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乾言单单地抬起眸子,冷酷地看着吴艾侬,很是勉强地勾勾唇角。
“是啊,你真能耐!”
靳伟业气的简直想要掐死靳乾言的心思都有,他伸手颤抖着指向靳乾言。
“你瞧瞧,你瞧瞧。就他这样你还天天给他说好话?他有哪一点能够让人满意的?”
吴艾侬心中得意地笑,面上却是有些为难地看着靳乾言。
“乾言,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好好吃个饭,别光惹你爸爸生气了。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不好吗?”
靳乾言冷冷地开口。
“一家人?不好意思,你们才是一家人,而我,只是一个冠着靳姓的外人而已。”
看着老头子气的浑身发颤,他还是勾勾唇角。
“你不是说我没什么能拿得出手吗?可至少,我的公司从来蒸蒸日上,没有跟你一样,无能的只能拆东墙补西墙。”
靳伟业闻言,直接伸手抓起桌上的花瓶,狠狠地朝靳乾言砸了过去。
靳乾言伸手紧紧地扣着身下皮沙发,不闪不避地承受着男人这狠狠一砸。
顿时,额头上,血流如注,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吴艾侬哎哟一声,忙不迭地走过去,急忙呼喊着家中的佣人去拿医药箱。
而靳伟业显然没想到,靳乾言竟然会选择站在那里默默地承受,他整个人愣怔在原地。
“你……”
靳乾言就那么看着靳伟业,轻轻地扯扯唇角。
“现在,你满意了吗?还有你,不用忙碌了。我现在死在这里,不是应该是你们最想要的答案吗?”
靳伟业伸手狠狠地拍着沙发扶手,脸色一变。
“靳乾言,你给我滚!滚!”
靳乾言点点头,伸手擦擦额头上的血,起身冲着靳伟业淡淡地开口。
“其实,这种地方我一点都不想来。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的公司的烂摊子你自己处理。想要借用我的婚姻来帮助你谋求钱财,你还是省省吧!”
转身,走到门口,他忽然回头,看着里面气愤地靳伟业直接抛出一个定时炸、弹来。
“对了,我还么有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
他伸出自己的右手,将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露了出来。
“我想,你应该不会祝福我,所以也就没有的通知你。没那个必要。”
靳伟业伸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胸口,伸手指着靳乾言。
“臭小子,你……你怎么敢?”
靳乾言冷笑一声。
“我怎么敢?这要问问你了!这次叫我来,是想要给我张罗谁家的相亲?上次是精神病院院长的女儿,这次是谁?成功了之后能给你多少钱?”
靳伟业老脸一红,伸手捂着自己的心脏,仰靠在沙发上,脸色青黑。
吴艾侬慌忙从他口袋里面拿出药瓶,给他吃下,伸手在他后面顺着气,这才有些无奈地抬头看着靳乾言。
“乾言,你就少说两句吧!你爸爸身体不好,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有个万一,怎么办?”
靳乾言爽快地点点头,微笑道。
“其实这件事情也比较容易解决。你女儿年纪不是要到了吗?差不多嫁出去,也能起到联姻的目的,还能拿到一大笔彩礼钱拯救公司,这不是也很好吗?”
这番话,再配上靳乾言脸上的血迹,看起来诡异至极。
吴艾侬脸色一变,慌乱的视线急忙朝靳伟业看过去,脸上还带着惊慌之色。
她女儿现在还小,如果……
“老靳,你千万不要糊涂啊!孩子才那么小。”
靳伟业的脸色一变再变,却听耳边传来靳乾言的笑声。
“靳伟业,你不是说我一直都不孝顺吗?那你就让你那个乖乖的宝贝女儿来孝顺孝顺你,我想,你一定也度过这次困境的。”
靳伟业愤怒地瞪着对方。
“靳乾言,你妹妹才那么小,你都能说出这样狼心狗肺的话,你给我滚出去,永远地滚出去,不要再出现在这里。”
靳乾言耸耸肩,伸手抹了一把脸上黏糊糊的血迹,冲着靳伟业呵呵一笑。
“你以为我很想来吗?你放心,以后就算你请我,我都不会再来了!”
说完,直接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靳乾言,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家,以及自己的家人。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下起雨来,靳乾言仰头紧紧地闭着眼睛,任由雨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清洗着脸上的血迹。
电话的震动声音传来,他拿出电话,看着上面跳动的名字,脸上带上了一抹笑容。
自己满脸是血地回家,她肯定会吓一跳吧?
所以,还不如再淋一会儿。
如果这伤口能够将自己身上属于靳伟业的那部分血全部流干净了,那该有多好?
楚言夏做好了饭,在家里面苦苦地等着,最后实在等不及,只能给靳乾言打电话。
可在这时候,她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连自己老公的电话号码都么有。
还是严春英正巧进来,将号码给了楚言夏存好。
“他不接电话。可能现在正在忙吧!毕竟他今天一天都没有上班了。妈,你回去吧,我这里饭已经做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楚言夏急忙开口。
严春英戳戳自家女儿的额头,冲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你啊你啊!我都不想说你,你以为我来是担心你?我是担心小靳,万一被你这个缺心眼儿给折腾了呢!”
楚言夏脸色一变,口中控诉着母亲的不是,一边连忙将人连推带搡地给推出了门外。
她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自从生命中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男人之后,她才恍然发现。
原来那句话说的是真的。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心中正腹诽,外面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楚言夏吓了一跳,急忙将门打开,有些抱怨地开口。
“妈,你刚刚不是走了吗?现在是什么东西忘记带了?”
可抬头,面前的男人脸色苍白,浑身湿淋淋的,只来得及给楚言夏一个笑脸,就整个人瘫倒在她的怀里面。
“靳乾言,你怎么了?醒醒。靳乾言,你给我醒醒啊!醒醒!”
她伸手拍着靳乾言的脸,慌忙地叫道。
可手指才刚刚摸住靳乾言的脸蛋,就被对方给吓了一跳。
这温度,简直烫手啊!
楚言夏有些艰难的一瘸一拐地将靳乾言给拽到屋子里面,费力地将他身上湿淋淋的衣服给扒拉开,然后用毯子裹了他的全身,等弄好之后,才给120打电话。
再次进医院,楚言夏丝毫没有之前那种排斥的不适感,整个人的一颗心,全部都在病房里面的男人身上。
“楚言夏,你可以的。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楚言夏给自己加油打气。
可是医生的诊断结果却给她重重一击。
“病人头部受到撞击,可能会有脑震荡,伤口我们已经处理过了。而且之前病人身子就已经在发烧,现在又淋了雨,之前的发烧转变成了现在的肺炎。我想,在这方面,作为病人家属的你,还是好好关心一下比较好。”
楚言夏被对方话中有话的话给说了一通,整个人脸色赤红不已。
她咬着唇瓣狠狠地点头,像是保证一般。
“你放心,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心中不是不委屈的,毕竟靳乾言去干吗了自己根本不知道。
可看着病床上躺着那么虚弱的男人,楚言夏忍不住撅撅嘴巴,坐在他的病床旁边,哽咽着开口。
“靳乾言,这都怪你,你说你干嘛出去啊!不但把自己弄得一身伤,还把发烧转成了肺炎,我妈要是知道的话,肯定要打死我才行!”
可是不管楚言夏说什么,病床上的靳乾言依旧死死地闭着眼睛,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般。
“该死!你好歹跟我说句话吧?”
两度进医院,楚言夏气的脸色涨红,唇瓣泛白。
“妈妈……不要!不要……”
病床上的男人不断地摇着头,脸上还带着浓浓的慌乱,眉头紧皱。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楚言夏经过上次的训练,已经很有经验了。
她伸手过去,任由男人抓着自己的手腕,而自己另外一只手轻轻地在男人身上轻轻地拍打着,轻哄着。
“没事了,有我在。我在这里,没事了。”
慢慢的,男人停止了挣扎和呓语。
楚言夏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灯光下,她茫然地看着男人的俊脸,伸手轻轻地勾勒着他脸上刀削斧刻的俊脸,神色当中陷入迷茫。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不是说母亲去世了吗?那时候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想到那些电视剧里面的恶俗桥段,楚言夏轻笑一声,伸手敲敲自己的脑袋,摇头。
“想什么呢?那只是电视,电视!”
只是楚言夏没想到,那些东西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电视剧里面发生的,现实生活中也不是没有。
“你是楚言夏吧?”
第二天一大早,靳乾言的病房便来了一个的“客人”。
楚言夏皱眉,狐疑地看着对方。
“你是谁啊?”
她从上到下将女人打量了一番,忽然想到电视剧里面的恶毒老巫婆,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