这样吗?靳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